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恨别:“贺兰斯卷了二十亿跑了。”

田阮脑子卡壳,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给了他二十亿运营资金,入股50%,他一毛不留,全都卷走了。”

“”

“还给我留了信,想听吗?”

田阮已经无法分辨,到底是贺兰斯疯了,还是杜恨别疯了,只能诚实木讷地说:“想。”

杜恨别是在床头找到这封信的,可见贺兰斯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捏着雪白的信纸,白纸黑字,一字一字咬牙切齿而清晰地念道:“亲爱的DU,你可以恨我,但不要?妄想找到我,我去了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逍遥快活,谢谢你给我的分手费,拜。”

田阮:“”

虞惊墨冷静道:“是贺兰斯会做的事。”

田阮还是有些不真实,贺兰斯那个混蛋就那么跑了?卷了二十亿,天哪,他一亿都不敢想,贺兰斯居然拿着二十亿轻轻松松溜了。

让xx情何以堪?欠的五千万都变成了区区五千万。

田阮光是想想都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床上?,颠了颠,手机都快拿不住,嗓音不稳:“大哥,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先别急”

杜恨别冷笑一声:“他去了法国,很好,去了我的老?巢。”

“老?巢?”

“你们继续度蜜月,接下来?的事不用管。”杜恨别挂断电话,脸色沉沉,他果然还是太?放纵了,贺兰斯那样的就该折断羽翼才能栓在身?边。

酒店套房里,田阮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呆呆地问:“我刚才不是产生了幻觉吧?贺兰斯真的卷了二十亿跑了?”

虞惊墨不以为意:“二十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贺兰斯惹了一条恶龙,偏偏跑到恶龙的老?巢躲起来?,这就是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吧。”

田阮:“虞先生你不要?偷看我手机!”

悠闲 虞惊墨:“就叫软脚葡萄酒。”

杜家?的发家?史要追溯到二百年前, 从?杜淡仁的曾祖父开始,因为战乱而远渡重洋,在法国的一个小乡镇定居。

曾祖父是个裁缝, 曾祖母则精通刺绣,两人开了一家?裁缝铺, 很快就因为剪裁别致、刺绣灵巧而闻名于乡镇之间。

后来?有个公爵家?的仆从?找上?门, 请夫妻俩为公爵夫人量体裁衣。曾祖母与众不同的刺绣手艺赢得公爵夫人的欢心,名声就在贵族之间流传开来?。

裁缝铺广招门徒, 曾祖母不吝啬教授自己的刺绣手艺,曾祖父则从?一介裁缝, 一跃成为当时?风靡南法的服装设计师。

以此为开端, 在曾祖父曾祖母精明的头?脑, 与运筹帷幄的手段下,他促使自己儿子娶了一名贵族淑媛,女儿则嫁给了顶级富豪。儿女两相扶持,在四五十?岁时?就完全掌控了当时?最大的贸易商路。

到杜淡仁这代,其实已经有些式微,毕竟随着国际化?的发展,杜家?在欧洲不再是首屈一指的家?族, 商路的竞争也更加残酷。

杜淡仁为了寻求新的机遇而“回到”祖国,在苏市认识了一门小门小户家?千金阮梦聆, 一见钟情后每天送花,抱得美人归,随自己去?了国外。

他唯二没?料到的, 一是小儿子的失踪;二是两个儿子都喜欢男人。

喜欢就喜欢吧,也是没?办法的事。

杜淡仁在床上?躺平,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杜夫人穿着轻薄的藕荷色睡衣坐在化?妆桌前, 用护肤品护理脸、手和脖颈,自镜中看丈夫,五十?岁的人了,还?喜欢时?不时?的发呆。

“淡仁,你先睡。我敷个面膜。”杜夫人说。

杜淡仁刚要躺下,手机响起来?,他够手机的时?候“啊”了一声:“夫人,我腰闪了。”

“”杜夫人起身到床边,拿起手机接通,“恨别,这么晚有事?”

杜恨别:“我凌晨飞去?法国,这边的事暂时?交给爸。”

“法国的公司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公司的事,我去?找贺兰斯。”

“小贺那孩子去?法国了?”杜夫人莞尔,“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带他去?马场骑马。”

杜恨别:“等我找到他,就带他去?马震不是,骑马。”

杜夫人笑道?:“那你到那边小心些,最近党派斗争,我们家?能不参与就不参与,没?什么好处。”

“我会自己看着办。”

随即,杜恨别简单收拾行李,一张机票飞往法国。

虽然不是同一航班,但?落地同样的机场,夜里走的,十?四小时?的飞行,到那边居然还?是上?午,像是追着太阳跑。

杜恨别身心俱疲来?到酒店,敲响一间高级套房的门。

“不要客房服务。”里面传来?蒙眬的青年音,带着些许少年软糯的底色。

像是意?识自己说的是中文,外面的人可能听不懂,里面又传来?一声生涩的法语:“不要客房服务,谢谢。”

杜恨别继续敲门,“是我。”

“”

过了足足五分钟,里面才像准备好似的,门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张小小尖尖的脸蛋,两颊红润,恍若云霞。

杜恨别目光低垂。

田阮的脸白里透红,脖颈修长?如?玉,有两处暧昧的红痕,衣衫凌乱,即便披着宽大的外套,也遮不住那被落花浸染过的靡靡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