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皮肤雪白清透,饱满柔和的鹅蛋脸,五官秀丽细腻,一双杏眼湿漉漉的,明明长了双充满讨好感的眼睛,可偏偏看他时冷冷的,高傲轻蔑,像拢着一层薄薄的,看不透的雾气。

鼻子清秀纤巧,唇瓣粉嫩水润,唇珠微微翘着,很漂亮,甚至连头发都柔顺丰盈,无一处不美不精致。

清纯冷傲,气血充盈,水蜜桃一样的美人,漂亮得惊心动魄。

白振浩呼吸停滞一瞬,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理所当然该长着这张脸,这就是她。

裴佳媛不清楚他变化,依旧按照从前的方式对待他,直接压在他脸上,坐船似的晃。

她现在很不爽,也很烦躁。

青山艺术馆里在展的画几乎快被她猜个遍,可都不是林秀珠心里那个完美答案。

到底哪幅画才是啊?真的好烦!

找白振浩是为了要答案,也是为了发泄怒气,谁让林秀珠是他妈呢。

替母还债吧。

裴佳媛动作十分粗鲁,显然带着怨气。白振浩假意挣扎几下,就赶快张开嘴,把舌头伸出来接水。

不知道是不是angry sex的缘故,裴佳媛觉得这次读档玩白振浩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爽。

<br> 他好像没有生涩时间了,上来就是满级状态。

裴佳媛心里隐隐觉得有点怪,可细究下来好像又没什么不对劲,流程和之前都是一致的呀。

空气中多了股甜腥味。

爽得她差点把正事忘了,一边“磨”,一边向白振浩套话。

她冷声问:“你母亲6月21日在青山艺术馆举办画展,主题是消失的缪斯对吗?”

白振浩一点都不奇怪她会问这个,因为他清楚梦就是大脑神经元兴奋,活动频繁,将新获取的信息和之前已储存的记忆联系起来,随机组合,碎片化的放映出来。

母亲昨夜才同他聊过画展的事,他今天梦到也不稀奇。

白振浩回答她:“是。”

裴佳媛冷哼一声,还挺配合,她又问:“画展里有一幅画是你母亲为裴静雅画的,是哪幅画,告诉我。”

白振浩轻笑,唇角轻扬的弧度很浅,转瞬而逝,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梦到的都是关于母亲画展的事儿。

他眉梢轻挑,慢吞吞反问:“一幅?”

“你说错了,是所有,这次画展所有的画都是母亲专门为静雅阿姨画的。”

裴佳媛一怔,极为惊讶:“所有都是?”

白振浩声音冷冽低沉:“这次画展展出的画作共有二十一幅,静雅阿姨出国二十一年,每年母亲都会专门为她画一幅画。”

“这次画展是母亲特地为她办的,表达思念,所以主题才会定为消失的缪斯,静雅阿姨就是她的缪斯。”

闻言,裴佳媛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如此!不单单是哪一幅画,而是所有,在展的所有画都是林秀珠为裴静雅画的。

之前从白振浩这里得到邮件的内容,还只是当年那一幅画,此后的每一年,纵使裴静雅单方面和她断了联系,她也依旧在给她画画。

裴佳媛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浸了水的棉花堵住,心中感叹,还真是让人感动的友谊。

她一开心,捧起白振浩的脸亲了一口:“谢啦,真乖。”

很奇怪,明明是在梦里,但他好像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淡淡花香还带着一点涩涩的青苹果香气。

她指腹凉凉的,捧起他脸颊,还不等他反应,柔软水嫩的唇已经轻轻落在他唇瓣上,蜻蜓点水般的微凉触感惊得他睫毛剧烈颤动。

她呵气如兰,温热呼吸他扫过耳际,白振浩僵在原地,脖颈逐渐泛起淡淡绯色,只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寂静私密的更衣室里撞出层层回响。

他嘴唇变得好烫。

这真的是梦吗?好真实。

裴佳媛得到完美答案,读档回到青山艺术馆。

林秀珠站在她身侧,温柔如水地望着她,显然十分期待她的回答。

裴佳媛扭头和林秀珠对视,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手,眉心微蹙,神态略显哀伤,眼底又透着难言的感动:“秀珠姨,这画展里所有的画都是您为了我妈咪画的吧?”

“所有的画基调都如此哀伤,无一例外被束缚着。您一定很希望她能挣脱枷锁,获得自由。”

“妈咪出国至今有二十一年,我数过了今天在展的画也正好二十一幅,也就是说她出国后,每一年您都会为她画一幅画。这是多么深厚的情谊啊。”

“妈咪其实也一直惦念着您,但她想和过去的生活切割,不想再回忆起太多过去的伤心事,加上身体不大好,需要静养,这才没再和您联系。”

“秀珠姨,妈咪的心和您是一样的,否则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她总是在我耳边提起您,我这次回国她也叮嘱我一定要来看您的画展。”

林秀珠听完她这番话,眼含热泪,回握住裴佳媛的手,紧紧抓住,一向温柔知性的眉眼此刻有些激动:“小梨,你不愧是静雅的女儿,猜对了,这些画都是我为她画的,每年一幅。”

“我能理解她的做法,我懂她,所以当初她和我断联,我也没强求,因为不想给她压力。”

裴佳媛弯了弯唇角,娴静端庄:“秀珠姨,你真是一个体贴又善良的人,妈咪有你这样的好友真幸福。”

与此同时,司机载着白振浩抵达青山艺术馆。

发动机嗡鸣渐息,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熟睡中的身影。只见白振浩额角抵着车窗,眸子紧闭,脸色清冷,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司机扭头,小心翼翼叫他:“少爷,青山艺术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