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选择用枪自保,亦是任别人刀子在自己身上划落。有点恶劣的恶趣味,却是符合河伯行事的作风的。
冷辞见不认识的同学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枪,毫不在意的把手里的枪扔掉了,他朝最前面的那个同学邀请道:“还不过来吗?一会那个小白就开枪了。”
终于有人过来了。
冷辞声音有些嘶哑颤抖,但他依旧努力笑着道:“轻一点啊,我怕疼。”
一刀一刀划去,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血顺着冷辞小臂流淌,鲜红的有点夺目,花锦在屏幕这头看着教室的景象,只觉的那景象绝美。
冷辞犹如神明,无能为力的被捆绑在祭坛之上,而下面群魔乱舞,在啃食着神明的血肉。
刀痕交错,冷辞已经疼的站不住了。
忽然远方尖锐的鸣笛响起。
终于,警察来了,冷辞轻松了不少,连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前后不到3分钟,教室门被敲响,敲门一长两短,非常沉稳礼貌。
小黑咧了咧嘴角,吊儿郎当的应了一句“进”。门应声而开,青木站在外面,温文有礼的道了句:“你好。”
只是见到冷辞的那一瞬,青木的瞳孔微不可查的紧缩了一下。
小黑道:“你好呀~警察先生。”
青木苦笑着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苦恼:“好像不是很好呢~你们绑了这么多小朋友,还让人往我们的小朋友身上划了这么多小口子。”
小黑耸了耸肩,十分不以为意,就好似他真的只是在玩游戏:“我不是放出去了那么多人吗?对啦,出去的那些人应该把屋子里的情况告诉你们了吧?你觉得我们做得怎么样?”
青木摇了摇头:“不怎么样!你们要是再不要点脸,估计就要去欺负未.成年了。”
小黑撇了撇嘴:“那么没品的事情我可不做,这屋子的可都成年了”
青木暗暗观察着情况,情况危机,他只能在没有掌握所有情况下就上来救人。
况且,以他们对河伯的了解,虽然行事恶劣,却也很少亲自手上沾血的,冷辞对于河伯而言,应该是一个很有趣的存在,河伯犯不上真的杀掉冷辞。
这时,一直站在窗边默不作声,犹如陪衬的白衣人,手伸向了衣服内侧的口袋。
青木猛然警觉,却见白衣人他拿出来的是一封信,他将信轻轻放在窗台上。
此时,小黑显然对白衣人的动作也有些迷惑,不知道小白这是唱得哪一出。
可谁知下一瞬,白衣人猛地丢出一颗烟雾弹,无论是屋内屋外,都是被烟雾笼罩,伏击在外侧的狙击手无法下手。
屋内的小黑则是彻底宕机,这和说好的计划不一样啊。
青木也看出来河伯这两个人应该有什么分歧,立马冲了过来,冷辞那边也没吃素,猛地弯腰捡起被他丢在地上的手枪。
烟雾之中,小黑那刀抵着冷辞,但是同时他的心脏被冷辞拿枪抵着,太阳穴被青木拿枪抵着。
满教室尖叫,大家纷纷逃窜,青木彼时还不忘用沉静的嗓音指挥大家:“女生从前门,男生从后门走,不要发生踩踏,不要去下一层楼。”
青木过于沉静,同学们真的变得有序起来。
很快,整个教室变得空空荡荡。
小黑扔了刀,举起了双手,很没有诚意的进行投降。
同时,他朝着屏幕竖了一下中指,他十分不屑道:“河伯,你阴我,好样的。”
屏幕中流淌出依旧嘶哑被变过声的声音:“小黑,这是因为你对我有二心呀,你看小白,不是好好的逃掉了。”
本来计划中,小黑和小白是准备相互掩护,从楼顶逃跑的,按照他们的计划,他们两个人都能轻轻松松逃掉。
现在看来,什么计划,根本就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骗局,小黑非常的窝火。估计小白这会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小黑不解,他问屏幕中的河伯一个问题:“今天你这么一出,到底想干什么。”
河伯:“不干什么呢,青木先生也说了,这屋子里的都是小朋友,欺负小朋友确实有点不要脸。”
说着,变声器里的传来笑声,绵长让人心脏缩紧,河伯继续道:“但是,有时也要给小朋友上上课呢,你说是不是,冷辞小朋友,今天这一课你觉得怎么样呢。以后你会去想当警察吗?去救那些伤害你的人。”
冷辞虚弱且平和:“我从来都没想过以后要去当警察,但是我能够保证的是,我一直是嫣然他们组的编外人员,只要有需要,无论怎么危险的情况,我一定会义无反顾。”
沉默了几秒,河伯闷闷问:“为什么,你是傻子吗?”
为什么?冷辞想起了青木的话,他将青木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与河伯:“为了肩上责任与荣光。”
随即,冷辞有点尴尬:“虽然我不是警察,肩上没有责任与荣光,但是为了小组的责任与荣光,我也是能往上冲的。”
青木却在一旁,有些愕然,没想到,当初自己的话,冷辞既然记得这么清楚,原来冷辞也成长了这么多。
屏幕那边有些嘈杂,不知河伯置身何地,只知河伯那边有些遗憾,又有些宽慰,他貌似嫌弃的“呵”了一声:“伪善之下被泡大的小朋友。”
嘈杂声越来越大,河伯道:“我要走了,飞机要起飞了,冷辞,我们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见了。”
冷辞:“……”最后一句话的语调,好像他很熟悉的某个人,可是冷辞一时却想不起,到底是谁。
河伯又继续道:“冷辞,或许你不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你……”他的语气有些怅然……
彼时,S市郊外,直升机凌空而起,一路向西南方驶向去,带着头也不回的果断,同时,河伯亦是花锦,关闭了满心房的心伤。
他从未想杀掉冷辞,只是想在冷辞身上留下些印记,让冷辞记住这世界的伪善,让冷辞记住曾有一人名唤河伯,也想让冷辞染上和自己一样的黑暗。
可是花锦却忽然觉得他失败了,有些人生在阳光之下,哪怕黑暗再怎样势不可挡,依旧抵达不了阳光之下,这是永恒的道理,无法与之抗衡,理应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