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寂之中,连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起来。许千墨等人面面相觑,满是愕然。就连站在台阶最高处,一向沉稳的教剑长老,也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语:“这……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我怎么没看明白?”
江寒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他猛地一跳,大喊道:“我赢了,我竟然赢了!哈哈,我可以进参剑堂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教剑长老闻言,眉头一皱,骂道:“别废话,继续打!你以为这就完了?”先前那名已经败阵的剑童子默默退下,而第六级台阶上的另一名剑童子则缓步走了下来,眼神中闪烁着战意。
江寒一看,立刻像拨浪鼓一样摇头:“不不不,不打了,学生不打了。教剑长老,您之前说击败一人就能进参剑堂,又没说一定要继续打下去。我现在已经击败了一个,应该能进去了吧?”
教剑长老闻言,顿时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弟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来这么一出。他眼皮频跳,盯着江寒看了好半晌,才万分嫌弃地一挥手,骂道:“又是一个充数滥竽的家伙!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滚上来吧!不过,别以为进了参剑堂就能高枕无忧,里面的考验还多着呢!”
江寒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点头哈腰地应道:“是,是,学生明白。多谢教剑长老成全!”说着,他一脸得意地踏上了通往参剑堂的台阶,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而教剑长老则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小子,真是个奇葩!”
所有人大开眼界,江寒那出乎意料的胜利仿佛一剂强心针,让原本心中悬着的大石稍稍落地。众人开始意识到,教剑长老精心设置的这十名剑童子,绝非随意安排,而是按照实力从低到高依次排列,旨在通过这一场场试炼,更加精准地衡量出每个人的剑术实力和水平。
这一发现,让原本紧张兮兮的氛围渐渐缓和下来。大家开始交流起各自的体验,发现彼此在试剑时的经历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原来,在来到天穹宗之前,他们各自在门派内都或多或少地练过剑,虽然剑法各异,但基础都还算扎实。
有了江寒这个“开路先锋”的成功案例,其余人顿时信心倍增。他们纷纷踏上试剑台,面对着那些剑童子,不再像之前那样畏首畏尾。剑光闪烁,交锋激烈,但大多数人都能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和智慧,击败一到两名剑童子,甚至有人表现得更为出色。
林彦良不愧是林家天赋最高的人,更是独出于众,竟连胜四名剑童子,惜败于第五人。
教剑长老难得夸赞了一声:“不错。”
许千瑶在一旁高兴地脸都红了。
接下来便多是四大宗门的人,整体实力的确比几大世家的人高上一些,基本都击败了三人以上。
许千墨对其中四人印象深刻
第一当然是玄天剑宗的陆胤祯。
玄天剑宗原本只是个小门派,却出了一个剑术天才陆胤祯,此人剑术超群,身姿飘逸,犹如云中蛟龙,每一剑挥出,皆带着斩破苍穹的锐气。他在战场上,仿佛就是一道行走的剑意,所过之处,敌手纷纷落败,无一能接其三招之内。其剑法之精妙,不仅在于力道与速度的完美结合,更在于那份对剑道深刻的领悟,让每一式每一划都蕴含着天地至理,令人叹为观止。
玄天剑宗深知,陆胤祯这等天才,绝非池中之物,他需要的,是更广阔的天地,更深的磨砺。于是,他们怀揣着对陆胤祯未来的无限期许,毅然决定将他送往天下第一宗门天穹宗。
不愧是真正的天才,其剑术领悟已妙到毫巅,竟然一连击败了整整八人,不出意外便是此次试剑后的“参剑堂剑首”。
第二便是天音寺的禅心小和尚。他虽年轻看起来只有十六岁不到,但佛法高深,一开口便是梵音阵阵,然而,他的剑术却与他的佛法一样,同样令人惊叹。禅心小和尚的剑法,走的是柔中带刚、以静制动的路子。他出剑时,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暗藏玄机,每一剑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禅意,让人难以捉摸。
在战场上,禅心小和尚就像是一朵漂浮在风中的莲花,随风摇曳,却又不失坚韧。他的剑,就像是他的心,清澈透明,无垢无染。当敌人向他攻来时,他总能以一种看似不经意的方式,轻松化解对方的攻势,然后在一瞬间反击,让敌人措手不及。
第三则是苏瑶光。
她的艳色,是那种能让人一眼难忘的惊心动魄;她的剑术,亦是那般令人瞠目结舌、奇诡多变。时而柔若春水,流转缠绵;时而刚似秋霜,锋利无比;时而急如狂风骤雨,势不可挡;时而缓若溪流潺潺,静谧安详。众人只眼见她吴带当风身形飘摇,耳闻她璎珞流苏响若细铃,再回过神来时,苏瑶光已击败第七人,轻笑着将木剑递回,用那清冽如雪水的声音说:“到此为止吧,我自知是打不动了。”众人望着她,只见她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淡然之意,仿佛对于胜负并不太过在意。
许千墨只觉苏瑶光无论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而这最后一位。许千墨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散修,既不出身世家也不出身宗门。
她是神都人士,直接在人才济济的中州报名,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打了十八场擂台,连败中州无数青年俊杰,最终夺得魁首,以中州第一的身份进入学宫。她一袭素白长袍,宽大袖口随风翻飞,猎猎作响,恰似振翅高飞的白鹤,透着股遗世独立的孤傲。墨发高高束起,只用一根木簪随意固定,几缕碎发随风飘动,为那张冷峻面容添了几分生动。剑眉斜插入鬓,恰似远山不描而黛,一双凤目狭长,眸色深邃如渊,冷冽光芒扫过之处,旁人皆自觉矮了三分。高挺鼻梁下,是一张不怒自威的薄唇,紧闭时透着倔强,微启时自有一番傲骨。
她手中的剑,并非什么名剑,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但在他手中,却仿佛有了灵魂,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他的剑术,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繁复的变化,只有最纯粹的剑意,直指人心。
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地记得了她的名字,燕惊鸿。
许千墨只向那燕惊鸿脸上扫上一眼,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这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
但是她还可没空深究,到此时,其余诸人皆已试剑完毕,场中竟正好只剩下许千墨一人。
但是她还真没空去深究那些细枝末节,此刻,其余诸位弟子都已逐一试剑完毕,场中竟恰巧只剩下许千墨孤身一人立于中央。教剑长老一见是她,心中那股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在这参剑堂授剑十余载,从未遇到过如此荒唐之事,不免声色俱厉地呵斥道:“难道我剑道真的已经没落至此?如今竟连一个废灵根的都跑来凑热闹!别以为你是掌门亲自收下的徒弟,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你既是废灵根,又何谈学剑之路?”
