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十五已经传来消息,找到了那群人的老窝。何将军已经派人去清缴了。”,十九继续说到,这次事情还算顺利,只要事情办了,商鹤鸣的地位又能稳妥些了。

“那看来我们很快也要回去了。”,待何佑德清缴奸细后,禹安会安排新的知府上任,柳玼也该随着何佑德一道回京城去了,“赵妈妈,你去传个口信给二伯,我再给她们两日的时间,若是还找不到齐止,此事就换太子殿下的人来。”

深夜,柳玼的窗户外有人轻轻敲了敲。

“谁!”,柳玼听见了声响,睁开了眼。

透着月光,窗户外的人影身形狭长,“小姐,是我十七。柳王氏带着小厮出门了。”

“出门了?”,柳玼立马将衣服穿上,柳王氏能深夜出门必然要去见什么人,还带上了小厮,大概就是为了去把齐止绑回来。

柳王氏还是太小看蔡国公身边的人了,齐止若是不会功夫又怎么会独自见人,只怕柳家那群小厮不是对手。

“你先去跟过去,让十九在院里等我。”

柳玼将衣服穿好,为了不引人注意,柳玼在外头还披上了一件深色斗篷。

大概是快要入秋的缘故,夜里竟然有些发凉。

柳玼跟着十七留下的痕迹来到了聊城城墙角的一处破落寺庙。

十七一直守着,正如柳玼猜想,柳王氏见的人就是齐止。

因为蔡国公在京城屡屡碰壁,这才让齐止来联系柳王氏。柳王氏带的人都被杀害,只有柳王氏一脸惊恐地瘫坐在地上。

齐止擦了擦刀上的血迹,对着柳王氏啐了一口,“老东西,竟然敢叫人绑我?”

柳王氏浑身颤栗不止,话也说不完整,“我…我…你……你……”

齐止若不是因为蔡国公嘱咐过,还留柳王氏有用,不然今日他的刀下可还要再多加一条命,“前些日子你家侄女叫柳玼的,安排了柳家的商船到了禹安,你可知晓?”

“这…这…这是…柳家三房…他们三房的生计,我…我…我如何知晓”,柳王氏还算机敏,倒是没有说出柳玼现在在聊城的消息,“你叫我来只是为了问我这个?”

“你可知道因为她的缘故,毁了大人多少计划?”,齐止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刀敲在桌上对柳王氏而言仿佛是催命符一般。

柳王氏大气都不敢喘了,“那你去找她,找我作甚?”

“大人说了,柳家是聊城的大户,若是日后愿意为大人所用,此前所有的过错就可一笔勾销。”,齐止说道

柳玼听的仔细,原来蔡国公也看上了柳家的财产。

“大人可是承诺过给我柳家皇商的位子,怎么如今又要为大人所用了?”,柳王氏听出了话茬不对,“你口中所说的大人究竟是谁?他有这么大的权利?”

柳王氏到现在竟然还在想着试探估判,估判到底是与齐止为伍利益大,还是听柳玼的。

齐止哪里又是个傻子,容许柳王氏在这儿试探。齐止从袖口甩出飞刀,锋利的刀片划过柳王氏的发髻,柳王氏的头发在一瞬间松散开来。

齐止冷声说道,“我不是在同你商量,如今大人要五十万两,大人的意思是最多两日,让你凑齐。”

“若是蔡国公想要,大可与我说呀?”,柳玼缓步走进破庙,十七十九的动作很快,已经将齐止围困住。

“柳小姐,你!”,齐止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柳玼,回过神来他看向柳王氏,“好你个老贱妇,你早就知道她在是不是?”

柳王氏早已被齐止刚才的飞刀吓得魂都没了,她只是惊恐地捂着脑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齐止,随我回禹安吧。”

拿到想要的人,柳玼也不必在聊城逗留,明日一早她就要回禹安去。

十九将柳王氏丢回柳家二房,柳逸之只听柳王氏的疯言疯语也猜出了柳王氏今夜去干了什么。

可柳家死去的小厮到底无辜,柳玼已经叫人安排送去安葬。至于破庙里残存的痕迹,早就随着一场大火而消失殆尽。

??第35章 回京

何佑德怎么也没想到柳玼才几日就已经把齐止抓了回来。

齐止是蔡国公的人,他知道的事情不会少,再加上何佑德清缴奸细抓到的那些人,蔡国公的这些年如何暗算商鹤鸣的,怎么也能被揭发一二了。

“如今卿卿倒是比何浍都能干了。”,何佑德骑着高头大马回头看向身后柳玼的马车,面上是藏不住的骄傲。

为求稳妥,何佑德没有耽误太久,收拾好所有的证据还有物件连夜亲自带兵,关押齐止与奸细一行人回京。

何浍也回来了。

听说这次何浍是被提前送到了东吴的军营里,那的军营本就是何佑德亲自带出来的何家军,又得商鹤鸣信任。这次何佑德清缴奸细一案,也是何浍带着一小支先锋冲过去,无疑是立了功劳一件的。

何浍在一旁听见何佑德如此夸赞柳玼,只是撇撇嘴。倒不是何浍嫉妒柳玼什么,他只是知道不论是柳玼还是何沅,这两个姐姐不论做什么,何佑德总能夸出花来。

至于何浍嘛,哪怕他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何佑德也只会说句“尚可”。

小巧又精致的马车里,柳玼拿着自己的小团扇轻轻扇着风。

赵妈妈来信说,柳王氏疯了,柳择之生怕她疯言疯语将一些事情传扬出去,已经送去了乡下农庄,叫人看守着不能出去。如今二房的管家之权倒是落到了孙姨娘身上。

至于裴辅嘛,他本就是个色厉内荏之人。裴辅知道因为自己害了太子,终日惴惴不安。这次只是挨了一顿打,到底是没有丢命的。不过裴辅深知自己仕途无望,呆在聊城也不安全,他已经辞去了私塾先生的活计,听说是带着老娘躲去了山上。

因为何佑德要带人进宫复命,何浍也要同去,只有柳玼一人先回了何府。

柳玼人才从马车上下来,陈妈妈就派人带她先回了栖霞院去,何张氏在京城里这么久许多事情都不知道,实在是记挂的不行了。

“卿卿,”,何张氏将柳玼上下左右一顿仔细打量,那日收到柳玼的来信,知道何佑德没事只是谣传,何张氏的心才安定些,但是又听十七说太子等人被困在禹安,何张氏原本安定的心又提了起来。

何张氏记挂着何佑德父子,又担心柳玼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禹安不安全。何张氏每日都在屋里祈福,如今几人都回来了,也是得偿所愿,“可好?可都好?”

“我们都好,只怕京城里有人不好了。”,柳玼说的是谁,屋里的几人心里都明白。这么些年,蔡国公与太子明争暗斗一直占据上风,此次倒是吃了暗亏,这京城里的人都等着看齐家到底是什么下场呢。

何沅擦了擦眼角的泪,“这天底下见过偏心,没见过如此黑心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