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咻的一下就上到了祭台上,作为一个八卦人,每次她都冲在吃瓜前线,以她的直觉来看,那个女鬼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同学。

女鬼还在跟符阵做斗争,但随着枉死鬼吞掉越来越多的小鬼,她的实力也慢慢降了下来,眼看着自己准备折磨百十来年的鬼魂就这样被吃掉,女鬼的眼睛越来越红,然后身上怨气暴涨,冲破了符阵。

她像一阵风一样掠过来,眼看着就要打到桑衍身上,宁姝几乎是下意识挡在桑衍面前,为她挡下了这一击。

宁姝感觉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呼一口气都疼得到要命,女鬼被桑衍打落在地,再没了反抗的余力。

桑衍看着近乎透明的宁姝,心中涌上复杂的情绪。

她不懂宁姝为什么要帮她挡,毕竟以女鬼的实力根本伤不到她。

可心里又升起了暖意,寒冰一样的心脏裂开了一条缝隙。

“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听到桑衍的话,宁姝气得差点口吐芬芳,她好心救她,结果就来一句这?

就这?就这?

“下意识就帮你挡了,还能有什么原因?我已经感受不到我的身体了,我不会死吧?”

桑衍心里的裂缝更大,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咬破手指用鲜血画了一个符,然后拈决贴在宁姝的额头上。

宁姝感觉到了一股暖意,很快身体的疼痛就缓解了。

“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若是她实力再强一点,你必定灰飞烟灭。”

宁姝被吓到了,喃喃道:“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肯定跑得远远的,才不会受这样的罪。”

桑衍手指微微蜷缩,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还是不理解宁姝这么做的意图,但这不妨碍她看宁姝顺眼了一点。

这张脸,好像也没那么丑。

祭台上的小鬼已经被吃的精光,枉死鬼的肚子胀的像身怀六甲的孕妇一样,现在的他别说逃走,连移动一下都难,只能躺在祭台中间等着肚子里的鬼消化。

桑衍不去管他,转头看向女鬼,冷声道:“我本想饶你一次,既然你这样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我了。”

女鬼癫狂大笑,流下血泪,“我早就死了,还害怕再死一次吗?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宁姝靠在桑衍身上,因为方才的事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当挂件。

她看了看女鬼,觉得她有些也挺可怜,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全部灰飞烟灭,难道这个村子的人没一个对你好的吗?”

不是她以德报怨,而是想听八卦。

“呵!事已至此无需多言,你们不就是想让我灰飞烟灭吗,我如你们的愿就是了!”

一直以来她逗留人间就是折磨那些害她的鬼,现在既然它们已经全部消失,那她也必要再当孤魂野鬼了。

人间很好,下辈子再也不想当人了。

意识到她想自爆,雪鬼出手很是迅捷,她用冰冻住了女鬼,阻止了她的行动。

女鬼只有一个头还能动,眼中红色加深,疯狂大喊:“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桑衍看向宁姝,问道:“你觉得怎么处理她好?”

宁姝受宠若惊,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什么都不会鬼做主了?

她走到女鬼面前,和善道:“你打我一下我差点化为一抔飞灰,按理说我也应该让你化成灰才对。但我这个鬼呢比较讲道理,只要你说出你生前遭受的委屈,就去跟道长求情,让她放你一马。”

女鬼冷笑一声:“不需要,这破烂的人间我已经不想待了。”

宁姝:“……”想听个故事真的好难。

女鬼一心想死,宁姝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转头看向桑衍,桑衍接收到她眼神,下一刻她手里的桃木剑已经出手,女鬼身上的冰应声二裂,女鬼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

桑衍挽了个剑花将桃木剑负在身后,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不听话的东西她向来不会留,既然一心求死,那就成全她。

女鬼化为飞灰随风四散,随着她消失,村子里的景象也开始变化,原本破败的村子重新恢复了生机,甚至还有袅袅炊烟。

桑衍:“过来,这是女鬼的幻象。”

宁姝知道这种幻象稍不注意就会迷失其中,赶紧跑到桑衍身边抓着她的衣角。

傍晚的村子十分平静,家家都在准备晚饭,炊烟跟晚霞交织在一起,形成绚烂的景致。

正当宁姝沉浸其中时,一声狗叫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一个年轻男人跌跌撞撞从村口跑进来,她捂着自己的胳膊,神色恐惧慌张。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狗叫,只有一直在等未婚夫回来的少女,看到回来的男人之后眼中露出了欣喜,迈着欢快的步子迎了上去。

“阿成哥,这次怎么去了那么久?”

年轻男子在少女靠近的时候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然后磕磕巴巴道:“路、路上有事耽搁了,你一直、在等我吗?”

“对啊,如果你今天还不回来的话,我就准备出去找你了。”

少女看到未婚夫脸上的汗,笑着把手里的水壶递给他,然后掏出帕子细心为他擦汗,男子僵在原地,欲言又止。

两人相携往家里走,少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年轻男子则一脸纠结和紧张。

画面一转,村里有人上吐下泻,村医诊治过后说是瘟疫,那人被隔离起来。

但这种病传染很快就蔓延了半个村,一时人人自危,家家户户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