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業覺得這樣趴著不舒服,索性整個人躺上沙發,“可那時我過得很快樂,至少比現在還快樂。”
黎業喃喃著:“為什麼要想起來呢,如果不想起來的話,我就可以跟陳齡好好過日子了。”
“死心吧,就算不想起來,我跟陳齡終究會走到這個地步。”
“不,不對,陳齡會變成這樣,歸根究柢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他。”黎業自嘲一笑,“......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不要再想起來了,這樣對彼此都好。”黎業失神地呢喃著,“這才是最好的。”
黎業沉默半晌,拿槍抵上下巴,一發子彈貫穿他,他碎成了一片片。
再睜眼的時候,黎業回到了現實,他想回憶他的夢境,但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黎業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早上七點,他還能夠再睡一下。黎業把手機放了回去,重新鑽進被窩,望見睡在身畔的人時,他罕見地愣怔許久,直到那個人若有所覺地睜開眼,黎業都沒辦法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
“怎麼了?”
黎業這才慢半拍意識到這裡是個陌生的房間,裝潢得很高級,但不像是酒店,黎業率先排除了他喝醉後被人帶去酒店開房的可能性,那只可能應該是他身旁這人的臥室。黎業頓時如遭雷擊,當那人要伸手碰他時,他猛地從床上彈起,棉被順勢滑落到腰間,裸露出他的身軀,黎業差點繃不住表情,故作鎮定地左顧右盼,最終在地上找到了一件黑色睡袍,他一把撈過睡袍套在身上。
“我們昨天......”黎業斟酌了下用詞,“上床了?”
那人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像是不懂他為什麼這樣問:“是。”
黎業感覺又有一道驚雷劈在自己身上:“酒後亂性?”
“不,你很清醒。”
“可我不認識你,為什麼會跟你上床?”
陳齡:......?
第49章 | 把偷情的Alpha调教成狗(ABO)45你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也挺好的,业业
【作家想說的話:】
關於黎哥下線後老公造反那件事,等黎哥上號後操死他(不是
陳齡的話算是芝麻湯圓,白切黑那款。只是因為前期被壓制得死死的,加上有心理創傷,所以都沒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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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在龍俊華表演結束後的兩個禮拜,黎業告解完後的一個禮拜後,蘇神父的辦公室又迎來了一只迷途羔羊。
“哎呀,這不是陳齡嗎?”蘇寒笑意盈盈地朝辦公桌前的椅子展手,“坐。”
“謝謝。”
“我聽黎業說,你想跟我聊聊。”蘇寒喝了口龍井,“怎麼會忽然有這種想法?”
“有些事情,我沒辦法對他開口。”陳齡勾起一抹輕笑,眼中流淌波光,“但黎業說你以前是個神父,所以我來找你告解了,這樣會打擾到你工作嗎?”
受到暴擊的蘇寒又喝了一口茶,調整口吻:“當然不,迷途的羔羊,神父非常樂意聽你的告解。”
“我不知道黎業為什麼要那麼執著我,明明我......”陳齡說,“我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好。”
“這個問題我們似乎兩個禮拜前在車上討論過。”蘇寒放下茶杯,支手托腮,“你還是覺得自己很髒?”
陳齡輕輕搖頭:“我後來有仔細思考你跟黎業說過的話,你們是對的,雖然很艱難,但我會學習釋然龍俊華對我造成的創傷。”他的眸色微涼,“我想告解的是別件事情。”
這話勾起了蘇寒的興致:“願聞其詳。”
“我欺騙了黎業,欺騙了所有人,整整兩年。在被龍俊華他們侵犯後,我其實有去警局報案。”
蘇寒微挑眉梢,示意陳齡說下去。
“原本這件事會被當成一般案件處理,直到我說出龍俊華的名字。”陳齡垂下眼簾,“隨後我被喊去一個小房間,在裡頭跟某位長官單獨談話。他說青龍幫的後台太硬,就算這起案件被成功起訴,龍俊華他們頂多被關一兩個星期就會被放出來,在那之後等待我的就是青龍幫的報復。於是他給我指了第二條路,讓我在龍俊華身邊當臥底,作為交換,他會保證黎業的人身安全。”
“喔?所以你那兩年都在給警方傳遞情報?”
“是。龍俊華對我並不設防,談生意的時候也都把我帶在身邊,獲取情報的難度並不算高.....至少是比警方安插在青龍幫的臥底相對輕鬆。跟長官接頭的時候,長官總是安慰我說再忍忍,他們已經掌握到了關鍵證據,一定能把龍俊華關進去......結果這一忍就是兩年,沒任何盼頭。”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蘇寒拿過紙杯,友善地給陳齡倒了杯茶,“恭喜你,你終於從這個地獄裡解脫了。”
陳齡接過茶,道了聲謝,垂眸看著杯子裡的茶水:“蘇神父,那你覺得我之後應該做些什麼?”
“你有試著跟黎業討論這個問題嗎?”
“就算說了他也不會聽。”陳齡冷然道,“他只想把我關在籠子裡飼養,但我不甘心當他的池魚籠鳥,我不喜歡那種仰人鼻息的無力感。”
蘇寒看著陳齡:“那麼,假設未來的某一天,籠子的門被打開了,你會不會嘗試逃跑?”
如今那個假設荒謬地成立了。
陳齡神色複雜地看著蜷縮在床角發抖的黎業,有那麼一瞬間幻視了淋雨的流浪貓。一開始他以為黎業又在玩一種新型的play,然而他發現黎業的恐懼不是演出來的,黎業將他當成了陌生人,在畏懼著他。
黎業逮到空隙,想翻下床逃離此處,可他剛一有所動作,就被陳齡扣住手腕拽回床上。
陳齡欺身壓上掙扎不休的黎業,雙手按住黎業的手臂,平靜地問:“什麼叫做不認識我?”
黎業驟然僵硬身子,再不敢亂動:“這位先生,我們有話好說......你別這樣。”
陳齡凝視著黎業,又問了一遍:“什麼叫做不認識我。”
“我、我從來沒見過你。”黎業慌張地組織著詞彙與語句,“還有昨晚的事情我也不記得,如果你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請你讓我回家......”
“回家?”陳齡像是聽見什麼好玩的趣事,不由得輕笑出聲,“這裡就是你家,你想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