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作为进取心与能动性如此之强的新生力量 怎么看得惯依旧盘踞在朝堂上的老登呢?

该爆金币了吧 老东西!

所以 攻击三苏只不过是新生力量清剿保守派的一个试探而已 功夫还在题外;赵菲也不是不明白这个试探 也只能小惩大戒 训斥一顿了事。而这种训斥显然没有吓住谁 新生的基本盘非常清楚官家的底线官家难道就不想要吐蕃大理和倭国了?官家难道就文质彬彬要马放南山了?开什么玩笑!

既然大家的目的一致 那最多就是办事稍微过了一点火 官家舍得把咱们怎么样么?

所以东坡案刚刚平息 新的浪潮随即涌起。很快就有人在御前攻击司马光 而且找的漏洞非常之刻毒他们列举了金人入侵后的档案 证明女真人派人保护过司马氏的坟墓!

金人为什么不保护别人 就保护你司马光?司马氏和金人这么亲热的么?!

这一句才真是一击必杀 把赵菲都惊住了。沉默片刻之后 还是在旁的岳飞试图缓和缓和:

“司马相公早就去世了 哪里能管得了身后事?温公毕竟名高当世 还是不必苛责吧。”

弹劾的人不依不饶:

“岳王的话 我不敢回驳。但一句‘名高当世’ 似乎不能作为宽恕的理由。请诸位想想 如果你们家里有一爱惜无比的金碗 某一日被狗在里面拉了一泡屎 那就算洗得再干净 还能用这碗吃饭么?司马相公便如这金碗一般 被金人如此玷污 到底是解释不干净的……”

革新派大多是军旅出身 说话从来不太讲究。但这一次失言 却令御座上的赵菲大为破防了:

“闭嘴 你这混账东西!我才吃过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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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跳舞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扭捏就实在不礼貌了。闫东楼难耐兴奋,通前彻后仔仔细细想了一回,随后屏退下人,亲笔草写了一份名单交给世子这都是闫家在礼部经营数年,辛苦拉拢的班底,如今和盘托出,也算是表达了最大的诚意。

这些人手或许不足以扭转礼部的既定议程,但要悄悄挪用一定经费人力,却是再方便不过了。英宗语录已经是一项摆烂了八十几年的超级烂尾工程,拖沓到礼部的堂官估计都已经忘了这件差使,他们大可以瞒天过海,扯着这张大旗做一点自己的事情。

当然,投桃报李,吃茶讲数,穆国公世子愿意给他解释这精妙绝伦的主意,一面是看在往日合作的情分上;另一面却也是借用闫家在礼部的力量,为自己行个方便。小阁老当然很懂这个道理,所以主动询问:

“办这样的事情,必定得要自己人才放心,不会走漏风声。世子夹带里有没有人选呢?我也好尽早的安排。”

世子笑了一笑:“国公府能与文官有什么交情呢?一时倒还真寻不出人来……不过,往常编写这样的语录,都该有翰林主持才对。如今翰林院多事,何妨等科举之后再办呢?”

小阁老一听就懂,知道这是世子打算在科举后往翰林院塞人,于是毫不迟疑,一口答应了下来。

花花轿子人抬人,大不了到时候全力捧一捧世子塞进来的新人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科进士又能影响什么?让礼部的闫党忍一忍也就是了。

彼此的交易如此愉快,以至于世子离开时还特意握了握小阁老的手表示亲热,顺便作出提醒:“好教闫兄知道,今日议论的事情还是要保密的好!”

这样的点子固然巧妙绝伦,却不过只是多了一个“奇”字,抢占了他人意料不到的先机。但要是泄漏出来引发争夺,那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朝廷中总是不缺皇权的舔狗。作为这个时代最出色的舔狗之一,世子与小阁老都充分的明白这一点。

·

闫府的口风一向最紧,私下的联络也从来避人耳目。但无论怎样的小心谨慎,有些眼睛却是决计躲避不开的。当日下午,安插在闫府的探子便将世子与闫东楼密会的消息递了上去,并经李再芳审阅后直接交到了飞玄真君御前。而真君的反应亦不出所料,在仔细

看完世子那惊才绝艳的主意之后 终于露出了这十数日来最为开怀的笑容。

心情欣悦之下 飞玄真君只说了三个字:

“好 好 好!”

