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指的是谁,他们心里有数。

冷听风面无表情,薄唇淡启:“她值得更好的男人呵护。”

闻言,覃深笑了,转过身去。

两人面对面站着,向周围散发出低气压,导致旁边经过的人不得不压下好奇心,加快离开的步伐。

覃深眸底寒意不曾消散,多了几分讥讽:“你打算怎么呵护?将她高高举起,再重重摔下?”

冷听风点了点头以示赞许:“提议不错”

知道他想激怒自己,覃深加深唇角的弧度:“你以为她看不出你在利用她吗?”

“看出了,她还很享受。”冷听风抬手看表,“约了朋友,失陪。”

温凌适时地为他打开车门,他坐了进去。

车窗缓缓上滑,隔绝覃深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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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上了出租车后的裘欢拨通了顾天真的电话。

“天真宝,上次拜托你打听的事情有下文了吗?”

之前裘欢在酒吧偶遇覃深和苏世故,机缘凑巧得知苏世故认识顾天真,这才从顾天真那里知道苏世故是覃深的大学挚友。

要了解覃深和冷雨晴之间的始末,苏世故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毕竟覃深不可能给她说细节,冷听风那里她更是直接放弃打听。

顾天真哪舍得让裘欢失望呢?她立即给裘欢分享她收集到的信息,一路不忘吐槽她那个丧心病狂、罪大恶极的金主爸爸,透露出自己为了获得死党要的消息牺牲了很多。裘欢泪眼汪汪,感恩戴德,和她一起抹黑只有一面之缘的苏世故,以舒缓顾天真这段时间受到的伤害。

“和我从覃深那里了解到的基本对得上。”裘欢喃喃道。

“这么说的话,完全是冷雨晴求爱不得,自暴自弃,最终惨遭轮奸,她还要误以为自己被覃深拿了第一次,故意没有服用避孕药导致怀孕。”顾天真用一句话总结了这段过往,发出了感叹,“后面还惨遭车祸,倒霉buff叠满了。”

“她估计没料到她哥会撒谎骗她吧。”善良的天真宝继续叹息,“想来冷听风也挺惨的,一个善意的谎言引发了各种连锁效应。你说他会不会特别后悔?也许他恨自己比恨覃深多呢!”

裘欢没注意到她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为什么覃深会说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呢?一生这么长,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强调过自己母胎solo,然而跪舔他的女人排队都排成一条长街,一周换一个都行,怎么也不至于母胎solo吧?

除非……他主动选择的。

裘欢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暖黄色的路灯透过车窗落在她脸上,她眸色晦涩不明。

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

覃深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婚姻。

他早知道叶华彬出轨连桦,也知道叶华彬会在结婚纪念日放她鸽子。

所以,他对她苦苦等待出轨丈夫回家的行为嗤之以鼻。

“覃深出自于单亲家庭?”顾天真好奇地问。

沉默了三秒,裘欢“嗯”了一声:“据说他爸婚前已经和她在一起,离开了他们,后来和其他女人成了家,生下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沈一修,而他被她妈独自抚养,他们应该背负了不少骂名。”

在公司工作的这段时间里,她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与覃深有关的小道消息。

蓦地,她想起覃深家里的那张不完整的照片,照片里有他和他妈妈,被裁剪了的部分应该是他爸――沈昌盛。

看来覃深对他爸爸怀有恨意。

顾天真用一副果真如此的口吻说:“都是原生家庭的‘锅’啊!”

一个人的童年经历,尤其是原生家庭,对他个性、行为、心理发挥极大作用,甚至会影响一生的幸福。近些年经常流行一句话,叫做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而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原生家庭不好,性格扭曲,他就可以肆意伤害别人吗?”

突如其来的话让顾天真怔住,她心跳漏了一拍,迟疑地问:“覃深肆意伤害了谁?”

“冷雨晴吗?”见电话那头长久沉默,顾天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还是说……你?”

裘欢的睫毛颤了颤,下唇微微抖动。

“他怎么欺负你了?”顾天真抓住手机,不停地追问。

闺蜜激动的情绪把裘欢纷乱的思绪拉回现实,她扯开一个笑,刻意用轻快的声调说:“当然是冷雨晴。”

“是吗?”顾天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然呢?他不仅给我工作机会,还让我升职加薪,难道对我还不够好吗?”裘欢努力数覃深的优点。

“这不是你应得的吗?”备受金主爸爸压榨的顾天真毫不犹豫地站在劳动人民这边,“拼起来连饭都不按时吃,要是全公司的员工都像你那样,老板做梦都得笑醒。”

“谢谢你,天真宝。”裘欢心头涌起一阵暖意。

“咦~怎么突然煽情起来!”顾天真伸手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随后尖叫一声,说金主爸爸来电,不能继续跟她唠嗑了。

“嗯!”裘欢挂断电话,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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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停在当地知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门口,裘欢还没来得及下车就有人主动给她打开车门,在工作人员指引下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通过窗户她可以眺望到一望无际的大海,视野极佳。

桌面上还摆了一大束包装精致的玫瑰花,大概有九十九朵,每一朵都开得极其灿烂,看得出是用心挑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