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妨碍晏祺看清自己的模样,他几乎认不出镜子中的人眼睛哭得微微发肿,眼皮耷拉,原先不够明显的双眼皮折出了好几条褶皱,从眼窝处凹了进去,眼尾周围绵延漫开了一圈的绯色,甚至比脸上晕开的唇膏颜色更深。他的颧骨也是红霞的重灾区,鼻尖上挂着的水滴不知是汗还是泪,摇摇欲坠,“啪嗒”一声融进桌面的纹理中。嘴里的津液有时候来不及咽下,明目张胆地从他的唇边淌下来。

这幅潮红发春的痴样,在晏祺看来就是丑。

丑态百出。

怪不得那次时涵昱说他“好丑”,原来是真的。

这样的他怎么会讨人喜欢?

被泪水黏成一簇一簇的睫毛轻轻挥动,豆大的泪珠又从晏祺的眼眶里滚了出来。他想垂下头不看,时涵昱偏偏不让他如愿,逼着他要看镜子照射出的自己。晏祺有些生气,又有点委屈,因为门外的人,也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压抑自己的抽噎声,口中呜呜低鸣,像是幼犬的叫声。

他越是这样,时涵昱就越兴奋,插在肠穴内的阴茎又涨大了几分,撑得晏祺小腹微凸,甬道中软肉的纹路都被碾平。穴腔在肉棍的鞭挞下,已然松软了许多,紧致却不过分缠人,鸡巴一旦挺入,嫩肉便谄媚殷勤地依偎上去,自动地扩张出需要的尺寸。时涵昱捣弄的频率越高,穴中的媚肉就越温顺乖巧,完全成了鸡巴套子似的存在。

“怎么每次都哭……是水做的吗你?”

时涵昱没料到晏祺会哭得这么难过,他将嘴唇贴在晏祺的眼角,伸出舌尖舔掉晏祺溢出的泪。大概是由于哭的次数太多,盐分蒸发,时涵昱只尝出了一点淡淡的咸味。他下意识认为是被他肏疼了才哭,只好耐着性子放缓速度,同时更注重晏祺的体验感,一手捏住晏祺翘起的玉茎,一手去揪小助理胸口半凹陷的乳粒,硬是借着蛮力将小巧的奶头拽了出来,掐得樱红的乳晕都大了一圈。

晏祺止不住地战栗。他确实像是水做成的,眼泪流了那么多,穴里分泌的水却一分不减,每一次鸡巴挤进来,透明的蜜汁便满溢溅出,沾湿他的腿根和时涵昱牛仔面料的长裤。前端的尿孔也在时涵昱的抚摸下,断断续续射出没什么气味的腺液。

时涵昱不往穴心里凿了,晏祺接收到的快感却没有削弱,他甚至觉得这种慢速研磨的过程更为磨人,他的肉穴仿佛成了一个无底洞,任由怒张的性器探索未曾造访的深处。嵌在鸡巴上的玉珠简直是对准了他的敏感点狎弄,密密麻麻的细小电流从被碾压过的凸起释放,流窜到四肢百骸,电击一般,晏祺只得胡乱地蹬了两下腿,呻吟里夹着哭腔,很快又被时涵昱拖回情欲的漩涡。

门外的人先是撞门,后来又是用脚踢,“咚咚咚”的吓人。晏祺虽然脑子飘忽忽的好似漫步云间,但注意力时不时还是会被吸引到木门那里。两个女生似乎是喊了一个男生,男生推了推门,发现纹丝不动,便和女生们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

晏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喂。”时涵昱掰过晏祺的脸颊,牙齿咬住红润的下唇反复吮吻。他将舌头伸了进去,顶着晏祺的上颚舔舐,不让晏祺有合上嘴的机会。两人的唇齿胶合粘连,呼吸纠缠不清,空气在交换中越来越稀薄。每当晏祺缺氧到即将昏迷时,时涵昱就会大发慈悲地渡过来一口气,嘴唇又贴上,分开时牵连出涎液组成的细线。他安抚着晏祺颤抖的身子,磁性的嗓音在唾液互换里变得黏黏糊糊:“别管他们,别怕。”

