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当中,对这样能挣钱的女儿多了几分疼爱。

一百两金子那是640克,算300一克那也是二十来万,可以在如今的洛南县城买套于家这样的小院子了。

“您就勤等着享福吧!”

春华不在意的笑笑,这才哪跟哪,好歹穿越一场,不做出点事业也就罢了,连几个亲人都养不活,那不如买块豆腐撞死也罢!

不,不行,院里过年用得豆腐此时冻的比砖头差不了多少,还是能撞死人的。

春华背着于家妈妈特意为她缝的牛皮双肩包,拿上装了小白菊和枸杞的菊花茶,亲亲可爱弟弟额小脑门,出门,再不回头!

豆腐店门口的马车边,大伯娘也在对吴斌絮叨着在学院的点点滴滴,从年节放假刚到家,大伯娘就对着堂哥一天三顿的开小灶,顿顿红烧肉,补的春华都胖了两斤。

从衣服的缝补到学院里同学书童相处的点点滴滴,大伯娘那是不厌其烦的絮叨。

“去了,好好上,给咱老于家上出个大学生来!”

于奶奶肃着脸嘱咐,积威深厚,两人连连点头。

临了,于奶奶一人给塞了一个小袋子,掂一掂重量,不用说,不会是铜钱,只怕是银锭,于奶奶破血本了!

同吴斌相视一笑,一挤眉,车子发动了,

一匹身强体壮的大青骡,拉着车斗快步向火车站奔去,不时的打两个响鼻,临了到半路,落下几个马蹄金,不时的有小孩子用破箩筐将马粪捡去,马粪一文钱一斤,除了专做这买卖的人,还有官府会补贴一文,算下来这些小孩捡一天,能赚个三五文,又够一个糖人,半斗三合面,拿回家,又少不得家里人夸赞。

如今的大宣国富民强,只要肯干,少不了饭吃。

这次有经验了,她们带的都是钱,只是火车上人又多,条件有限,供应的盒饭不很美味,少不得压岁钱更丰盛些的吴斌在车站破费些,买了几样好零食配车上的稀饭馒头就咸菜。

头一样,便是洛南县有名的卤牛肉,色泽红艳艳的,又耐放,包在油纸袋里,两斤牛肉合200文,两角银子,两只卤鸡同一兜子茶叶蛋,三只牛肉细粉烧饼,还有一小半袋子家里收的核桃和糖炒栗子。

火车行了两个时辰,叫好饭,刚摆开,就见堂姐同堂哥两人背着简单的藤箱随人流上了车,临开车,只见岳怡雯斜挎着个帆布包,姗姗来迟,绮罗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紧不慢的随着移动的火车往座位出移动。

“你早就想吃的卤牛肉!”春华帮对她助力良多的绮罗将包放在座位底下,两个堂哥将箱子放在行李架上,几人刚好围着桌子吃起来。

“这牛肉,桂皮味儿重了些,甜了!”岳怡雯按照惯例挑剔一番。

“你这次过节又长了几斤?”延华不客气的嘲笑好友。

“高家哥哥说了,不在乎我多几斤肉!”岳怡雯不在意的笑笑,显然很满意男友的不在意外貌。

说来好笑,一个是天一的山长之子,一个是洛阳城的久富之家,二人同厨房没有多大的干系,偏偏都有一颗吃货的心,当时为争学院中的最后一只蟹黄包文斗武斗吃斗,以岳怡雯险胜对蟹黄年份的了解,从而不打不相识。

比起延华和吴斐,简直是身份互换。

“世界如此复杂,读的书会误人,认识的人会误人,唯一对人有好处的只有美食,难得糊涂!”

岳怡雯对自己的吃很是自豪,九死不悔。

“吃吧!”延华笑着将一壳剥好的核桃塞岳怡雯嘴里。

“到长兴侯府的衣服你们准备好了吗?”岳怡雯叫唤着,显然为好友做了准备。

延华此时显出老到来,也不叫破,着急的一扶额头,笑道,“唉,这洛阳我们回来就过节了,哪有什么好衣服好料子,纵有,那也到不了我手上,可愁坏我了,少不得,你将你去年同你高哥哥约会那件百蝶衣拿来我穿,总不能丢你的脸不是?”

