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什么都要齐全的。”,何佑德看了一眼柳玼,分明一年前才把这个外甥女接来京城,这么快就要嫁出去了。

不过,幸好还是门好亲事。何佑德想何佑宁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些的。

陈妈妈神色匆忙地跑了进来,“将军,夫人,菀姨娘不见了。”

菀姨娘自从何沅被送走后,疯的更厉害了。

何佑德为了不让她伤人,索性彻底将她关在了院子里,每日只送些饭食进去还有一些药,其余的婆子什么的是一样没有的。

“什么时候不见的?”,何张氏问道,“可有到处找过了?”

“今早送去的饭食与汤药都没有动,丫头觉得奇怪就进去看了看,发现人不见了。整个府邸都找过了,根本没见姨娘的身影。”,陈妈妈安排的人都是何张氏的人,出不了什么查漏的。

菀姨娘不论再疯,从前也只是个女使,怎么也没有这翻墙的本事。

现在陈妈妈却说菀姨娘不见了,何家就这么大,菀姨娘还能躲哪里去?

这倒是奇了。

何佑德对菀姨娘没有感情,当初他前往聊城去看过何佑宁,因为兄妹吵了一架,何佑德借酒消愁,也不知怎么的,他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菀姨娘躺在他的身侧。

床单上的那点点血滴代表了什么,何佑德也是明白的。

何佑宁因此更生何佑德的气了,连带着菀姨娘一道赶出了柳家。

菀姨娘也不是个安分的,何佑德因为此事愧对何张氏,愣是在军营里躲了好些日子。菀姨娘本是在边上的一处帐篷住着,因为何佑德不理自己,她夜里溜进了何佑德的帐篷。

不想与刺杀何佑德的匪徒撞个正着,从那日起她就开始有些神神叨叨地,直到生了何汐后,这疯病倒是更严重了。

“她一个疯妇,就算出了府也摸不清京城的路,你找些人去城里找找。”,何佑德说道。

何张氏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何佑德,其实菀姨娘走了也好,何家有这么个疯女人,说出去到底是丢人的很。如今何汐已经被送了出去,菀姨娘又何必留在何家呢。

何张氏冲着陈妈妈使了个眼色,陈妈妈是伺候了十几年的老人了,何张氏的心思她自然是明白的。

“舅舅,那我先回去了。”,柳玼也不在何家呆着了,菀姨娘突然不见何家总要乱上一乱的。

“好,你就安心待嫁,其余的事情,有我与你舅母操心就是了。”,何佑德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冲着柳玼摆了摆手。

待柳玼走后,何佑德看向何张氏,“菀姨娘不是你的丫头故意放走的?”

何张氏显然一愣,她没想到何佑德会这么问,因为何沅还有何汐的事情,何张氏对菀姨娘的不喜更胜,她自然是希望菀姨娘不要出现在何家了。

可是何张氏在外头也有个贤名,这么多年,何张氏是有些随菀姨娘自生自灭,但从未亏待过,何佑德冷不丁今日来了这一句,倒是让她心凉了许多。

“这么多年的夫妻,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何张氏眼睛红了,她有些负气地坐在凳子上,“我若是有这样的歹心,当年就不会让她进门。”

提及当年的事情,何佑德果然面露愧疚,他与何张氏多年夫妻,自然是了解何张氏的为人的。只是刚才不知道怎么了,他就突然犯了浑,说了这么些不中听的话来。

“对不起夫人,大概是我这些日子事情太多,脑子昏了,才说出这浑话来。”,何佑德起身抱住何张氏的,安慰着。

何张氏擦了擦眼角的泪,何佑德公务上的事情她鲜少过问。何佑德是自己一路打拼上来的,官场上的事情还用不着何张氏打点。

可是今日,何佑德却突然提及自己事多,何张氏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晋王近日就要进京,日子还未定下。”,何佑德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他也知道,晋王本该成为皇太弟,太后与先帝也十分中意这个儿子,只是皇上是长子,又没有什么错处。晋王是继承不了大统的。

何张氏明白何佑德的苦处了,晋王若是入了京城,原本安定的京城只怕又要动荡。何张氏突然想起柳玼的婚事,“太后突然着急卿卿的婚事,莫非?”

何佑德眉头一跳,他刚才也想到这一层,只是他觉得应该不止于此。

商鹤鸣是太后一手带大的,若太后有意要让晋王继位,实在不必花费那么多的心思来培养商鹤鸣了。

“你我还是多费心些卿卿的婚事,晋王入京的事情太子也知道了,若有何变故,届时总有应对之策。”

何佑德是宽慰何张氏也是宽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是能把事情解决的。

??第97章 初见晋王

京城的春天来了,一改冬日的萧条,柳玼院里的梨花已经开始冒出了花骨朵来。

今日,宫里来了人说是晋王入宫,太后摆了一桌接风宴。

柳玼坐于窗前,她如今婚期在前,不日就要成为真正的太子妃,宫中这样的宴席她也是会被邀请在其中的。

柳玼身着一件水蓝色掐银丝的长裙,月牙白的外衣领口处以珍珠点缀。冬临今日可是铆足了劲儿,给柳玼化妆也费了比往日多上许多时辰的。

柳玼将最后一根金丝八宝攒珠簪子带好后,由冬临、宝仪一道陪着进宫去了。

这还是柳玼头一次在皇帝的大宝殿内参加宴席。

今日除了皇亲国戚的几位,朝中的二品以上的官宦人家也都在邀请列之中。

何家自然不必提了,何佑德既是二品镇前将军也是太子太傅,如今更是太子妃的亲舅舅。何家的人的座位是排在很靠前了。

柳玼由福嬷嬷亲自带着先去见过了太后,才陪着太后一道入席的。

“小姐,今日二小姐倒是没来呢。”,冬临瞥了一眼何家的那桌,今日只有何张氏与何佑德到了。何沅这个爱凑热闹的,竟然没来,也是奇了。

柳玼不动声色地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水,偷看了一眼上座的商鹤鸣。

商鹤鸣的伤还没好,如今手还是绑着的,可也比前段时间好些了。今日商鹤鸣的心情似乎不错,他神色得意地在与一边的人不知道说着什么,许是察觉了柳玼的目光,也往柳玼这边看了过来。

不过,柳玼已经收回了目光,她在找齐贵妃。

早有传言,齐贵妃因为蔡国公与五皇子的事情,一夜白发,如今宫里管事的是一位昭仪。

今日,太后最小的儿子的接风宴,齐贵妃都未出席,可见是真的没有指望了,索性连面子功夫也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