他把勃发的鸡巴抽出洞穴,穴肉像是挽留他似的收缩蠕动,被盘曲的青筋带着翻出穴口,显露了两分媚红。时涵昱小心翼翼地捧着晏祺滑溜溜的腿肉,再次把他转了过来,好让晏祺可以搂住自己的脖子。饱满的肉冠并没有离洞口太远,上头还沾着肠壁分泌出的淫丝,没等晏祺缓和过来,男人的性器就直接挺了进去。

晏祺瑟缩了下,不出意料又是一阵痉挛抽搐。他被时涵昱肏射了,白浊弄脏了他和时涵昱的小腹,眼下正处于不应期,可对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交代出来。他已经有点受不住了,视线里弥漫起大雾,看什么都模糊不清。潜意识让他并紧了腿,腰部微不可察地扭动,企图让时涵昱快点射到他里面。

晏祺的动作就跟小猫挠痒痒一样,对时涵昱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搔在了他的心尖上,令他不可抑制地血脉贲张。晏祺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他便怜爱地吻了吻那红到滴血的耳垂。他知道晏祺是怕别人发现了影响不好,随手抓过一旁盖在椅背上的毛毯,把晏祺笼罩起来。

“别怕,不会让他们发现你的,好不好,宝贝?”

时涵昱柔声哄他。

晏祺被他整个包裹在怀里,更热了,就好像空调彻底罢工,屋子内的温度升高,四周的墙壁都变成了淋水的棉花糖,随着时间一点点化开。听了这话,晏祺更往时涵昱胸膛里拱了拱,臀肉贴在对方的胯骨上,没有一丝缝隙,密不可分。

见小助理安静下来,时涵昱托着他的屁股,腾出一只手去拿桌面上的手机。他认出吵闹的其中一个声音是自己的化妆师,解锁,打开通讯,发了两条信息过去。

【老板:滚】

【老板:[微笑]】

化妆师收到讯息差点把手机甩了,仿佛自己握了个烫手山芋。她稍微动动脑子,就明白肯定是时涵昱在里面,顾不得其他,赶紧拉住准备去拿锯子的道具组小哥,“别、别!不用拿了!不用拿了!”

她的同伴和道具小哥都疑惑地看向她,“不是你自己急着说把化妆包忘在里面了吗?”

“我,哈哈……”化妆师百口莫辩,佯装惊讶地一拍脑袋,说:“哎呀,不对!我早就拿出了放回酒店了啊!”

拍摄的时候随时都可能需要补妆,化妆师显然撒了个不高明的谎言,见两人均是一脸狐疑,她转移话题:“下班了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市区里逛逛喝个酒吧!”

“可是这门……”

“别管了!说不定它明天就自动好了!”

噪杂声渐渐远去,时涵昱将晏祺的脸从毛毯下刨出来,亲亲他光洁的前额,“人走了,说了不要怕吧。”

晏祺抬头看向他,眼眶里还蓄了不少即将悬落的金豆豆。三号攻变了好多,与之前那个对他恶言相向的人完全不一样。虽说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在意,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刺,扎进他的血肉里,就算刺被拔掉了,也会留下黑黢黢的洞眼。

不要相信他。这些温柔都是假的。都是主角受的光环在作祟。

晏祺一遍一遍在心底里提醒自己,心脏却宛如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酸涩发胀。

他有个致命的弱点,只要有谁对他表现出几分柔和与善意,时间一长,他就忍不住对那个人动心。

赵博睿就是个例子。

他和系统说得信誓旦旦,实际上他根本是个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以前晏祺还有信心,背地里戳主角攻的脊梁骨,现在的他吐槽归吐槽,心境却大为不同。

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陷进去。

晏祺想,必须在之后换一个攻略对象,短时间内不能再见时涵昱了。

冷静下来就好了。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泪珠又掉了出来。

“还哭啊……”

时涵昱无奈的语气将晏祺拉回现实,他想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赶忙捂住时涵昱的眼睛,声音小小的:“别看……我好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