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柳大傻才从失控中回过神来,他现在想起了一点东西“毕义峰……我的名字是毕义峰。”
…………
华兰在柳家村住了下来,实际上是被毕义峰关在屋里不让出去,这让他很烦躁,因为他很担心许镜远会出事,所以他想偷偷离开这里的念头便更加强烈了。
在这里让他疑惑的是只要一出门毕义峰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人人都叫他‘柳大傻’,而不是叫他‘毕义峰’,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今天一大早毕义峰便将门从外面给关上了,这让他只能呆在木屋里哪也不能去。
他正无聊着思考怎么离开,便听见门外有悉悉嗦嗦的声音。
以为是毕义峰回来了的他没有在意的抬眸望去,却发现并不是毕义峰,而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红着眼跑了进来。
那姑娘很奇怪的见了他便往他跟前走,走进后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急忙想拉姑娘起来,却听姑娘哭着哀求道“求求你了……离开大傻哥好不好,我……我心悦大傻哥已经很多年了,求你成全我和他……他已经在筹办婚礼了,只要你离开他,他……他就会娶我的……求求你成全我们好不好?”
闻言,他瞬间明白了毕义峰离开前的那句“等着我,我会对你负责的。”是什么意思了,可他根本不想嫁人啊,人家姑娘还因此来哭着求他……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这样说“我……我没想过要嫁给他。”
“真的吗?”柳如慧瞬间收回了眼泪,她没想到面前的人这么轻易便会被说动,这让她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全卡在了喉咙里,内心也不自觉涌上了欣喜,可随后她又想到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便同意离开,所以她又狐疑的问了句“你真的没有骗我?”
华兰点了点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或许他可以借助这位姑娘离开这里“没有,如果能的话,我想离开这里去京城。”
“可以,我能帮你,但你需要受一点苦……”
当华兰被装进瓮中用马车送往京城时,他才明白那受点苦是什么意思,不过只要能快点去救许镜远,哪怕是受再多的苦,他都是愿意的,殊不知在他走后柳家村发生了件大事。
柳如慧在送走了华兰后,她的心情特别好,刚一回村,便见村里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一问才知大傻哥今天便要娶妻了,她慌慌张张的往家里跑,担心会被大傻哥发现是她放走了华兰,却不料迎面便与一身喜服的大傻哥遇上了,大傻哥和平常一样冲她打了声招呼,她只好笑着答应,顺便状似无意的说道“村里好像来了贼,那贼偷了东西就跑,我刚还碰上了,大傻哥还是……大傻哥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先别走啊。”言罢,柳如慧才松了口气,见柳大傻走远后,她露出了笑容。
真好,大傻哥又是我一个人的了。
毕义峰一路胆战心惊的往木屋走,他怕华兰会消失,却不料怕什么来什么,木屋的门大开着,里面的一切都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却独独少了那个他心爱的人。
“可恶!究竟是谁?!”毕义峰愤怒的吼出了声,他猛地拍了下木屋的门,木屋便噼里啪啦的坍塌成了一堆废墟,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脑中多了许多不属于柳大傻的记忆。
“好,真是好的很呐,张子崖,我不会放过你的……华兰……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毕义峰吹出一声响亮的暗哨,不过多时便有一只额上带点红色的白色包子生产扣2156326955鸟儿落在他的手中,他解开鸟儿腿上绑着的纸条后仔细看了半晌便狂妄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带着令人心惊的狠戾,随后他运起轻功离开了这小小的柳家村,向着京城的方向赶去,他要去杀了那个叛徒夺回盟主之位,然后去寻找华兰。
第九事――开瓮急逢陶谢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当华兰从开了口的瓮中出来时已是晕头转向,他不顾赶车之人吃惊的表情,径自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在刚触及地面,他便赶紧摸了摸口袋,当摸到一个瓷瓶时,他才放下心来,不由得感叹了一下幸好这东西没丢。
他看着街道上繁荣的景象,却是不知道这里是哪条街道,由于心里有些着急,便只好胡乱的走着,希望能找到对的方向,可事实证明他的运气确实不好,走了一上午反而越走越偏。
当他走进一条死胡同时,才发现了不对劲。
“美人,来陪兄弟几个玩玩怎么样。”粗俗不堪的话语从华兰身后传来,他一回头便看见了几个穿着锦衣华服,行为却堪比地痞流氓的纨绔公子哥们堵在了这胡同唯一的出口处。
“改日再约可以吗?”华兰装作乖顺的模样靠在墙上,实际上是在思考着该怎么摆脱这几个烦人的登徒子。
“今日之乐今日行,何必等改日呢?”另一个纨绔公子接口道,他看着华兰的目光露骨而淫邪,就像华兰没有穿衣服似的。
华兰咬了咬唇没有回答,便见那几个纨绔公子向他聚拢过来,那样子急色极了,让他不禁心生鄙夷。
正当他想给那几人一人一脚时,那到了面前的几人却忽然倒下了,他疑惑的看向前方,便见那里站着一个让他感到熟悉的人,那人是……陶谢?!
