好在顾迟自认为不是什么坏人,但...

也不算什么好人。

这世少了旧仇和身份的枷锁,顾迟施展起来也比较好放得开,而且现在的郁恩还在读高中,马上就快到关键的高三,顾迟仔细思量一番,现在还不是强行出现扰乱郁恩思绪的时候。

因为一旦真的面对面,顾迟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来什么,想起郁恩前世选择了毫无退路的一种自杀方式,求死之心的决绝,更让顾迟确定,这一世,不能再让郁恩讨厌自己了。

好在顾迟有了新的盘算,指尖在方向盘上敲敲点点,生意场上这么多年,阳谋阴谋都完了个遍,所以在不确定这世的郁恩会不会喜欢自己的情况下,他得想办法让郁恩讨厌别人,让那抢占了他位置的人,离郁恩远点!

“叮铃”一声,店门口的风铃晃动。

郁恩应声回眸。

空无一人,原来是风。

【??作者有话说】

顾迟:这一世,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 第49章 你干嘛老喜欢用戒尺

高三下了晚自习已经都是快到十点,寒风呼啸,校门口小吃摊的生意也变得好起来。

商铭摸到郁恩的手有些凉,他去路边买了个烤红薯给郁恩,郁恩立刻把那酸奶随意丢到了书包里,抱着烤的香喷喷又热乎乎的烤红薯,愉悦之情洋溢在脸上:“谢谢商铭哥。”

商铭把外面那层红薯皮撕开,把剥好的红薯给郁恩:“快吃吧,吃完我们再回去,不然吃一肚子风,也正好暖暖手。”

“我们俩一人一半。”郁恩把另一半递给商铭。

俩个男生在大树后面多躲风,很快就分食完了一个烤红薯,吃的郁恩身上暖呼呼的。

商铭的自行车就在附近,郁恩两腿一抬轻轻松松坐了上去,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情,笑着对商铭说:“以前我小时候腿太短,坐自行车后座上都得让人把我抱上去,但是那个人以为我不上车是在闹脾气,就自己先走了。”

“然后呢?他没回来接你?”

“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啊,我就把给他的草莓牛奶喂给家里的狗喝了。”

远处黑色的车里,垂在车窗外的那只手气的手背的筋骨凸起,宛若抽筋一样掐灭了烟头。

郁恩以前腿短坐不上去自行车,顾迟确实有印象,他以为是郁恩和他闹脾气不愿坐,加上少年自卑心绪,觉得自行车怎么都比不上郁恩常坐的慕尚,是郁恩在嫌弃他。

穿着黑色西装的顾迟像是掩藏在了夜色里,见郁恩和商铭有说有笑,心里不怎么舒服,但他不太敢出去硬把俩人的距离拆远。

顾迟伸手掏烟,烟盒空空如也,旁边是一堆抽完的烟头,最后烦躁的松了下领结,眼看着郁恩将脑袋靠在商铭后背消失在他视线。

高三很关键,顾迟不想这时候打扰郁恩的生活,至少高考前他会尽量去维持郁恩现在的这份平静。

算账也得等郁恩高考完再说。

简挽月最近也忙碌起来,有个公司的下午茶在她这定了茶点,是笔大订单 ,合作了一次后,对方公司想和她长久合作,简挽月当然同意。

有钱谁不愿意赚。

这笔钱正好可以给郁恩买一些营养品,还有学习资料,冬天的羽绒服也该买个厚点还得要好看的,郁恩虽然不要求什么牌子,但是太臃肿的羽绒服郁恩就不乐意穿。

店里这些天比较忙,郁恩放学也不在外面多待,几乎是下了晚自习就回家帮简挽月打下手。

简挽月炖了汤,或者做了好吃营养的就会让郁恩也给商铭送过去一份。

秋去冬来,几场寒雨后,冬天彻底降临这所城市,风刮在脸上像是下刀子。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比寒冷,车里的顾迟望着郁恩端过去给商铭的汤,抿了口手里已经冷掉的咖啡,苦的皱了眉,怎么没加糖也没加奶,苦的要命!

周末的中午是郁恩看店。

简挽月去商场逛街,要给郁恩买冬天的羽绒服。出门前的仪式感一定要有,简挽月先是做了个一次性的美甲,又去染了个新的发色,然后去了护肤品店买了套水乳,逛了一圈路过一家服装店说正在打折,简挽月犹豫的停下脚步货比三家,只有这家店折扣最合适,简挽月愉悦的给自己买了件很漂亮的修身大衣,然后捎带上了第二件打折的羽绒服给郁恩。

这家店打折打的针对性很强,简挽月想要的就是大衣和羽绒服。

这羽绒服也是郁恩喜欢的款式,郁恩很喜欢黑色的羽绒服,说穿上会显得很酷,简挽月实在不懂,因为自己儿子的模样就不是很酷的类型,软而卷的头发,棕色的发色,皮肤很白,穿上裙子没人怀疑不是女孩。

不过既然是儿子喜欢,简挽月肯定尊重儿子的意见,又给郁恩买了几件内搭的毛衣马甲,方便郁恩在教室里热了可以脱掉外套。

最后简挽月去了家餐厅用下午茶,点的东西并不多,只是一杯咖啡和一块布丁,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到自己微博,享受短暂的只属于自己的时光。

有时候简挽月也怀念手一指“这个,这个,不要…剩下的全都包起来”的奢侈生活,有时也怀念郁逸庭的纵容和体贴,可生活并没有给她太多悲春伤秋的时间,现实生活时不时会敲打她,悲伤的时间还不如用来赚钱,眼下的生活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最起码还有郁恩陪着自己。

母爱一时泛滥,简挽月回去的路上给自己买了条围巾又捎带给郁恩买了几双袜子。

冬天腊月,外面雪花飘飘,店里暖气十足,简挽月出去后郁恩也不太想学习,好像学到一定的阶段就突然有点疲乏,和书到了七年之痒的倦怠期,偷会懒应该也算不了什么,他趴在柜台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郁恩好像梦到了段迟,段迟一直再用戒尺拷问他,为什么当初不把芝士派分给他一半吃,为什么又叫别人哥,因为一块烤红薯吗…

段迟咄咄逼问,戒尺越来越近,郁恩直觉屁股又要开花,他赶紧往后躲,可又能个躲哪去?后面就是墙。

后面冰冷的墙变得滚烫,郁恩一转身墙变成了段迟,段迟伸出胳膊将他圈在怀里,威胁他说:“以后只能吃我给的东西,再吃别人的东西就咬掉你的舌头,记住了没有!”

段迟好像变的越来越大,郁恩变得越来越小,段迟的身影完全盖住了他。

“记住了记住了…”郁恩不敢不答应,在他怀里认错,鼻涕眼泪蹭他衣领上,也还没忘记捂着屁股怕遭打,“我不吃了,只吃你的…呜呜…别咬我嘴,疼…”

段迟脸色依旧不怎么好,又在他嘴角咬了口:“不对,该叫我什么?”

“哥,哥哥…”

“不能叫别人哥,不然我…”段迟抬手就要举起戒尺。

“不叫别人,只叫你哥,哥哥…”郁恩不疼也叫唤,也只有面对段迟的时候才会不疼也喊疼,因为知道段迟会真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