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抬头和独眼龙商量,“我没带,我可以打欠条,最晚明天下午给你送来。”
他脸色一变,朝地上啐了口痰,“臭娘们儿,唬我呢?想吃霸王餐啊!”
他举臂就要扇我,红桃吓得抱头,千钧一发之际那股劲风被一只手拦截在了半空。
面容很陌生的男人,保镖模样,他扼住独眼龙后,制止了他这巴掌,便松开了。
“不该你动的,最好别动,后果你吃罪不起。”
掷地有声的威胁警告,独眼龙拎着裤子,压根不把男人放在眼里,他嘬牙花子,“哪来多管闲事的狗,在本地有名号吗?外地没长眼的三巴子吧?”
三巴子是黑话,东北听见这个口头禅,基本都是黑社会的,比骂娘还难听,男人端着架子,不怒自威,一旁的混子先急了,抄起酒瓶,“哥,玩儿您的,哥几个盯住了,敢废话打死他!”
独眼龙满脸贼相,他鼻腔哼,撅着红桃的屁股,俩蛋蛋朝肛门顶得啪啪响,他已经上了一回,兴致不高,转而打我的主意,揪着我头发拖向他胯下,我仓促躲避,他没得逞,趁机揉我奶子,饱满坚挺的触感,环环儿相扣的热辣,独眼龙大受刺激,呦嗬一声,隔着裙子捅我那儿,“妈了个巴子的,真他娘紧,插两下就能射。”
他踹飞红桃,撕我衣服,男人毫无征兆拔枪,扣压扳机对准独眼龙的下体,只听咔嚓、砰,一簇血水蹿升,红桃狰狞尖叫,我也懵了,独眼龙爽得龇牙咧嘴的表情猛地凝固。
马仔被这副残暴突然的场面震撼住,独眼龙的棒子血肉模糊,起先子弹射入是麻木的,后劲儿猛,短短几秒疼得他变了声儿,倒地打滚哀嚎。命根子是男人最娇嫩的部位,拉链卡一下都受不了,何况金属弹头废掉,能活活痛死。
红桃爬到我背后,她哭着说程霖怎么办啊。
我也慌,我只是故作镇定,因为我发现临窗站着的纹身男,才是这场施暴的主谋,无论这边如何吵闹混乱,他淡定养神,直到独眼龙残了,局势失控,他才挑开一道缝。
鼻翼两侧的横丝肉颤了颤,让我瞬间想起巷子口毙命的胖子。
“谁他妈动我的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懂江湖规矩给我滚。我地盘上撒野,你还不够份儿。”
一字一顿,刀光剑影,红桃抖得更厉害了。
可有人比他语气还冲,还狂,从另一方向幽幽传来,“黑仔,眼罩子擦亮了,我够不够分量。”
所有人一惊,纷纷循声看过去,几名保镖簇拥着张宗廷,说真的,他出现的霎那,我松了口气。
有他在,天王老子都伤不了我。
而这个想法,何时根深蒂固,我不知道。
它是悄无声息的,潜移默化的,驻扎在我的念头里。
他嘴角斜叼一支雪茄,眉目阴煞,从昏暗的通道里走出,肩上披着藏蓝色大衣,手里的枪还隐隐冒出青烟。
是他打爆了独眼龙的蛋。
距离远,射程偏,障碍多,还能精准一子儿穿蛋,祖宗忌惮他不无道理。
他身后跟着一个黄裙女郎,二十七八岁,妆不浓不淡,皮肤很白,胸口沾着不少红酒渍,没入乳沟,像刚玩一半匆匆赶来,她隔着人群看了我一眼,迅速移开视线。
黑仔一愣,他舌头在口腔内壁转了转,明显没预料男人是张宗廷手下,他片刻紧绷,“张老板,你不在黑…”
“我乐意在哪,轮不到你废话。”
他扫了我一眼,“放人。”
黑仔没领会他要谁,以为俩都要,他站起身,“张老板,有点不守道义了吧。你和祥叔各自盘踞一个省,吉林你开场子,也别管太宽了,都是做生意的,二百多万在外头飘,谁不想揣兜里?”
张宗廷深吸了一大口烟,他把烟头扔在地上,抬脚踩灭,上身利落一抖,大衣从肩头褪下,那个女郎很娴熟接住,另一手为他整理着后脖颈的衬衫衣领。
亲密的姿态落入旁人眼中,一定是关系匪浅。
“在这条道上,我就是规矩!”
明天大高潮!廷哥要动水妹了
027 重温旧梦【长更】
张宗廷掷地有声,说一不二的气势,赌厅里的马仔顿时都蔫了。
短小细的混子把独眼龙从地上搀扶起,抖落开皮夹克遮盖他血流不止的裆部,对黑仔说,“黑哥,咱惹不起,放了吧。”
黑仔何尝不想放,可面子拱着,咽不下这口恶气,他咬牙,“连女人的款子都搞不定,怎么和祥叔交差?”
“不放,这阵仗咱都没命回去见祥叔!”
死几个黑社会的,条子没空查,还免了他们动手,东三省有句话形容混子,“人头比蚂蚁多,地位比猪狗弱。”
除了熬到金字塔尖的头目,其他人的命都是浮萍草芥。
混子嫌红桃哭哭啼啼闹心,抬腿踹在她后脑勺,让他娘的闭嘴,没来得及收,被我扯着皮带掀翻,摔个大马趴。黑仔一怔,捋了两下劲风吹飞的头发,“妈的,你还挺横!”
我圈紧红桃瑟瑟发抖的身子,塞进外套里,“谁敢掀我衣服碰她,后果自负。”
黑仔死盯我,他发现我竟然没哭,不慌不忙的,有点胆量,他乐了,“口儿够硬啊,什么来头?”
我和他对视不卑不亢,“我的后台,是白道的爷。”
黑惧白,白怵黑,并非万不得已,谁也不混着磕。
黑仔彻底糊涂了,他问张宗廷,“张老板,你是搅场子的吧?这俩是你的人吗?”
张宗廷动作僵滞了一秒,往烟蒂上拧了支玉壶的烟嘴儿,“他救你吗。”
我知道他在对我说,我挂嘴边的祖宗,忙着他的事,哪有心思管我。
油然而生的屈辱,我不吭声。
他讽刺嗤笑,旁边的女郎挽着他手臂,给两方打圆场,“黑哥,您扣下的小姐,廷哥认识。追溯根源,你们还是同门呢。”
“别。”黑仔赶紧打断,“张老板混出头脸了,我算个屁。前儿祥叔和太太的朋友打麻将,还有人提起他,问是不是单飞了,连祥叔的旧情都不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