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六名修士同样受到波及,身形踉跄,纷纷后退数步,显得格外狼狈。中年修士心中惊骇交加,怒火中烧,迅速扭转身形,目光如炬,直射向刀气的来源。他厉声喝问:“何方神圣,胆敢如此放肆?!”
在入口之处,不知何时已悄然站立了三道身影,气氛瞬间凝固。为首的青年,手持一杆鎏金蟠龙幡,幡尾垂落的十二枚雷符随着他掐诀的动作轻轻悬浮,环绕成一圈,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这正是四大修真世家之一,陈家嫡系的独特印记。
陈晏青显然未曾料到,在这深夜的夹金谷中,竟还有人敢于挑衅他的权威,一时之间,他的双唇紧抿成线,面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霜,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他大步流星,径直走向那七名修士,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弦之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七名修士面露警惕,不由自主地后退,眼神中交织着恐惧与不解。陈晏青的目光犹如冬日里的寒霜,冷冽而锐利,他缓缓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威压,如同寒冰铸就的铁刃,让人心生寒意,不敢有丝毫违逆的念头。“今夜,这潭中的云瓷石,我陈氏势在必得。”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无关之人,最好收起那份不切实际的妄想。怎么,你们竟然还未曾听闻此事?”
人群中,有人怯生生地回应道:“我等远道而来,确实未曾耳闻陈氏对此云瓷石有志在必得之意……”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惶恐,仿佛是在向不可抗拒的命运低头。
陈晏青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如今你们既已知晓,那便识些时务,速速离去为好。”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辩驳的威严,仿佛是在对一群蝼蚁发布最后的通牒。
一边是籍籍无名的散修,他们凭借着微薄的修为和坚韧的意志,在这修真界中艰难求生;一边是声名赫赫的世家大族,他们拥有着庞大的势力和无尽的资源,一言一行都能撼动整个修真界。面对这样的抉择,任谁都能掂量出其中的轻重缓急。
这些散修们费尽心力,布下繁复的法阵,才终于让那珍贵的云瓷石现出真容。然而,如今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入陈氏之手,而且那“滚”字,如同锋利的针尖,刺耳至极,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懑和不甘。
那为首的中年修士,终究难忍这口恶气,他梗着脖子,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决绝:“我等为取这云瓷石,已在此潭守候多日,耗尽心血布阵。就算你们是陈氏,难道就能如此不讲道理、这般蛮横无礼”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尽,一抹寒光已闪电般掠至眼前!中年修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只觉得脖颈间一凉,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把,只见如注的鲜血喷溅而出,将他前方的地面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众修士惊骇欲绝,齐声惊呼:“师叔!”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然而,此时再救人已经为时已晚。只见那陈晏青手持长刀,锋刃上染满了鲜红的血迹,他的眼神依旧冰冷而决绝。而那位中年修士,目光已经呆滞,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在地上,眼睛犹自圆瞪着,却已经气绝身亡。他的生命,就这样在陈晏青的刀下戛然而止,如同一场噩梦般令人难以置信。
众修士心中悲愤交加,目光如炬,齐刷刷地怒视着陈晏青,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的火焰。陈晏青却面无表情,冷漠如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淡淡地开口:“云瓷石,天生地长之物,有能者居之。你等若还不知趣,休怪我陈氏心狠手辣,大开杀戒。”言语之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仿佛这等威胁之语,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轻描淡写间透露出世家子弟的傲慢与不羁。
那六名修士,本是满怀希望,跟随师叔前来此地,欲取云瓷石以炼制法器,未曾想,这一路行来,竟未遭遇任何抢夺,心中还暗自庆幸,以为是上天眷顾,撞上了大运。谁曾料到,这所谓的“大运”,实则是隐藏着的巨大祸端!
眼睁睁地看着师叔在陈晏青的刀下陨落,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与悲痛。然而,世事无常,强者为王,他们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在这修真界中,世家势力庞大,非他们所能抗衡。一番思量之下,谁又敢轻易与世家作对,惹来灭顶之灾?
千般怨气,万般仇恨,只能硬生生地咽回肚里,化作无尽的苦涩与无奈。他们警惕地持着兵刃,缓缓后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最后,几人合力将中年修士的尸首抬起,忍着悲痛与屈辱,离开了这片充满血腥与哀伤的地方。
水潭边,一地的血迹触目惊心,如同恶魔的爪痕,深深地烙印在这片土地上,证明着曾经有人在此发生过激烈的争斗。风,轻轻地吹过,带起一丝丝凉意,却吹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往事。
陈氏另外两人见他们走了,一位老者走上来,“三少爷,我们早些开始吧。”
先前那几名修士所结阵法已毁,那一团团白光回到了水面下游荡。
陈晏青却用不着阵法,他本就是雷灵根,对云瓷石有强烈的吸引作用。许千墨隐在树后蹙眉,陈家世代修习《九霄雷引诀》,那位以雷灵根闻名的三少爷陈晏青,此刻正将雷光凝作游龙探入池底。
“三少爷,阵眼已稳!“灰衣老者捧出个雕满雷兽的青铜匣,“待属下用引雷盘锁定云瓷石方位......“
陈晏青指尖雷芒暴涨,池水突然翻涌起十丈高的漩涡。许千墨看见漩涡中心浮出半块玉白石胚,石面流转的云纹竟与雷光共鸣震颤正是典籍记载的云瓷石胎。
许千墨在心中着急大喊:“系统!系统!我没有什么别的能迅速拔升实力的方法吗?就像上次在青云山脉那一次!”
