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臭小子总来找她,安的是什么心他能不知道吗,专想着拱他家这颗宝贝的白玉菜。
杨芸轻拍了他一掌:“我看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你……”
杨芸幽幽递给他一个眼神,“嗯?我怎么了!”
桑明德喝了口粥,得,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桑南溪落地京北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深冬的京北,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风刮在脸上都疼。
桑南溪去酒店放了行李后就打车去了医院,电话打给周聿白的时候他几乎是秒接,“溪溪。”
桑南溪吸了吸鼻子,每说一句话都能哈出口白气来,“你那边……怎么样了?”
周聿白看了眼病房,老太太醒了又睡过去了,“还算稳定。”
桑南溪试探着问:“你还在医院吗?”
“嗯。”
“总院?”
“嗯。”
她脚步不由加快了些:“吃过饭没有?到现在也没睡过觉是不是?”
听筒里良久的沉默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桑南溪走进住院部,风总算不再直往骨头里钻,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她走到一边,捂着嘴低声问:“我……在楼下,给你拿了点吃的,你要不要……下来吃点?”
恍惚间,周聿白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在楼下?”
他又确认了一遍。
“嗯,就上次你住院的楼……”话还没说完,周聿白就打断了她:“我马上过来。”
桑南溪拎着饭盒,看了一眼电梯,跳动的数字极为缓慢,她就乖巧地在一旁刷着手机等。
不过刚给桑明德发了句报平安的语音,楼梯口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桑南溪下意识抬头,看见来人,她扬起嘴角,满眼都是他,“你怎么……”这么快?
一句话都未曾来得及说完,她就已经被人拥入了怀,檀香味混杂着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浑身都是凉意。
偏偏这样,周聿白还握着她的手捏了捏,“怎么过来了?冷不冷?”
他只穿了件大衣,明明是他更冷才对。
桑南溪顺势从他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晃了晃,“是有点儿冷,咱们去车上呗。”
周聿白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几步路的距离,周聿白把她护在怀里,她压根没吹到什么风,反倒是他,手都冻红了。
车上开了暖风,被冻得僵硬的四肢还没来得及回温,桑南溪捧着他的手轻哈了几口气,又搓了搓他的手背,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快点暖和起来。
她的眉头都拧到了一块,斥责他刚刚不顾自己身体的行为:“咱们俩谁穿得多,你这样又冻出病来怎么办?”
周聿白的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少有的无力,见他这样,桑南溪哪里还舍得再说他,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脑袋,又伸手去够一旁的保温桶,“我去给你打包了点粥,你凑合着吃一点,不然胃总是……”
周聿白按住她的手,搂着她肩背的手不断收紧,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疲乏,“让我抱一会儿。”
桑南溪垂在身侧的指节微滞,她不再犹豫,缓缓环住他的腰,又顺着脊背往上,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的嗓音在这凛冬时节犹如一汪温泉,淌入心间,“阿白,没事的,奶奶不会有事的。”
不知过了多久,肩头的呼吸声逐渐变得规律起来,桑南溪托着他的脑袋让他枕在自己的膝上,又解下围巾当作被子搭在他身上,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她身上如幽兰般的香气,一点点抚平在睡梦中躁动不安的心神。
也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有片刻的松懈。
??第160章 我去见你
周聿白醒的时候,桑南溪正撑着脑袋闭目养神,眼下泛着些许的乌青,也不知道昨晚睡了没。
静谧的车厢内,能听见她的手掌轻落在他胸口的声音。
像是心有所感一般,周聿白刚一睁眼,桑南溪就随之睁眼,朝他惺忪地笑了笑,她的手掌贴上他的脸颊,“醒了?舒服点没?”
桑南溪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他也不过才睡了一个小时。
腿上蓦地一轻,周聿白已经坐了起来,桑南溪刚要去拿一边的保温桶,脚一动,没忍住倒吸了口凉气,“嘶……”
“怎么了?”
酥麻的感觉如有千万只虫蚁爬过,桑南溪的眼眶中硬生生被难受出一汪水雾,她抽着气,说:“腿麻了。”
周聿白心疼得不行,即刻就要俯身去帮她揉。
桑南溪忙挡着他的手不让他碰,“诶哟,不能揉不能揉,越揉越麻,你让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她又忍着痛去拧保温桶,倒出一点粥递到他手上,“你先吃饭。”
刚倒出来的粥还冒着热气,隐隐绰绰中,她那双澄亮的眼睛水光未散,满眼关切地望着他,霎时间,他心软得不成样子。
周聿白按耐住拥抱的冲动,伸手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说她:“小傻瓜。”
桑南溪只记挂着他的胃,揉了揉鼻子催促他:“什么傻瓜呀,我看你才是,赶紧吃饭。”
一碗暖粥下肚,周聿白的精神气儿恢复了不少,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碗有些审视地看向她,“你吃了没?”
桑南溪回答得极快,满脸都是真挚,“我吃了呀,吃了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