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醉? 世子的神色骤然严厉:“刚才将军不是亲口承认了自己酒醉么?再说了,如果真的没有醉,那‘这东西’又作何解释?圣上御赐的丹药,可以被称为‘恶心东西’吗?!

朱奇潛脸色倏然变了显然,他刚才被亲戚的惨状刺激得过于破防,居然口中失了检点!

宗室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皇帝,尤其是不能得罪当今的飞玄真君。蔑视飞玄真君的丹药就等于蔑视皇权,蔑视皇权就等于心存大逆,飞玄真君的想象力唯有在这一层能够如此的跃进真要让皇帝心中存了什么,他们回去也要被剥一层皮!

“如果只是喝醉了后随便的一句醉话,那大家都不好计较什么。圣上想必也会宽容的。他稍稍侧过头来,向朱奇潛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再请问将军一遍,你醉了没有?

朱奇潛:…………

朱奇潛颤抖片刻,终于只能惨白着脸,缓缓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世子最麻烦的敌人就是宗室而且这还只是小虾米呢,大的很快就要来了。

有明一代对宗室都很纵容,而老登由于是外藩入祀,对宗藩更是纵容得匪夷所思,很难料理。某种意义上,嘉靖前中期的改革就是败坏在这上面。

【番外】

大安儒生对带宋最强大、最可怕的暴击,大概就是打破了所谓的“祖宗家法 。

简单来说,为了巩固自身地位,限制皇帝的作为,带宋儒生是蓄意引导并制造了所谓的“祖宗家法 ,强行断章取义扭曲原文,将列祖列宗的语录变为自己的语录,或者干脆就硬造一条出来充数,如苏东坡故事。这种习惯因袭已久,基本是所向无敌。皇帝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一篇篇翻实录核对祖宗规矩,武将宦官在这种高端局压根插不上

嘴;至于文官自己么无论内部斗争如何激烈,大家对于祖宗规矩都是有默契的。昔日新旧两党互相放语录当武器用,但扯头花扯得满脸血,也没见着哪个疯批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打假语录。

大家都是要吃这碗饭的,差不多得了。

经过历代儒生反复迭代,这套系统基本已经尽善尽美,万难识破,简直成了带宋牢不可破的惯例。但这种皇帝新衣的把戏终究玩不下去,大安儒生只要看上几眼,立刻就能心领神会: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谁聊《西游》呢?

说实话,大安儒生也不是没有想过用祖宗规矩限制皇权的操作,但大安的皇帝可没有那么好揉搓。飞玄真君万寿帝君能给自己换个亲爹,靠的是他引经据典以理服人,还是在左顺门前的那一顿板子呢?你和飞玄真君说祖宗家法,人家和你谈廷杖的十二种打法。打来打去屁滚尿流,也就没有人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破事了。

但是,也正因为自己不用干这种破事,揭穿别人的招数就格外的理直气壮,义正词严,攻势难以抵御。而且吧,大安印刷术造纸术发达后学术交流随之繁荣,学派林立冲突加剧,为了彼此争抢信众巩固地位,在这种狂热气氛中,就没有什么是各大学派不敢说不敢喷的。这东西往好了说叫思想解放,往坏了说就叫一地疯狗,还是由市场筛选出来的疯狗,蛊惑人心的效力匪夷所思。

市场的大手无所不能,在温室里泡大的带宋儒生哪里见过这样残酷迭代出来的疯狗?

二程之学?喷!

张载之学?喷!

苏黄之学?喷!

总而言之,向横渠学派,开战!向泰山学派,开战!向庐陵学派,开战!向西蜀学派,开战!向宋儒一切的学术成就,开战!

爷们就是要战斗。你别管我有没有道理,你就看你喷不喷得过我吧!

如此折腾数十日之后,守旧派的魁首终于顶不住了。他们上书官家,几乎是痛哭流涕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早就该管管了,不管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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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4 章 弹劾

一片寂静之中,世子向前一步,语气愈发柔和亲切了:

“既然醉了,就请将军服药吧。”

话赶话逼到这里,朱奇潛只能左右张望,一双醉蒙蒙的双眼几乎要挤出眼泪他是真盼望有人能神兵天降,将自己从这可怕的死局中解脱出来。可惜,寻常的宾客无动于衷,与他一起前来的宗室却纷纷转过头去,摆明了是看都不想看这粒秘制小丹药一眼。

事到如此,朱奇潛实在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喝下了一杯加料的热水。随后立刻将头一歪,搜肠刮肚的哇哇猛吐,差点将黄胆水都呕出来。

两人接连呕吐之后,宴席上死寂一片,即使再凶恶跋扈的宗室,此时都是两眼发直,不能再发一言显然,只要他们再敢借酒撒疯,那下一杯加料的药水就要灌进自己的嘴里了!

眼见局势终于平定,穆国公世子叹了口气,将剩余的那几颗要命丹药仔细放好。说实话,在老登当朝的这几十年里,近支宗室算是朝政中最难以解决的bug,人人避而不及的货色;宗藩势力未必多么强大,手腕未必多么高明,但在皇权的蓄意优容下,却绝对是拖把粘屎级别的恶心,但凡有一丁点可能,他都实在不想与这群屑人对上。

但现在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国朝自高祖皇帝后就严禁官员们饮宴时招妓作乐,如今禁令固然松弛,却也没有人敢公然违反。如果今日真让几个宗室拉来了乐妓歌妓,别说在座众人难免吃个瓜落,就是被强行招来的可怜男女,都未必能事后的追责中逃脱性命,而且罪名都是现成的“放荡无耻,勾引宗藩!”

这就是活生生的吃人,毫无反抗余地的死局。与其让这些屑人食民以逞,还不如喂他们一杯尿清醒清醒。

当然,得罪宗室可不是一件小事。世子在原地站立片刻,却依旧没有什么计谋得售的喜悦之情。他摇一摇头,还是平静开口:

“在下要去更衣,就暂且失陪了。”

依旧没有人说话。众人愣愣坐在原地,以某种惊愕中透着敬畏的眼光目送着世子离开了宴席。

·

穆祺在伯爵府特设的静室内休息了片刻,取过湿巾与胰子反复擦手,等到再也闻不到那一股若有若无的尿骚气味,才长长松了口气。他挥退了下人,正打算在静室中坐一会醒醒酒

却忽然听到久违的叮咚一声:

【监测到重大历史变更】

【正结合后世资料判断变更类型……该变更应划入文学领域。】

【检索到相应资料:《第六天魔王的诞生·〈凡人修仙传〉的演替与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