系统提示音很快响起:【正在寻找适配技能……资料读取中……】
系统光幕骤然炸开赤金流火:【适配成功!解锁S级秘技「天穹九劫箭」】
【上古射日者残留于归墟的十二道箭意,需以灵力为引,凝三息惊雷为弦。一箭出则风雷变色,九重劫云尽化箭翎!】
【警告:此次技能时限为半个时辰,一箭需抽取宿主100%灵力值,最多只能使用三箭。】
??第二十九章 区区陈氏,有何不敢?
也就是事后又会灵脉破损透支是吧,许千墨很熟悉了。她疯狂点头,接着一道金光从识海中闪起。
许千墨瞳孔里映出虚空浮现的青铜巨弓虚影,弓身缠绕的锁链正化作星屑崩落。当她本能地并指拉弦时,风云池上空的雷云突然向她指尖坍缩,凝出一支缠绕着血色雷纹的虚幻箭矢箭簇所指之处,四周的雷龙都在发出呜咽。
然而在下方的陈晏青还什么都不知道。
接着,他只从袖中取出一只两寸高的剔透白瓷瓶,仅仅片刻,潭中白云瓷已悉数聚于一瓶。陈晏青面色一喜,手一伸,那青瓷瓶便朝他飞回。
然而,就在这瓷瓶越飞越近时,他心中却忽然出现了一股极难言喻的感觉……
他下意识朝虚空喊道:“哪位鼠辈在此?这里是陈氏所求之物,敢沾染者,我陈氏可不会客气。”
隐约好像有一声震响。
陈晏青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真的听见了,又或是心头危机感笼罩下所产生的错觉。他只知道,当他抬眼时,风云池上空的雷云忽地凝滞,陈晏青手中瓷瓶距离掌心仅剩三寸时,整片山谷的蝉鸣骤然消失。
他后颈寒毛炸起的瞬间,那支裹挟着血色雷纹的箭矢已撕裂夜幕。箭簇旋转时带起的罡风,竟将方圆十丈内悬浮的雨珠尽数震成齑粉。陈晏青腰间玉佩率先迸发青光,十二重护体雷罡层层绽开
咔!咔!咔!
琉璃破碎声连响十二记,陈家秘传的「九霄雷甲」如薄冰遇沸水,连半息都未能抵挡。陈晏青瞳孔中倒映的箭芒已化作赤红一线,他本能地并指抹过眉心,祭出本命法器「惊雷鉴」。
镜面翻涌的紫雷尚未成型,箭锋携带的恐怖威压已压得他喉头腥甜。生死关头,陈晏青暴喝一声将瓷瓶掷向深潭,袖中飞出七张鎏金替身符。符纸燃烧的刹那,七个残影同时扑向不同方位。
箭矢却在空中诡异地折出七道残痕,如同嗅到血腥的蛟龙,精准贯穿所有幻象后去势不减,直指他真身眉心!
“少爷!“灰衣老者目眦欲裂地甩出缚仙索,却在触及箭翎的瞬间被震成漫天金粉。陈晏青看着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的死亡锋芒,终于掐碎了保命用的虚空遁符
在他身形消失前,他听见一个年轻的女音嘲讽道,“区区陈氏,有何不敢?”
轰!
百里外天穹宗山门都被这声巨响惊动。当烟尘散尽时,陈晏青原先立足的玄铁木林已化作直径三十丈的焦土深坑,坑底残留的赤金雷火仍在啃食岩石,而本该在坑底的青年,此刻正半跪在三百丈外的断崖边,左肩赫然插着半截箭尾。
“咳...咳咳!“他吐着血沫捏碎传讯玉简,染血的手指深深抠进岩缝。“究竟是谁…竟然敢坏我好事!!…”
他想起方才的那一箭,陈晏青的指腹碾过肩头箭簇残留的赤金雷纹,那灼烧灵魂的刺痛感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修真界能使出这般箭术的,不过五指之数
后羿宫那位闭关百年的老怪物?箭意该是煌煌如日,岂会沾染血色。
北冥箭神三年前就被他爹斩于雷霆崖,尸骨早该喂了鲲鹏。
“总不会是西荒巫射...“他盯着雷纹里游走的龙形暗纹,突然想起某个传闻。据说天机阁那位病秧子少阁主,曾在生辰宴上一箭射落了瑶池仙鹤车辇。可那家伙的箭羽分明是靛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