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正文:
要說這世上最喜歡的人是誰,陳嘉竹會毫不猶豫地回答──陳齡。
陳齡是陳嘉竹的哥哥,長他三歲。在陳嘉竹的印象中,陳齡始終是不苟言笑的,幾乎沒有表情能在他的臉上停駐,冷得像座千年不化的冰雕,彷彿他這個人完全沒有喜怒哀樂。陳齡跟家人也不怎麼親近,有種無形的隔閡,陳嘉竹好幾次去跟哥哥撒嬌,但都會被陳齡避開。
但陳齡無疑是優秀的,他的試卷永遠都是滿分,班級與年級的排名從未掉下過榜首,體育也厲害得不像話,在陳嘉竹心目中,陳齡就是完美的哥哥。
原本陳嘉竹對陳齡抱持的只有單純的孺慕之情,直到某件事情發生,徹底扭轉了陳嘉竹對陳齡的感情。
因為陳齡太過耀眼,於是在陽光照耀不了的地方,黑暗開始孳生,看陳齡不順眼的人將歪腦筋動到了陳嘉竹身上。當時的陳齡在國小中已經是風雲人物,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都很喜歡他,但其中也有些不和諧的雜音,他們嫉妒並討厭著陳齡,可他們沒辦法,也不敢對陳齡下手,因為他們迴避危險的直覺告訴他們,那樣可能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聽說陳齡有個同校的弟弟陳嘉竹後,他們決定對陳嘉竹惡作劇。
他們以陳齡的名義把年幼的陳嘉竹拐到後山上,對他進行了一場霸凌。他們把陳嘉竹推倒在地,向無辜的孩子發洩怨恨,陳嘉竹被高年級的學長打得還不了手,不斷哭著要找家人,他想逃跑,又被人抓回來,繼續新一輪的拳打腳踢,書包被扯下,手機掉到地上,無意間被他按到,在無人在意的地方,一通電話無聲地撥了出去,是陳齡。
小孩子下手總是不知輕重,陳嘉竹被打得頭暈目眩,再也沒辦法掙扎反抗,為首的男孩抓起他的頭髮,笑容格外燦爛,陳嘉竹只覺得噁心死了。陳嘉竹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要什麼要攻擊他,他只覺得很害怕,好希望哥哥像動漫裡的英雄來拯救他。
想到陳齡,陳嘉竹哭了出來,他好想見哥哥。
不知是不是上蒼聽見了陳嘉竹的心願,就在陳嘉竹又一次被砸在地上,意識模糊之際,陳齡真的出現了,之後的事情陳嘉竹記不太清楚,只依稀記得陳齡跟他們打了起來......再然後陳嘉竹的眼皮逐漸沉重,最後印入眼簾的是,陳齡把人的頭按進池塘裡的畫面。
再醒來時,陳嘉竹發現自己被陳齡揹在背上,陳齡的後背很溫暖,陳嘉竹忍不住貪戀起陳齡的溫度。
察覺到陳嘉竹的甦醒,陳齡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醒了?”
“哥哥......”
“爸媽問起你身上的傷勢怎麼來的,你就把實話告訴他們。”陳齡冷淡道,“但不要說我有去找你,知道嗎?”
“為、為什麼?”陳嘉竹不解地問,“可我就是被哥哥救出【网址:??????.????????.??????】來的......”
“我不想增加不必要的麻煩,”陳齡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祕密,你能替我保密嗎?”
