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无奈的？其实有些事情，等你习惯了，就会理解了。”白梦妃的话隐晦难懂，就连项云天也琢磨不透她话里的深意。

所以项云天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努力思索着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而，项云天终究还是想不明白。

在这个警署里，倘若白梦妃说自己的智商排第二，那恐怕没人敢称自己排第一。

到了食堂吃饭时，白梦妃脸上始终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赵飞看到后，觉得肯定有什么好事，便走过来坐在她对面，一边吃饭一边问道：“你调查出什么结果了？”

“嗯？”白梦妃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手中的勺子还在叉着饭，“你怎么知道我有发现了？”

“不然你不会这么开心的，程晓，我还不了解你吗？”为了套出情报，赵飞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白梦妃回头看了看正走过来的项云天，然后说道：“等邵法医过来你问他吧！”白梦妃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对于同一件事，两个人可能会有不同的看法，而她暂时还不想表达自己的观点。

至于其中的原因，目前除了她自己，无人知晓。

项云天走过来后，赵飞果然问他：“你调查到了什么？”

“啊？我这……”就连项云天也有些不好意思说。

看到项云天如此吞吞吐吐，赵飞笑道：“好了，别这样，咱们这么熟了，有什么就直说。”

项云天看了看白梦妃的脸色，见白梦妃沉稳地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好吧，赵队，其实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两人发现那个凶手非常聪明，很可能也是一名法医，甚至比我们还要聪明。而且他还留下了一些线索，让我们知道之前对死亡时间和地点的判断是错误的。”

“哇！这不是很打脸吗？”赵飞惊讶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若无其事吃饭的白梦妃：“那你还笑什么？你们的能力被他比下去了，你居然还这么高兴？”

白梦妃不慌不忙地吃着饭，边吃边说：“没什么，对我来说，胜负并不是最重要的，能够抓住他才是关键。”

赵飞认真思考了一下白梦妃的话，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默默点了点头，认同道：“这一点确实没错，不过每个人多少都有点好胜心吧？难道你没有？”

白梦妃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再吃饭，举起汤勺指着赵飞，说道：“有，当然有。但我们会克制自己的好胜心，这就是我开心的原因。我已经了解了凶手的动机，他的目标是女性，尤其是那些未出嫁、没有男友的单身女性，而根本动机是挑衅。”

“挑衅什么？”赵飞还是不明白，“难道是挑衅我们警方？”

白梦妃皱起眉头，回头看向项云天，郑重地说道：“不，他应该是想挑衅两个人，就是我和项法医。当然，这起连环案件，应该和之前白法医被害的那件案子有直接关联。我的意思是，他和白法医之间应该存在着直接的矛盾。”

“可惜白法医已经去世这么久了！唉！”赵飞长叹一声，满脸愁容。

白梦妃则微微含笑，心想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案子最终还是要由自己来为自己讨回公道。

与此同时，因为想通了凶手的根本动机，她心里有了一丝喜悦。

……

??第二百零八章 栽赃？

等赵飞吃完饭后，项云天才对白梦妃说道：“我很赞同你对凶手心理的剖析，不过我觉得有一点你可能判断错了。”

“哪一点？你说说看！”白梦妃不太相信自己会有判断失误的地方，毕竟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项云天摇了摇头，说：“凶手应该和你没有直接的矛盾。你也知道，你生前虽然性格比较冷淡，但从来不会与人结怨，反而总是帮助很多贫困的人。这样的一个人，能和谁结仇呢？”

白梦妃没想到项云天会对自己有如此高的评价，心里头其实也挺高兴的，便轻轻笑了笑。

露出这一抹淡淡的笑容后，她还是忍不住纠正了项云天的一点错误认知，说道：“其实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你明白吗？”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白梦妃在说自己前世并非绝对的好人。要是换作别人这么说，项云天肯定会生气。但这话是白梦妃自己说的，项云天只觉得是白梦妃太过谦虚了。

见项云天一脸疑惑的样子，白梦妃便详细地解释道：“以前，我最喜欢说一句话，‘我又不是神，不敢想要拯救世人’。这话你听过吗？”

项云天暗自回忆了一下，想起自己之前确实听白梦妃说过，便微微点了点头。

白梦妃见项云天想起来了，才继续解释说：“意思就是，再善良的人也不敢奢望能拯救所有人，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力所能及地去帮助那些自己能够帮助的人罢了。你懂了吗？”

白梦妃都解释得这么清楚了，可项云天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依旧露出困惑的神情，说道：“听着好像有点懂，但又不完全懂，我还是不太明白。”

白梦妃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更加详尽地给他解释道：“这么跟你说吧，其实意思就是，每个人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许就在无意中伤害了其他人。”说完，白梦妃自然而然地转过头，看向赵飞。

“你觉得赵队是好人还是坏人呢？”白梦妃故意问道。

项云天思索了一会儿后，说：“应该是不好不坏的人吧？或者算是个好人。”

“嗯。”白梦妃微微点了点头，又说，“那你觉得他抓贼这件事，是对还是错呢？”

“肯定是对的啊！当然，只要别抓错人就行。”项云天有些激动地肯定了赵飞抓坏人的行为。

白梦妃却苦笑着，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接着说道：“可是如果站在那个被抓的坏人的立场上呢？他还会觉得赵飞是个好人吗？”

这话让项云天陷入了沉思，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思考着。

白梦妃站起身来，从他身旁走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想想吧。”

项云天坐在那里想了许久，最终不得不认可了白梦妃刚才的观点。

的确，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事与坏事，也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也就是说，之前白梦妃在帮助别人、做善事的时候，肯定也得罪过一些人。

想明白之后，项云天这才起身，决定带白梦妃回家。

随后，车刚开出警局，走过一条街，轮胎就无缘无故地爆了。

两人无奈，只好在路边看看有没有车能先载他们回去。

幸好没等多久，他们就看到一辆车从远处缓缓驶来，还是一辆出租车。项云天急忙走出去，朝着那辆车招手。

而白梦妃则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变得更加成熟的他。

车缓缓地靠边停下，等着他们上车。白梦妃看到那人脸上戴着口罩和墨镜，便不想上车，心想等一会儿局里的同事路过，搭他们的车回去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