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燕子连日奔波,将所有可能用到的证据带到了京城,这次回?去她和阮老三会?了面。
龙雾山这边,也?不太安静,一直有人捣乱,还好阮老三联合着胡老大他们?,一直没让那些人讨到好处。
他们?的装备反正是越换越精良。
阮老三着急问?道:“可找到阿软了?”
卜燕子笑着回?道:“放心,找到了。”
阮老三哪里能放心,“找到了,为什么不回?来,难道她不愿意回?来?”
“没有,门主谋划着要找沐家报仇。要不是她在京城把沐家人牵制着了,这边哪能这么安静。”卜燕子耐心地和他说了京城的情?况。
阮老三听着,却半点没放心下来,儿行千里,当父母的哪里有不担忧的。
卜燕子拿了个包袱过来,递给他说道:“叔,这是阿软让我?带回?来的,说是给山门里花费用。”
“在京城里赚到银子了?”阮老三接过来,打?开一看,金光闪闪的,差点没把他眼?睛闪瞎,“哪来这么多金子?”
卜燕子轻咳了一声,掩饰着不太想说。
阮老三哪里看不出?,严肃说道:“燕子,怎么着,翅膀都硬了。”
卜燕子没办法,只得含糊说道:“在京城赚的。”
阮老三没好气地说道:“你们?是在京城挖了皇帝的祖坟吧,才多少日子,能赚这么多?”
“咳。”卜燕子被逼得没办法,只得老实说道,“是阿软的嫁妆,她说先带点回?来。还说让咱们?该用就用,别?去抢劫,被抓了麻烦。”
阮老三叹了一口气,想着先给她们?放着,他捆好了包袱说道,“你说我?好意思用吗?”
“你家崽已经在用了。”卜燕子偷瞄着他,不好意思地说道,“京城里花销大,平时打?点都用的阿软的钱,咱们?总不能用文将军家的钱吧。”
“唉。”阮老三也?不好说什么,叹了一口气问?道,“他们?真?个要成?亲?”
“嗯,估计拦不住,这会?儿许是已经送聘礼过去了。”卜燕子摊手说着。
“唉。”阮老三又叹了一口气,“山里的东西?要不要带些去?”
这趟他们?来京城,特意用的两辆马车。沿路看到许多学子纷纷上京赶考,三年一次的春闱,许多人怕赶不上,早早就上路了。
他们?路上偶尔会?带一下路上的穷书生,等得他们?好不容易到京城,已经是初雪时候。
也?是这一场初雪里,阮文耀请一群御史去状元楼喝酒,却叫周望淑在状元楼前?拦下了周仲明周御史的轿子。
她递上状子,大声状告沐家二公子沐翊轩。
众人听着了,纷纷出?来看热闹。学子们?甚至已经在偷笑了,那种世家子怎么告得了。
可当周望淑揭开弟弟的尸首时,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证据确凿,连凶器都当着众人面呈上了,几个御史想推脱,“这案子应该报顺天府吧。”
周望淑大声说道:“顺天府尹是凶手的亲哥哥,怎可能公平办案,还请御史大人明察。”
几个御史这才没办法,只得闭了嘴。
状子是递给周御史的,他为难看着周望淑,这两孩子他认得。
这般惨死不好坐视不理,他只得接了状子。
只是案子报上去,却没了音讯,没人去提审沐翊轩,更别?提收监他。
周望淑又去顺天府敲了登闻鼓,几个衙役出?来,就要她先受了拶刑再告。
这下路人们是真看不下去了,竟和衙役推攘起来,更有学子到衙门前?静坐,要求严审凶徒。
这事眼?看要闹大了,沐家也?是四处奔走。
这个周柯就是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居然?跑到江二姑娘跟前?来讨说法。
周柯生气地冲着阿软骂着,“哼,你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然?看上文家那个义子,还帮着那个土包子陷害沐二哥哥。你真?是瞎了眼?了,京城里那么多贵公子,你偏看上他!你这不是拉低我?们?的身价吗?哼,亏你当初推了沐二哥哥的亲事,我?还以为你看上多好的了,结果什么阿猫阿狗,你都敢嫁。”
周柯这话,越听越不对劲,这下连周锦都无奈扶额了,她问?道:“你是在气什么?怎么听着,你是在嫌二姑娘嫁得差了。”
“当然?差了啊,一个义子而已,又是个武夫,你是脑袋里进?了水吗?嫁给这样的。”周柯愤愤说着,只是说话间,看到一个一袭黑衣的公子沿着长廊走了过来。
那人远看着宽肩窄腰,长身玉立,肩头绣着的银色虎纹看着很是威武,一条银色滚边的腰带看着整个人又挺拔又贵气。
走近了一双桃花眼?灵动含情?,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是诱人。
周柯骂着骂着,舌头打?了结,眼?睛只知盯着那个俊俏公子,他一步步走来,像是踏进?她心里一样。
“咳,小柯。”周锦看着这堂妹花痴的模样很是无奈。
周柯却没这个自觉,大大咧咧冲着走近的贵公子问?道:“你是谁?”
阮文耀笑着说道:“阿猫阿狗!”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周柯歪着头疑惑看着她。
阮文耀的耳力是林子里练出?来的,老远就听到这个姑娘在骂她。
她平时在都察院总听着周御史说他家那宝贝闺女,又傻又冲动,全不像她姐姐周锦那般聪慧,都怀疑是稳婆抱错了。
阮文耀与她爹是同僚,是以只当她是个晚辈傻孩子,故意逗她说道:“我?啊,土包子呀。”
旁边几个姑娘听了,都在那里暗暗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