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的听见绣球跟旁边的婢子讲,娘子今日有些累,早早就歇下了呢。”芝兰瞧着他的神色道。

梁潇不语,但脚步却停下来了。外面雨还在下,他裤脚湿了一片。

此时确实很晚了,就算周兰读书用功,最晚也不过戌时就睡了。

他犹豫了一瞬,她可能真的很累了。而且这大半夜的,他一个男人,跑去女人的屋子里面,确实是有些没有脸面。

芝兰支着头,端详梁潇的神色,心中实则忐忑得不行。

芝兰来时的路上确实是遇到了绣球和几个丫头。不过,绣球说的却是,娘子去竹院歇了。

公子要是这么不管不顾地过去了,那才真的是撕破了皮,大大的没脸。

也是因此,芝兰不管如何都要拦着梁潇过去,编造周兰已经在东院歇下的谎言。

真的跟娘子闹僵了,吃亏还是公子。

梁潇凝目望向院子那头,薄唇紧抿着,经过芝兰这么说,他本想就这样回去了,但是转念一想,他白天可能真的伤到她了……

他很想确认这一点到底是不是真的,这让他有些焦灼。

同时,听到芝兰说她已经睡下,梁潇脑海中迅速出现了一幅画面。

静谧的夜晚,她乖乖地躺在账内,细嫩的胳膊露了一只在锦被外,微微歪着头,鬓边的发丝微乱,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些梦话。

这一刻,想见到她的冲动战胜了理智。

就算她在睡觉也没有关系,他只是看一眼就走。

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吧?

毕竟他们都已经是夫妻了,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只是去她房里,检查一下而已。而且,她见了他,肯定会开心的。

梁潇最终坚持道:“去看看。”

芝兰的表情瞬间崩裂,他勉强道:“公子,这不太合适……”

可梁潇已经听不进他所说的话,他睨过来:“夫妻同房,有什么不合适?”

直将芝兰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脚步越走越快,眼看马上就要到东院了,芝兰忙转移话题道:“公子,您之前不是想问女子会不会受伤吗?

梁潇缓缓地转过头来。

芝兰见他转头,心中松了口气,继续道:“奴婢认识一个同乡,医术了得,且为人谦恭仁厚,不会到处去乱说。不如现在先过去问问她,明日再来看娘子?不然此时扰了娘子休息,反而适得其反。”

梁潇沉默了一瞬,冷淡的目光扫了过来,然后生硬道:“我何曾说过,问这个是为了娘子?”

芝兰擦汗:“……是奴婢愚钝了,错会了公子的意思。不过,奴婢那同乡确实医术不错。”

梁潇“嗯”了一声,行至院门口后才道:“你让玉树去问你那同乡吧,我先去进去看看。”

芝兰喉头一梗,欲哭无泪。

推开院门,只见院中一片昏暗,小厮婆子们都睡了,几个丫头守在门口,半眯着眼睛打瞌睡。

忽然廊下亮了盏灯笼,一个人影打着哈欠,撩开帘子往外面走,近了看,正是周兰身边的贴身侍女绣球。

芝兰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梁潇见是绣球,便问道:“娘子已经睡了吗?”

其实他心中笃定周兰肯定在里面,这么一问不过是走一走程序。

绣球正迷糊着,蓦地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吓了一跳。

接着她借着微弱的灯光,朝声音的那边望过去,费力地认清了那人的脸。

男人就算只披了一件单衣,也是通身的气派,神情冷淡,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正、正君!”绣球顿时一个激灵,几乎就要给他跪下了。

女尊之侧夫41.满2700珠

41.满2700珠

“愣着干嘛?问你话呢,娘子在里面吗?”梁潇有些不耐烦地拂了拂袖子上的雨水,眼神往里瞟过去

屋内一片漆黑,想必她此时睡得正香呢。

“哦、哦!”绣球在惊慌中回过神来了,顿时犯了难,额上一片冷汗,这可叫她如何是好啊?

她先前才听竹院那边来人说,娘子在林侧夫那儿歇下了,让她不必再等。

结果回来正睡到一半,被正君堵了个正着。

天知道梁潇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绣球简直是欲哭无泪。

正君平日里不都是在正院里歇着吗?忽然在半夜来找娘子,可真是稀奇了。

“呃……”绣球还在犹豫,正在酝酿着语句,便见梁潇身后的小厮芝兰朝她挤眉弄眼。

“咳咳,公子,奴之前便和您说了,娘子今日歇得早,咱们还是明日再来吧。”芝兰装模作样地劝着梁潇,实则在和绣球打着眼色。

绣球正憋着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时,听见他的提醒,恍然大悟:“哦!哦!是的……正君,今日娘子已经早早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