聞言,陳嘉竹心裡甜甜的,為自己更加靠近陳齡而歡喜,他的英雄,他的哥哥:“我一定會保密的,哥哥。”
回家家後,父親母親看見陳嘉竹這般傷痕纍纍,都被驚得說不出話,陳齡說他是在路上撿到陳嘉竹的,陳嘉竹點點頭,看見父母,委屈的眼淚立刻落了下來,他哭著跟他們說出自己的遭遇,父母立刻帶陳嘉竹去了趟醫院驗傷治療,並在隔天親自去了教務處一趟,卻在辦公室聽聞一個驚人的消息,昨天欺凌陳嘉竹的那三個學生全都在後山的池塘溺死,後山上沒有監視器,警方掌握到證據有限,最終將其定讞為意外事故。既然事主都死了,父母也不忍再過度追究,這件事情便草草落幕。
也就是自這時起,陳嘉竹跟陳齡擁有了共同的秘密,陳嘉竹也因次變得更黏陳齡,每天放學都會主動去陳齡的教室外邊等陳齡,非要跟他一起走路回家。哪怕陳齡始終都無視掉陳嘉竹,陳嘉竹也甘之如飴。
興許是擔心陳嘉竹會因為那件事情留下什麼心理創傷,剛好陳嘉竹的生日也快到了,父母便買了一隻柯基幼犬給陳嘉竹當生日禮物,陳嘉竹看著這毛茸茸的生物,只覺得礙眼死了,會妨礙他跟哥哥的相處,所以那天晚上他就拿了個紙箱,把柯基放進去,拿到街上的垃圾堆丟棄。
沒想到隔天,他會聽見狗狗的叫聲從陳齡的房間裡傳出,他這才知道陳齡【网址:??????.????????.??????把那隻柯基幼犬撿了回來。陳嘉竹感到委屈,心裡閃過殺死幼犬的念頭,看見陳嘉竹的表情,陳齡把陳嘉竹甩到牆上,抵著他,臉上彎起冷酷的笑:“要是你對我的柯基出手,我就弄死你,明白了嗎?”
陳嘉竹嚇得渾身發抖,忙不迭地點頭,聲音軟軟的含了哭腔:“哥哥,對不起,別討厭我。”
生活便這般持續,隨著年紀的增長,陳嘉竹對陳齡的佔有欲愈發深沉,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他想要他的哥哥只注視著自己,如果哥哥對別人笑了,他會想把那些人的眼睛挖出來。他的英雄,他的哥哥,明明有他這個弟弟就夠了,為什麼還要看著別人呢?陳嘉竹看著對別人露出笑容的陳齡,病態地啃著指甲,他不喜歡陳齡對別人笑,陳齡都不怎麼對他微笑的,憑什麼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可以輕易獲得陳齡的笑容?
陳嘉竹想起了小時候發生的事,在當天晚上跑去陳齡的房間,寫完作業的陳齡正跟那隻長大的柯基玩耍,柯基被養得很好,毛色發亮。見了陳嘉竹,柯基搖晃著牠毛茸茸的尾巴跑來磨蹭陳嘉竹的腿,陳齡在場,他只能壓抑住把柯基踹開的慾望,走到陳齡面前:“哥哥。”
陳齡安靜地看著他,這時候的陳齡已經分化完成,毫無懸念地是個高位階的alpha,a級中的佼佼者,哪怕陳嘉竹還沒有分化,也能感受到陳齡那股強烈的壓迫感。但陳齡在這個家的存在感卻很虛無飄渺,就像住在同個屋簷下的陌生人,對他們永遠都是疏離禮貌的,從不跟他們一起聚餐出遊,也從不在家慶祝生日,哪怕他們是血脈相連的家人,陳嘉竹討厭這樣子。
也許正因為如此,父母親才會把有的愛傾注到他的身上,對他是有求必應,無論他要什麼,父母親都會替他奉上,可他要的從來不是那些物質上的東西,他要的東西很簡單,他想要陳齡的愛,他想得到哥哥。陳嘉竹從未對別人提起,他第一次夢遺想到的是哥哥,他春夢的對象是哥哥,他自慰時想的人也是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他好愛好愛哥哥。
陳嘉竹鼓起勇氣跟陳齡告白,說了許多掏心窩子的話,陳齡臉上的表情依然平淡,不為所動。等陳嘉竹說完後,陳齡一句話就擊潰了陳嘉竹的所有幻想與希望:“很可惜,我對你不感興趣,你不是我要的人。”
不是因為忌憚血緣的背德,純粹是因為不敢興趣。陳嘉竹呼吸一滯,霎時紅了眼眶,眼淚滴滴答答地落下,哭著對陳齡說,要是不跟他在一起,他就把之前的事情全部告訴爸爸媽媽。陳齡終於漾起笑,殘忍的,戲謔的:“你去說啊。”
陳嘉竹被激怒了,既然得不到陳齡,那他就要讓陳齡孤立無援,這樣陳齡就會想到他的好,終究會意識到只有他這個弟弟是深愛著哥哥的。陳嘉竹找到父母,把小時候的事情全盤抖出,那天陳齡出現在了後山,跟那三個人打架,然後他在昏過去之前,看見陳齡把掙扎不休的誰的腦袋壓進了水裡。
父親聽完陷入沉默,沉默地抽著菸,母親則掩面而泣,哭著說我就知道他是個怪物。然後母親激動地抓著陳嘉竹,對著他說:“寶寶,就算是為了我們家,這件事情你絕對不可以對別人說,不然我們家會毀掉的!”
