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寒的生日蛋糕,麻烦签收一下!”外卖小哥走上来,也没管谁是谁,直接将蛋糕递给李落云,李落云往后退了一步,似是不想碰:“不是我的。”
外卖小哥一愣,此时路徐伸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我的,我签收。”
签收后路徐看了眼站在一边不吭声的李落云,不知该不该进去,但李落云先他一步走进屋子,这两人完全没把路徐当回事,进了屋子后简单看了一下便坐到沙发边,李落云甚至去摸了下小林的头也没有喊路徐进去。
路徐抱着蛋糕站在门口,手心出着潮汗地看着两人,他逐渐发现苏折寒和这两人的某些部分很像,比如他的眼睛像极了这位女士、而他高挺的鼻梁和那位男士几乎一样......
路徐吞了下口水:“叔叔阿姨,你们来”
没等路徐说完,苏津南立马瞪大眼睛看着路徐,抬手制止他:“别瞎叫!”
说着苏津南又愤愤看向李落云:“苏折寒人呢?!我爸这房子就是这么给他糟蹋的?!”
李落云叹了口气,她这才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路徐,语气透些厌烦,带着命令:“你先出去吧,待会儿我们一家三口有事要说,你在这儿不方便。”
路徐嘴角动了下,却站在门口不动。
李落云又道:“把门带上。”
“我不认识你们。”路徐这才出声,微怯却防备地看着两人。
苏津南和李落云听到这话终于抬起头来,第一次正视了这个儿子从乡下厂里带上来的年轻工人。
“我们也不需要你认识,这房子的业主是我,现在我让你出去。”苏津南指着外面,语气敌意深重:“听明白了吗?”
路徐咬了咬牙:“房子是苏折寒的同学家的。”
“噗嗤~”李落云笑了一声:“他耍你呢,这房子是他爷爷留下的,你是打算看产权证才愿意出去?”
路徐觉得自己的神经在突突跳着,他缓慢地接受着这些和自己认知里完全不一样的信息,尽管这和苏折寒说的出去很大,但冥冥中某种直觉告诉他,自己刚刚听到的,有可能是真的。
路徐低头看了眼蛋糕,李落云立马道:“蛋糕你带走吧,今天我们家没人有心情给他过生日。”
“我去拿一下手机。”路徐低声道,在苏折寒父母强势而不耐烦的注视下,他如做错了事的小学生般,捧着蛋糕匆匆拿了手机,连拖鞋都忘了换地离开这间屋子。
苏折寒跑了两家药店才找到自己要的药,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三两步跑上楼,掏出钥匙开门。
在钥匙插入门锁时,苏折寒的眼皮莫名其妙跳了下,然后他听到小林叫了一声,门在下一秒被他打开,正对大门的客厅里,忽然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苏折寒一下子愣在原地,全屋唯一在动的是绕着他腿转圈圈的小林。
苏津南和李落云坐在沙发上沉沉地盯着自己浑身是汗、手里拿了个药店塑料袋的儿子。
苏折寒眉头蹙了下,很快调整好表情和情绪,淡淡道:“来不跟我说?”
似只是简单的寒暄,没指着这两人回答。
说着苏折寒朝主卧走去,心脏却跳得失衡,主卧的门被打开,床被铺得整整齐齐,窗帘已经被拉开,阳光把房间洒得明亮干净,苏折寒的心中猛然空了一块。
“路徐呢?”苏折寒霍然回头,神色发紧地盯着客厅里已经站起来的父母。
“你是不是昏头了?!”苏津南气势汹汹走上前:“这几个月你在国内干了多少好事?”
苏折寒压根不想跟他们交代什么,他咬着牙转头就要出去,却被苏津南一把拉住:“你还想跑?你今天都给我们交代清楚!这房子怎么回事?!”
“折寒,别跟爸爸妈妈犟,坐下来好好跟我们说,那个...男生、还有你什么时候住到爷爷这里的,跟爸爸妈妈解释一下。”李落云上来打圆场。
苏折寒转过头,眼底闪过浓烈的戾气,冷冷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们解释,松开,我去找路徐。”
说着苏折寒一把甩开苏津南,苏津南和李落云震惊地看着完全变了样的儿子,好几秒没能说出话来,苏折寒攥着药店的塑料袋丝毫没犹豫地跑出去,边跑边给路徐打电话,电话一直是、但对方也一直没有接听。
夏日炎炎,下午三点多的高温几乎要把人烘得蒸发,苏折寒跑遍小区周围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哪里都没有路徐的影子,他急得快发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先给赵或打了电话。
“出事了。”苏折寒粗喘着:“我爸妈找过来了,路徐不见了。”
那边赵或愣了两秒:“找到宁大家属楼了?”
“嗯。”苏折寒抿了抿唇:“叫点人帮我找人。”
“行。”赵或立马答应,苏折寒的语气实在凝重,他也便不胡乱打趣,挂了电话便立马帮苏折寒联系。
苏折寒头也不回地离开宁大家属楼后,苏津南和李落云忽然隐隐察觉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原本他们是商量好今天都回宁江给苏折寒过生日的,结果刚回来就有个宁大的老教授就找了苏津南,说在宁大家属楼看到他儿子了,小伙子现在长得一表人才的,问他们一家是不是又都搬回家属楼住了。
苏津南当下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告诉了李落云后,李落云觉得不大对劲,便让苏津南再去问问那个老教授还看到了什么。
苏家房子虽然不多,但地段、隐私性以及大小胜于宁大家属楼那套的还是有的,苏折寒挑了那套入住后不会被苏津南和李落云发现的老房子住,总觉得有什么猫腻。
果然,苏津南一问那老教授便吞吞吐吐说了,说有个男孩和苏折寒住一起,两人一起遛狗一起散步一起出去吃饭,平时看着挺亲密、关系不错的样子。
这还听不出来的就是傻子了,人老教授有教养,所以没直说:你儿子好像在跟个男孩搞同性恋。
原本他们只以为苏折寒新鲜感作祟,带个好支配的男孩玩一阵子,和他以前谈的那些前任一样,三五个月便分手再见。
那男孩李落云一查便查了出来,是苏折寒上半年藏的林家那厂子里的工人,现在苏折寒还把他搞到思拓的总部里呆着。
不仅金屋藏娇、还把人的工作、前途全都给搞定了,分分钟秒杀宁江城大部分包养却不论售后的金主。
苏津南和李落云平时不管苏折寒这些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只是他不应该把这种腌臜事儿弄到他爷爷的房子里。
这是苏津南最气的地方,两人今天过来本来准备把苏折寒说一通、把那男孩赶走,却没想到苏折寒根本没给他们说教的机会。
“折寒...不会跟那男孩来真的吧?”李落云有种不好的预感,惴惴不安道。
“来什么真的?他从小就玩得花!难不成他以后还真一直跟男的混一起了?”苏津南没好气道,他掏出手机给苏折寒打电话,但苏折寒总是在通话状态、即使通了也直接挂断他的电话。
“我给林里打个电话。”李落云按住愈发暴躁的苏津南,掏出手机给林逍的父亲打电话:“问一下那男孩的事他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