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这是一种默许,来自身体本能的默许。
但默许不代表合适,不代表在这之上就可以毫无理智的更进一步。
一段关系开始之前当然是要有感情,但感情之后还有其他,需要他们彼此仔细考虑的太多东西。
“......回来了啊。”姜屿臣半天就憋出这一句。
骆肇抿唇看他,隔了几秒开口,“你感受到了吧。”
姜屿臣下意识说了个“什么”。
不是装作不知道,而是实在难以面对。
如果他现在不是“半残”躺床上,他估计会立刻拿起车钥匙就走,搬到十几公里外的地方想想清楚。
“我在吻你。”骆肇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他。
姜屿臣:“......”
“你那是”
“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单纯觉得心疼。”
骆肇慢慢走到他旁边,把姜屿臣的手牢牢扣在床垫上,一字一句道:“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病房里每个病床之间都隔了床帘。
姜屿臣这个围了双层,即便有人压着腿不能动的病患亲吻,屋里其他人也毫无察觉。
属于骆肇嘴里的血腥味全都染浸姜屿臣的嘴。
舌头从中缝挤进齿关,顶着他的上齿尖,进进出出,仔细的在里面来回扫荡。
姜屿臣手被压在床底下,想动却又动不了,在这样的威慑下只能仰着头,被迫接受这样来势汹汹的吻。
他吻得快断气了。
分开的时候眼里泛起一点点水雾,一部分是给吓的,另一部分
“你让我跟他们培养感情,说那是同学兄弟情,我必须参与不可。”
骆肇舔去他眼角的泪,手肘抵在他额头上,“可我只想跟你培养,不止兄弟情。”
“姜屿臣,你到现在还要跟我继续装傻吗。”
最后这句话语气放得很沉,带着点质问,以及潜藏在深层里面的委屈。
这回姜屿臣看得很清楚,面前这个少年,眼底满是对另一个人的渴望。
这个渴望不是别的,而是浓重的,只针对他一个人的,不属于兄弟之间的感情。
只是填满里面的分明全是欲望,却又纯粹的像一张白纸,带着少年人不计后果的可怕执着,过于偏执又及其可贵。
实际在姜屿臣睁眼的那瞬间,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骆肇盯着他的时候姜屿臣没动。
他现在什么都没法回应。
拒绝吗?
他说不出口。
就算是再对感情没什么经验,姜屿臣也不可能在无数次那样的悸动下,继续无动于衷。
他对骆肇从始至终都是偏心的,如果说起初因为他是骆斌的弟弟,那么后来
病房的窗台上停了几只麻雀,踢踢打打来回踱步的声音踩在人心尖上。
姜屿臣把脸埋在枕头上,低声说,“你给我点时间......”
“等出院以后,咱们好好聊聊。”他现在能说的只有这个。
有人从窗户底下经过,站在上面的麻雀群哗啦一下全散开了。
同一时间。
床边的骆肇几乎是一瞬间就翻上了床。
上来的时候还注意着不碰到姜屿臣的膝盖,自己把腿蜷缩起来,尽量压在床的边边上。
他这太突然了。
姜屿臣一句惊呼还没出来,骆肇忽然把额头抵上他的背,绕着圈地蹭。
“对不起。”
“我没想逼你,真的。”
这是骆肇第一次说对不起,姜屿臣唇角微动,后面再有想说的都说不出来。
“你说你愿意跟我聊聊,我都不敢想。”骆肇接着在他后面道,“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珍贵。”
此刻的他早已淡化身上的野性,变得黏人又听话,和刚才压着他哥强吻的那个根本不是一个人。
姜屿臣此刻却很想提醒对方,他只是说愿意和他聊聊,至于结果是什么他自己也没想明白。
姜屿臣在腰上那双大手上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