陳嘉竹感覺到有目光刺向他,他回過頭一看,竟是站在樓梯口,似笑非笑的陳齡。那一瞬間陳嘉竹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錯得離譜,可一切都來不及挽回了。
在那之後,日子依舊在繼續運轉,陳齡養的柯基身體愈發不好,陳齡隔三差五就會帶柯基去寵物醫院,後來陳齡因為全校第一的在校成績被保送帝國大學金融系時,那隻柯基因為先天心臟病離開了。柯基死掉的時候,陳齡一滴眼淚都沒掉。
陳嘉竹喝了口咖啡,苦澀的,大人的滋味在他的口腔中蔓延開來。他凝視著坐在對座的黎業,聽沈臻說起黎業的時候,他感到不可思議,一個omega竟能強勢到這種地步,實屬罕見,更讓他不解的是,陳齡的表現跟沈臻說的完全不同,他從陳齡眼中看見了那深沉扭曲的愛意,陳齡很愛黎業,勝過愛任何人。
他討厭黎業,非常。
黎業抱著雙臂:“陳齡知道你私下來找我嗎?”
陳嘉竹微笑著:“你不告訴他,他就不知道了。”
黎業挑眉問:“所以你找我是為了什麼?”
“雖然這麼說很突兀,”陳嘉竹擲地有聲,“但我會給你五百萬,請你離開我哥。”
第62章 | 把偷情的Alpha调教成狗(ABO)58发情期时的omega非常脆弱敏感,需要alpha的陪伴
【作家想說的話:】
寶子們我回來了啊啊啊,真是對不起,因為假日的工作太忙了,完全沒辦法寫文,讓你們久等了非常抱歉(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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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黎業拿著五百萬的支票回家時,陳齡還在工作。黎業並未革除掉陳齡的職務,而是讓陳齡繼續坐著白龍會會長的大位,而他這個真正的會長則藏身於幕後,安靜注視著一切。他也不擔心陳齡會篡奪他的權勢,除非陳齡想徹底跟他撕破臉。
機械腕表上的時針指著三,黎業打了個呵欠,他還可以小憩一下。
黎業拿過黑貓玩偶抱在懷裡,側臥在沙發上,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一個蜷縮的姿勢,睡意漸濃,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黎業嗅到了陳齡的酒香。黎業緩緩睜開眼睛,他的身上被披了件風衣,充滿陳齡的信息素味道,陳齡回來了。黎業坐起身子,風衣滑落至他的腰際。黎業伸了個懶腰,腕表上的時針走到了五。
黎業抱起那件風衣,把臉埋在風衣中磨蹭,貪婪地汲取著陳齡的味道。要說最近有什麼大事,那就是黎業的發情期到了,以往黎業都是靠抑制劑生生熬過去,代價是副作用愈發強烈,往後每一次注射的劑量都會向上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