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还附着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据说内有证物与画像。

萧寻安目送我登上马车,此时楚天阔忽然回首,目光如刀,直刺萧寻安心底。

那一瞬,萧寻安感到一股寒意袭上心头,仿佛未来的命运已被那双眼睛看透。

马车缓缓驶离相府,带走了他曾经视若无物,如今却再也无法拥有的珍宝。

7

我离府三日,相爷召集府中上下,亲自拆开那封信。

"诸位,我今日要澄清一件事。"相爷的声音沉稳有力,"关于我女儿,你们或许有诸多误解。"

信中是我多年来的日记摘抄,每一页都详细记录了柳莺莺的所作所为。

荷包事件只是开端,之后还有她如何在我的食物中下泻药,导致我在宴会上出丑。

如何在我的书房放置情诗,诬陷我对萧寻安心怀不轨。

如何在我的贴身侍女耳边散布谣言,说我嫉妒她的美貌,欲除之而后快。

信中附有女医开具的证明,证实我曾多次食物中毒。

还有几幅偷偷绘制的画像,记录了柳莺莺与几名侍女密谋的场景。

相爷的手微微颤抖,茶杯"啪"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把柳莺莺给我带来!"相爷声若洪钟,震得厅堂瓦片作响。

萧寻安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相爷,此事或有误会..."

相爷冷笑一声:"你还要替她辩解?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

柳莺莺被押上前来,跪倒在地,泪如雨下:"相爷明鉴,奴婢冤枉啊!"

相爷将一封密信甩在她脸上:"这是你给城外一名男子的密信,字迹我已对过,不用狡辩了!"

"来人,给我将她逐出相府,永不得入!"

萧寻安猛地抬头:"相爷,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的面子?"相爷眼中怒火燃烧,"你可知我女儿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就因为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蠢物!"

林瑾风和叶知秋站在一旁,目光冰冷地看着萧寻安,甚至不愿与他同席而坐,转身离去。

柳莺莺被拖出府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渐行渐远。

萧寻安茫然若失,派人去打探北境王府的消息,回报却令他心如刀绞。

"世子对苏小姐敬重有加,日日陪伴左右,亲自为其解说北境政务。"

"苏小姐在王府深得上下喜爱,处理家务井井有条,连老王爷都赞不绝口。"

夜深人静,相爷将萧寻安唤到书房,面容憔悴:"你可知慕晴为何不揭穿柳莺莺的恶行?"

萧寻安默然摇头。

"她说你们三人才华横溢,是相府的栋梁,她不愿因私人恩怨动摇府基。"相爷苦笑,"她忍辱负重,只为成全你们。"

"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遭人唾弃,被迫远嫁。"

萧寻安如遭雷击,心头剧痛,回想起我往日一次次的退让和包容,此刻竟觉得无地自容。

他决定亲赴北境王府请罪,却被告知王府谢绝一切外客,尤其是相府之人。

北风呼啸,萧寻安独站府门,望着远方被夜色吞噬的北境方向,心中懊悔已无处安放。

8

萧寻安日渐消瘦,眼下浮现青黑,夜不能寐已成常态。

他每日派心腹去北境打探消息,将只言片语拼凑成我的生活画卷。

朝中传言,北境王世子伤势大有好转,已能独自行走短距离,与新婚王妃恩爱有加。

街头巷尾甚至流传起民谣:"北境王妃巧手心,世子双腿渐康复。琴瑟和鸣同比翼,羡煞世间痴情人。"

萧寻安握紧茶盏,热茶溢出,烫红了他的手指,却浑然不觉。

"相爷,北境王府送来请柬。"管家恭敬地呈上一封烫金请柬。

相爷打开一看,眉头紧锁:"北境王府举办春宴,邀请京城各大家族赴宴。"

萧寻安心头一亮:"我愿代表相府前往。"

管家尴尬地咳嗽一声,呈上另一封信笺:"这是北境王府礼官特意嘱咐,请相府婉拒此次邀约,说是两府之间,暂不宜有往来。"

萧寻安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尽失。

相爷叹息一声,将请柬扔在一旁:"看来慕晴心中的芥蒂,远比我想象的深。"

春宴当日,萧寻安换上一袭商贾常服,戴上面具,混入前往北境王府的宾客队伍。

北境王府灯火通明,雕梁画栋间尽显王族气派。

我立于高堂之上,一袭淡紫色长裙,发间点缀珍珠,气质清冷高贵,举手投足间已具王妃风范。

楚天阔立在我身侧,虽仍持拐杖,但腰杆挺直,目光如炬,与我相视而笑,举案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