许千墨的神情刹那间冷若冰霜,她挺直了脊梁,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她的决心。整座学剑堂前,回荡着她冷冽而坚定的声音:“长老言重了,我若因此退缩,那便不是我许千墨的作风。我既已踏上此路,便再无回头之理。我还是那句话,参剑堂虽非我应来之地,但我既已来,便不会轻易离去。”
教剑长老闻言,只觉得那怒火如同被浇了油一般,蹭蹭地往上窜。他沉下脸,语气中满是威严与不屑:“你执迷不悟,非要在这条绝路上走到黑吗?我告诉你,学剑之路,容不得半点儿戏!”
许千墨却毫无惧色,她直视着教剑长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错,我不仅执迷不悟,我还要告诉长老,我许千墨,即便身为废灵根,也有追求剑道的权利。而且,我还请教剑长老,为方才那番侮辱之言,向我道歉。”
此言一出,整个参剑堂一片哗然。教剑长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许千墨,仿佛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说什么?!你让我向你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然而许千墨面无表情,仿佛不知畏惧为何物,仍旧立得笔直,“长老,我说得很清楚,我要求您为方才那番侮辱之言向我道歉。灵根或许决定了修行的起点,但它绝不是衡量一个人能否追求剑道、能否拥有尊严的标准。剑道之精髓,在于心志、在于坚持、在于不畏艰难、勇于挑战自我的精神。我许千墨,虽被冠以废灵根之名,但我的心,我的意志,并不比任何人弱。我之道心,百摧不折,渴望在这条路上前行,即便前路艰难,即便遭遇偏见与阻碍,我也绝不会轻言放弃。”
“长老您作为教剑之人,更应明白,剑道之门应向所有心怀剑梦之人敞开,而非仅凭灵根论英雄。若剑道因灵根而设限,那剑道的未来,又何在?我许千墨,愿以实际行动证明,废灵根亦能舞剑,亦能悟道,亦能在这剑道之路上,留下属于自己的足迹。”
她傲然屹立于下方,那双眸中闪烁的凛冽光芒与心中坚定不移的道念,仿佛超越了空间的束缚,以一种无形的姿态俯瞰着高高在上的教剑长老。
??第二十二章 连胜!
教剑长老起初心中尚存一丝轻蔑,认为这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较量,然而,她的质问如同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汹涌而来,每一声都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特别是那最后一句质问,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教剑长老的道心深处,让他刹那间仿佛被定身一般,动弹不得。那话语中不仅蕴含着对剑道真谛的深刻洞察,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让教剑长老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多年来的修行与坚持。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余下她的声音在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教剑长老的心上,让他无法逃避,也无法反驳。
整座学剑堂,沉寂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半点声响也无。十多年来,何曾有人胆敢如此直面教剑长老,发出这般的质问!此刻,来自各大宗门的陆胤祯,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着难以言喻的复杂;禅心和尚,宝相庄严,眸光深邃,似在洞察世间一切因缘;他们,以及堂中众人,无一不将目光投向了那道孤傲的身影。
所有人都看着她
所有人都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震撼与不可置信。若非亲眼目睹,谁又能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热烈如火的生命?她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一旦点燃,便势不可挡,蔓延至漫山遍野。她只知向前冲锋,绝不轻言后退,那股子倔强与坚韧,仿佛要将她所遭遇的一切障碍都焚烧殆尽。即便最终连她自己也要化作那火焰中的一抹灰烬,她也绝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直到一切归于沉寂,火焰彻底熄灭,她的生命之火才会一同终止。
沉寂过后。
教剑长老的脸庞瞬间冷若寒霜,仅轻轻一扬手,便向下方的剑童子剑一发出了明确的指令:“剑一,不必留手,让她彻底明白。”言语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也暗含着对许千墨实力的某种考量。
剑一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震。他深知“不必留手”这四字的分量,教剑长老这是要让许千墨知难而退,但同时也意味着,他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迟疑片刻后,他终是深吸一口气,转身从剑架上取下一柄崭新的木剑,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许千墨,口中道:“请。”
许千墨双手接过木剑,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持剑在手,轻轻行过一礼,同样道:“请。”言罢,她身形一动,已摆开了架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激战。
战斗一触即发。剑一率先出招,剑光如电,直取许千墨要害。然而,许千墨却并未显得慌乱,她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和绝对正解的分析能力,瞬间捕捉到了剑一招式中的破绽。只见她剑尖轻挑,以一种几乎不可思议的角度迎上了剑一的攻势,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