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始皇政何等聪明,又怎会轻易被蒙骗?
他本就不耐安慰一个自己并不钟情的女子。
此刻,他面色如霜,目光似刀,直直射向李八子,冷冷地警告道:“李八子,你最好心里清楚。若是陇西李家真如你所期望的那般,妄图谋逆天下,朕第一个拿你开刀!
别以为朕念着与李家的旧日情谊,你就可以肆意妄为,随意消磨这份情分!”
李八子又气又恨,脱口问道:“大王能宠爱那个卑贱的女奴,就不能给臣妾一丝体面吗?臣妾在这咸阳宫中,一等就是三年,一年又一年,您在外征战,一统天下。
大王,臣妾的心就这么小,不过是想求得您的宠爱,难道就这般艰难吗?”
始皇政听了这话,莫名想起晌午宁堇琰说的:“天下如此之大,臣妾想去看看。”
同样是女子,怎么心性差别就这么大呢?!
始皇政脸色阴沉,他猛地站起身,袍袖飞扬间大步向外走去。
行至门口,他脚步顿住,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盯着李八子直刺她的心窝:“你最好给孤安分点,别再整这些没用的幺蛾子。
好好在这冷宫反省自己的过错,待你知道自己错了,我自然放你出冷宫。
在这咸阳宫中,除了孤的宠爱,其他的体面,该给的孤自然不会少你!
但若是你继续这么不安分,你陇西李家那几千口人,孤有的是法子让他们人头落地,鸡犬不留!”
??第三十四章 做手工香皂
始皇政面色如冰,说话时眼中似有寒芒,言罢对着李八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八子呆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身子微微颤抖,她心中清楚,始皇政这番话绝非虚声恫吓。
那冷峻的神情与森然的语气,让她明白,自己若再有差池,陇西李家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悲愤到了极点的李八子,心仿若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彻底死灰。
她瘫倒在宫女怀中,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地流淌,一声声悲恸的哭声仿佛要将她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与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宫女亦是红了眼眶,陪着自家小姐哭了一会儿后,强忍着心疼,轻声劝道:“小姐,您脖子上的伤还未处理呢,若是落下疤痕,那可如何是好呀?奴婢这就给您包一下。”
本就沉浸在极度悲伤中的李八子,听到这话,像是被点燃了怒火的炸药桶,猛地将宫女用力推到地上。
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就算没有疤痕又能怎样?大王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儿,他连正眼都不会再多看我一眼!”
那尖锐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回荡,透着无尽的绝望与凄凉。
宫女摔倒在地,疼得皱起眉头,但看着李八子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担忧。
顾不上自己的疼痛,赶忙爬起来苦着脸继续劝道:“小姐呀,您想想,花哪能百日都红呢?大王对那个女奴,不过就是一时的新鲜感罢了。
这宫中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说不定哪天那女人就失宠了。
您要是一直这样作践自己,家里的家主和夫人知道了,得多心疼,多伤心啊!”
李八子听了这话,身子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雷击中了一般。
她止住了哭声,眼神中逐渐有了一丝光亮。
对啊,自己怎么就钻进了死胡同呢?
她还有机会,她与那个来自已亡国的齐姜可不一样。
她身后是为大秦立下赫赫战功的李家军,大王与李家的情谊深厚,说不定对自己也并非全无感情,只是自己一直没找对方法罢了。
这一番自我说服,让李八子瞬间有了精神。、
她迅速擦干眼泪,眼神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凌厉,大声吩咐道:“摆饭!我饿了!”
……
而在另一边的椒房殿内,郑妃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听着宫女眉飞色舞地讲述李八子以死相逼,成功离开冷宫之事。
郑妃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冷笑一声。
满脸不屑地骂道:“哼,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竟妄图用陇西李家那赫赫军功,去肆意挥霍大王对李家的信任和感情,简直愚不可及到了极点!
她以为大王会一直念着那点旧情,任由她胡来?简直是白日做梦!”
郑妃心中暗自思忖,这李八子如此蠢笨,倒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机会。
若能利用此事,再添上几把火,说不定能一举打压陇西李家,让自己在这后宫的地位更加稳固。想到这儿,她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招手唤来心腹宫女,在其耳边低语一番。
郑妃点点头:“让爹爹尽快将人送进宫,我是一日都不想见那个贱奴在这宫中逍遥了。”
这些宁堇都不知道,她忙着做样品。
今日的芷兰院热闹非凡,始皇政人走了,却命人将出宫手令送来,来人是李公公。
过来见礼后,眼睛清亮地冲宁堇琰说道:“大王知道夫人喜爱花草,特命人从山上挖来各类花木,您看如何规置?您吩咐便是。”
一挥手,一群宫奴赶了一排牛车在芷兰院门外,牛车后面有各种各样的树苗,还有许多长得极其不错的花卉。
宁堇琰讶然:“你们速度还挺快。种类还真不少。”
李公公恭敬回答:“后山也是皇家狩猎场,奴才让人将四季可能都开花的,都挖来了。”
“你们可真会挑。这是兰花、这是百合、菊花、芍药、月季……这些小树苗我就不认识了。”
宁堇琰一边翻看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