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妩他们公司与对家公司面面相觑，难不成待会儿饭桌上还得双方拼一下酒量吗？
包间内
郭莹跟安妩坐在了一起，她不停偷瞄着程涵，对安妩吐槽道：“你这个客户到底走的是个什么路子？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把对家与对家安排在一起的饭局！‘主办方’自己什么都不喝？结果‘参赛选手们’一头雾水的在互相拼酒量？”
“野路子。”安妩推了推郭莹，郭莹连忙紧接着上一个敬酒的落座后站起身道：“程总我敬你。”
程涵颔首，但是并没有举杯的意思，若郭莹是第一个敬酒的人或许还会有些儿尴尬，但是从刚才到现在，程涵一直都这样不冷不淡，这种敬酒仪式就变成了走个过场，人人都要站起来意思意思，至于程涵喝不喝，那就另当别论了。
郭莹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后坐下，戳了戳安妩。
安妩是饭局上最后一个站起来敬酒的，她杯子刚拿起，还没有说话，程涵就拿起面前的酒杯，饭桌上所有的人齐齐怔住，看向他们。
安妩愣了愣，但很快镇定下来道：“程总，敬你。”
程涵一饮而尽。
虽然安妩不知道他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但她还是准备将自己的那杯喝掉，刚将酒杯往唇边送，程涵开口道：“不准喝。”
众人再次怔住。
程涵看向安妩道：“现在酒驾查得很严吧，你们都喝酒了谁开车？”
卫生间外的洗手池，两个男人低低的笑着，其中一个一边意味深长的叹了声气一边摇头道：“失策失策，我们倒是没有对方有心计。”
“可不是呢！你瞧瞧他们公司带来的那两位女经理，个顶个的漂亮，现在哪有这么年轻漂亮就当上经理的女人，对外说的好听点是经理，说的不好听啊……”
两人相视一笑，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继续道：“程氏的领导层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儿，你看，从一开始在会议上面，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长卷发的女人看，刚才在酒桌上还直接说‘你们都喝酒了谁开车’，这部明显就是暗示晚上要留下那个女人吗？”
“那女人确实长得漂亮，谁不喜欢漂亮女人陪呢？就算我不是年轻了，我也喜欢啊哈哈哈……”
两个男人龌龊地笑了起来，安妩在过道里握紧拳头，还没有待她出面怒斥，一道男声先从她身后传来。
“你们乾安公司的人都是这种背后诋毁人的货色吗？”
安妩转过身，看见程涵嘴角勾着冷笑，掠过她，慢慢走了上前。
“程、程总……”刚才说话的那两男人打了一个寒战。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程涵慢条斯理道。
“程总，我们……啊！”那两男人话都还没说清楚，就被程涵一拳打趴在水池边上，似是不解气，程涵又拎起其中一个人的衣领。
“啊！”女人的尖叫声响起。
安妩看着从女厕所出来被吓到的女生，连忙上前拉住程涵道：“够了！程涵！别打了！”
程涵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吓跑掉的女生，对着那两个捂着脸叫苦不迭的男人严词厉色道：“滚过来道歉！”
那两男人看到这样的程涵吓得一抖，原本今天不说话的他看起来还挺好相处，根本想不到会有此刻的戾气十足。
“对、对不起程总，对不起这位小姐！是我们嘴巴臭！满口乱说！”
“赶紧滚吧！”安妩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
两个男人忙不迭连滚带爬的逃离。
“为什么帮我？”安妩松开抓着程涵衣服的手道。
“帮你？”程涵嘲笑一声道，“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他们这么说，明显是在诋毁我好吗？”
安妩并没有因他的讽刺而生气，她道：“那就行，你这样说我心里也不会觉得对你有什么亏欠。”说完她就迈开步子。
“你去哪？”程涵下意识抓住她。
安妩回头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来这里不是来上厕所的？难道是专门找诋毁你的人的？”
程涵尴尬看了一眼女卫生间的标志，松开安妩的手，转过身朝男卫生间方向机械走动道：“没错，我是来上厕所的。”
安妩皱眉，他最近真的越发有些奇怪了。
程涵没有开车来，这对今晚任何一个想要寻求合作的人来说，都是一个献殷勤的好机会，但是奇怪的是，原本还跟安妩公司明争暗斗的乾安公司在此刻沉默了，有的人脸上还挂了彩。对家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没了斗志，张旭乘胜追击道：“我们都喝了酒，安妩，程总就交给你送回去了。”
车内。
坐在后排的程涵看着开车小心谨慎的安妩，原本的坏心情突然烟消云散，他道：“你这个车速，不如直接送我回公司，说不定天亮了，我就正好到公司门口，可以直接上班了。”
“你要嫌慢可以自己打车回去。”安妩毫不客气怼了回去，说的好像是她求着送他一般？
“你是不是傻啊？正常人有跟我单独在一起的这机会，都会问我到底寻求跟哪方合作？你居然还想让我下车？”
“我不管问不问，你都已经有了决定不是吗？问又不会改变些什么。”
程涵眯起眼，看着后视镜里的安妩，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安妩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方向盘上，随口怼了回去。
“我？”程涵靠在椅靠上，嘴角一弯低声道：“我也好奇我的想法，所以我正在一步步求证啊。”
安妩没有仔细听他说了什么，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架在方向盘旁边用来导航的手机屏幕蹦出一行号码，虽然没有备注名，但那号码早已烂熟于她的心里。
安妩选择挂断。
结果那电话又再次打来，安妩犹豫了一下后依旧选择挂断。自从上次拔牙后，她这段时间都在刻意避开周怀瑾，即便这次身边没有程涵，她也不想接的。
“怎么不接？”程涵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安妩道：“没备注的电话我一向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