李再芳在心底长长舒气 立刻下拜行礼:

“世子这样的忠爱君父 奴婢等实在自愧弗如。这也是皇爷火眼金睛 神通广大 才一眼看出了世子的一片忠心。皇爷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其余凡夫俗子 哪有这般的本事!”

真君神色欣悦 语气也难得柔和:“你这奴婢 倒也会说话。”

“奴婢哪里当得起皇爷这样的褒奖!”大内总管恭敬道:“奴婢听闻 姜太公不过是个钓叟 周文王却能一眼看中他的大才;诸葛亮不过是躬耕南阳的农夫 昭烈皇帝却能三顾茅庐。可见 世上都是有了贤君圣主 才能从草莽中发现忠臣贤臣。如奴婢这样愚钝蠢笨之人 是一辈子也看不出所以然了。这不是皇爷的法眼又是什么?”

说实话 将穆国公世子比做姜太公与诸葛丞相委实有点亏心 也就是大太监没脸没皮 才能这样准确的骚到皇帝的痒处。

听闻此言 飞玄真君的笑意愈发明显了 神色中也透出了心满意足的矜持;显然 除了享受世子这天才的吹捧之外 真君还很为自己的眼光而自得。能在千万人非议的癫公中发现这赤金一样的忠心 岂非正说明了他飞玄真君万寿帝君是善于识人用人的贤君圣主?至尊慧眼识英雄 这不是留名青史的嘉话么?

……好吧 穆国公世子可能的确与“英雄”的标准差得有那么一点远;这不妨碍真君欣赏自己的识人之能。

所以 他翩然而起 长袖当风 飘飘起伏 顺手拎起卦台边的金击子 打算给这君臣相得的嘉话再添一份色彩:

“看这上面的意思

无论世子举荐进来的是什么人 总不至于胆大包天到敢在编纂的书籍里塞辱骂列祖列宗的私货。这样的人 他用着就很是放心。

李再芳叩头领命 牢牢记好。大概是见圣上的心情实在是轻松愉快 他大着胆子又说了一句:

“这一次 从闫家那个闫东楼到穆国公世子 对皇爷都是忠的。”

飞玄真君把玩着金机子,稍稍抬眉瞥了李再芳一眼。主仆相伴数十年,彼此都已经深知脾性。仅仅听内廷总管这一句阿谀,已经知道了他隐伏的劝告。毫无疑问,在两位重臣无故失踪了数十日之久后,就连内廷大铛也终于顶不住外朝的压力,要婉转的请陛下高抬贵手了或者说,至少得明正典刑,给外朝一个明白无误的说法。

说实话,朝中的官员能忍这几十天才来给大太监施加压力,已经是老登御下有方积威深重了。要是在七八十年前官僚气焰最甚的时侯,那搞不好就是在上朝时揪住锦衣卫与东厂厂督一通揉搓,怒斥他们权奸当国大逆不道,甚至敢拳脚齐上公然围攻,非叫锦衣卫与东厂的高手们品一品文官们的功夫不可。

朝廷大舞台,有梦你就来。大安的文官可不止嘴皮子厉害,互殴围攻的本事同样是当世第一。景泰皇帝当政的时候,朝中尚书阁老可是在宫门外直接打死过锦衣卫指挥使马顺的,如今难道还怕李再芳这把老骨头?

考虑到自己下班回家后被套麻袋的风险,李公公恭恭敬敬的撅起了屁股,诚恳的向陛下展示他的压力。

皇帝哼了一声。倒也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了不得的怒意。将闫分宜许少湖软禁如此之久,又派人将两人的府邸查抄了个底朝天,但到现在也确实没有抓到什么把柄。考虑到天书的泄漏的确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真君理所当然的忽略了自己的失误),再苛责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更不必说,要是关久了把两个橘皮老头关死了,那额外又还有不小的麻烦。他掸了掸衣袖,轻描淡写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