“那那行,那是长安一等一的豪门府邸,你穿那个去,被认成丫头被贵人呼呼喝喝可有你受的,唉,这可怎么办好,我爹娘只给我这一件,也罢,我总随王家表哥去过几回,总算识得几个人,这衣服让给你吧,只是,”

岳怡雯不舍之色大盛,“你千万仔细的穿,别叫碰破了,火星子点了,为这件衣服我同阿娘磨了整个年节!”

“我的好姑娘!”绮罗放下手中的鸡爪子,扶头笑道,“好姑娘你真是年里螃蟹吃多了人也直肠子了,表姑娘逗你玩呢,你的还是王家少爷送来的,咱们家大姑奶奶做事向来周全,从他们家手里发的帖子,怎么会没有表姑娘的衣服?”

“好啊你,又耍我!”岳怡雯转眼明白过来,“今儿我可不饶你。”

说着拿着油手往延华脸上抹,延华早防备着,岳怡雯抹偏了,一下抹在春华脸上,倒叫同吴斐们斗地主赢零花钱的春华唬了一跳,随后她也不甘示弱的抹起来。

吴斐笑看着几个小妹妹打闹,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这份温馨一直延续着,温暖了日后的岁月。

“长安到了,各位长安站的旅客,长安站即将到达,请预备下车的旅客准备好下车。”

“王家哥哥直接来接我们,你们赶紧收拾一下,注意看接站口的纸牌,长安人多,当心挤散了!”吴斐再次嘱咐了下弟弟妹妹们,同吴斌一前一后的护送着姐妹们下车。

第19章 竹马青梅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几人寻声望去,直接车站口的杨柳旁,一位身材修长,眉清目秀的少年摇着折扇,吟诵百年前的大诗人韩愈的《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的诗。

清清郎朗,杨柳依依,阴雨霏霏,陪着面白无须毫不油腻的少年郎,春华也明白为什么古时候宫斗剧里面的帝王就是知道一些巧遇,也仍就愿意宠幸制造这些巧遇的人。

厮情厮景厮人,正是最好的一副图《恰同学少年》。

看着这样的人,春华不禁有些怀念起自己那些充斥着小苹果的高中岁月。

当然,这个少年自然同春华脑袋里的粉红泡泡没有多大的干系,这是岳怡雯的表哥,长安王家二房的长子王葙,年方双十,同年芳二八的小岳岳正是天上一双的青梅竹马。

不同于精明强干,立志走生意场的王萱,在旅贲军任职的王葙不像哥哥反而像是弟弟,年轻俊美,屁话尤多。

“大哥你真是好样的,往日里说的多热闹,这不过才定了亲,就把我们都抛脑后了,去年说好的今年年节里一起去樘柘寺看我们放生的那条鱼然后扑雪人的,如今你倒是转眼就忘记了。”

岳怡雯见了王葙,先是一喜,随后就狠狠的掐了一下王葙的胳膊,显然是将事儿气到心里去了。

王葙的眼睛一直随着岳怡雯,见她恼了,连忙解释,“旅贲军负责长安的护卫,今年尤其的紧,三五日便是一次点兵,别说是我,便是我上面的果毅都尉,都只是一天天的看着闺女的小像发愣,便是我阿娘,也有一月没见我了,这不今天刚换防,我一听说你来了就马上过来了。”

“这还差不多,好兄弟,讲义气!”说着岳怡雯朝王葙的肩膀比了比拳头,王葙配合的将一米八的大高个缩成一米六的小高个,同表妹比了比拳头。

“公子又难为小的,若是叫夫人知道了叫表少爷们淋雨,又是一顿《道德经》好抄,上次为了给你们买那樱桃毕罗抄手,小奴手肿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