陶谢冷着一张俊脸看着地上的几个纨绔公子就像在看着几个死人,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尚未出鞘的宝剑,一看便知此人是习武之人,而一身宝蓝色劲装更是衬得他卓尔不凡。
“陶谢……”华兰轻声唤道,他没想到居然是陶谢救了他。
“嗯。”陶谢收起冰冷的神色温和的应道,他看着走进的华兰眸中透着点点细碎的暖意“我找了你很久了,问师兄却得知你去找鬼医子了。”
“找我?”华兰疑惑的问道,他不知道陶谢找他究竟有什么事。
陶谢是莫怀钰的师弟,两人都师承灵隐老人,他时常来揽月楼办事,甚至会在揽月楼一住就是大半年,因此他自是与华兰很是熟悉了,再加上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他便经常与华兰聊及江湖趣事,时间长了两人便差不多是互为竹马了。
华兰一直是把陶谢当作兄长来看待的,每当陶谢外出历练、游历江湖时,两人便会书信来往。
“这么久没见到你,你可是受苦了?”陶谢牵起华兰白嫩的手缓慢的走着,他的话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
“我还好,你怎么来京城了?不是说陶家堡出事了吗?”华兰没有挣开陶谢的手,就像以前一样任由他牵着。
“哪里是出事了,不过是家父想骗我回堡而特地想出的计策罢了。”陶谢温和的说道,他本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对待任何事都会淡然处之,但是这任何事里不包括华兰的事。
“伯父有什么事会非要让你回堡?”华兰好奇的问道,在他的记忆里陶堡主是一个非常严肃有威严的人,根本不会做出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
闻言,陶谢的黑眸深深的看着华兰,他温和的面容上浮上了慎重“家父想让我娶北堂家的大小姐……她虽是我的未婚妻,但我和她只见过一面……况且她和我都早已有了意中人。”
“呃……你有意中人了?是哪家的小姐啊?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见?”华兰的好奇心更重了,他没想到一向矜持疏离的陶谢居然很早便有意中人了,而且连他都不知道是谁。
陶谢淡淡一笑,眸中的宠溺像是要溢出来一样,看着他的模样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正想补救一下便听陶谢叹了口气道“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我的意中人……是你啊。”
“什么?!”华兰目瞪口呆的看着陶谢,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是从陶谢嘴中说出来的,可现实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看着陶谢那温柔中带点期待的眸子,他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愣愣的看着陶谢。
“你啊,别愣了,我已经和家父说了这件事,他说他想见见你……我这次来,便是想带你去陶家堡。”陶谢看出了华兰的逃避却没有点破,他一直都知道华兰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可他相信只要在一起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他不介意多等几年。
华兰在陶谢的坚持下还是答应了,他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只要镜远不会出事,他不在乎身边的人是谁,况且陶谢对他也是极好的,他根本没有拒绝陶谢的理由。
陶谢见此薄唇勾起了明显的弧度,笑的如沐春风让街上暗暗看着他的姑娘们不禁羞红了脸庞。
两人来到揽月楼时正逢揽月楼新修恒奇公子拍卖初夜,华兰随意看了一眼便被惊到了,这多四肢纤细又细皮嫩肉小馆的揽月楼什么时候竟多了这种肌肉发达长相粗犷的小馆?
陶谢见华兰愣住不由得停下脚步顺着华兰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他便恶寒的皱了皱眉低声在华兰耳边说道“别看了,莫脏了你的眼睛,这恒奇不过是师兄拿来逗趣的东西罢了。”说完他便揽着华兰往楼内走去。
等离那叫卖声不绝于耳的大厅后,华兰才从凌乱中回过神来,一回神他便猛地想起了镜远,“陶谢……镜远他怎么样了?我们去找楼主好吗?”
陶谢笑着道“镜远不会有事的,你看,师兄这不是自己过来了吗?”即使隔了很远,他也是一眼便看到了向他们走来的莫怀钰。
华兰顺着陶谢的视线看去,也同样看到了莫怀钰,他一看到莫怀钰便忍不住摸了下口袋,见口袋中的药瓶还在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