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连木晨竟然反驳道：“泡过水的烟蒂还能检测出指纹或者DNA吗？呵呵，而且还是泡了那么久的水，又是雨水，又经过马桶的冲刷。”

听到这句话，赵飞立刻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连木晨确实与这起案子有关。

至少，他对这件案子了如指掌。而且要知道，警方对外一直封锁着案情消息，他既然了解得这么清楚，就足以证明他与这起案子脱不了干系。

赵飞立刻改口问道：“连木晨，你为什么要杀人？”

“我没有杀人！”连木晨抬起头，狠狠地盯着赵飞，冷冷地说道，“别以为自己很聪明，别以为眼睛看到的就是全部真相。有时候，眼睛和耳朵才是最会骗人的。”

他的最后这句话意味深长，只有白梦妃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

她明白，连木晨不仅是在为自己辩解，似乎还想要暗示些什么。

那么，他到底想要暗示什么呢？白梦妃低下头，思索了片刻，终于明白他想要暗示的，或许是那张合照。

不过，虽然心里明白，白梦妃却没有说出来，保持着沉默。

赵飞又说道：“如果你没有杀人，你根本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还知道我们在两个案发现场所发现的烟蒂。”

“我说过我知道吗？其实我只是瞎蒙的。”连木晨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

但白梦妃看得出来，连木晨根本不是瞎蒙的，他心里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有所顾虑。

这种复杂的情况让白梦妃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暗自转头看向项云天。

项云天则紧紧盯着连木晨，目光专注，没有丝毫偏移。

审讯暂时告一段落，众人走出审讯室后，白梦妃才问项云天：“你不觉得连木晨很奇怪吗？我的意思是，他表面上看起来很狡猾，不愿意说实话，但暗地里好像又想向我们透露点什么消息。”

“我也有这种感觉。”项云天轻轻点头，“不过他之所以不在审讯室里说，肯定是有所顾虑。反正我们再找个机会单独去见他，私下问问，说不定他就会开口了。”

就在项云天说话的时候，王恬悄悄地走了过来。

她走到两人身边，好奇地看着他们，疑惑地问道：“刚刚远远地就看到你们俩站在这里，好像在嘀咕什么。能跟我分享一下吗？你们知道的，我也很聪明，肯定能帮上你们的忙。”

白梦妃突然对王恬的态度转变感到好奇，便看着她，微笑着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努力了？”

“因为……”

王恬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因为我早就该这样了啊。我也想争口气，做出点成绩来。这些理由够充分吧？”

说完，她便匆匆离开了。

其实，她心里一直对项云天有好感，之所以这么努力，完全是因为喜欢项云天，想要重新引起他的注意。

而她也确实成功了，项云天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不过，他是和白梦妃议论道：“我也感觉到了，她现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热爱工作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胡思乱想。”

作为女人，白梦妃自然明白女人的心思。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希望如此吧。”

晚上，等刑警们大多都离开后，白梦妃和项云天两人来到了拘留室，探望嫌疑重大的连木晨。

连木晨独自坐在靠墙的位置，右手轻轻搭在弯曲的右腿膝盖上，头低垂着。从他刘海下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并没有显得特别狼狈。

白梦妃和项云天走到门口，白梦妃好奇地问他：“你为什么要害人？”

……

??第四百八十九章 真真假假

其实白梦妃心里清楚，彩儿根本不是连木晨所杀。

她之所以一上来就这么问，有两个原因。

其一，不过是想尽快确认人到底是不是连木晨杀的，她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其二，她希望连木晨在辩解的过程中，能够吐露真相，从而助力案件尽快侦破。

然而，连木晨对此却毫无反应，仿佛置身事外。

项云天见状，紧接着问道：“你还想不想重获自由了？其实人或许不是你杀的，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不肯说出来呢？”

连木晨只是暗暗摇了摇头。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传递出一种意味，就好像在说他们二人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处境和想法。

项云天读懂了他的意思，不禁说道：“你不说的话，我们当然无法理解你。因为这背后的可能性千变万化、数不胜数。但如果你不想蒙冤入狱，成为别人的替死鬼，那么从现在开始，希望你能与我们合作。当然，你有权选择不合作，但最终害的只是你自己。”

听到项云天最后这句话，连木晨这才迅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问道：“你们俩只是法医，又不是刑警，能怎么帮我？”

“你得先告诉我们实情，我们才知道该如何帮你。而且，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白梦妃严肃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诚恳。

连木晨嘴角扬起，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随后说道：“好吧，那我只能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件案子不仅和我有关，更和你们警方脱不了干系。”

“和警方有什么关系？”项云天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或许是警方内部出现了问题。

而紧接着，他就从连木晨的口中得到了证实。

连木晨绝望地笑了笑，说道：“你们警方里有内鬼。要是我把他说出来，恐怕我就性命难保了。”

“那你更应该说出来！”白梦妃急切地说道，“现在说出来，死的就是他，而不是你。你也不用替他背黑锅。”

“行，那我就说！”连木晨终于下定决心，“你们警方里有一个人，他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甚至去过现场，只是因为我原本也有杀人的念头。至于其中的缘由，我只能说，这是一个悲哀的三角恋故事，虽然老套，但也算得上曲折。你们要是想听，我可以讲给你们听。”

“当然想听！”就在这时，白梦妃和项云天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两人闻声转头望去，只见王恬匆匆走了过来。

王恬走到他们面前，微微一笑，带着些许高傲地说道：“看吧，这和我之前猜测的差不多。”

项云天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和你之前的推测有些相似。”

说完，项云天抬眼望向连木晨，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他能将真相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