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的屋子里没有华丽的装饰,很朴素,最引人注目的是窗前那张宽大的桌子,密密麻麻地堆满了书,季游月侧头看了看书脊,标题昭示着它们都是属于传媒学,广告学之类专业的大学课本。

抽屉里还放着一架摄像机,里面录制了一些学生被虫群啃噬殆尽的视频。

桌上的笔记本里记录着阿瑶的计划,娟秀的字迹和卿烛那的识字书籍如出一辙,字迹的来源找到了。

“山外面的世界变化真的很快,只过了短短一百年,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街上再也没有拖着辫子的人了,其实挺好,光头男人很难看。”

“情况变得不太好了,现在的政府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出钱买罪犯来祭神越来越难,我不明白,他们也要罪犯死,为什么不干脆卖给我呢?这样还能得到一笔钱不是吗?……村里的兄弟姐妹和阿公阿婆很快要到临界点,祭祀必须如期举行!”

“外面的世界还挺有意思的,我带回来了两个人,他们好像被叫做什么知识分子,还是什么教授之类的,说想来研究我们的文化,顺便帮我们申请什么政府援助?我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他们傻乎乎地跟着我来了,还送了好多好东西给我们……祭祀前所未有的成功,神明回应了我们,这可是第一次……”

“我明白了,最佳的祭祀人选是聪明人,越聪明越好,这样才能帮助我们的神明开启智慧!”

“教授不好抓,不过抓学生挺容易,以后多抓些学生吧。”

“似乎有些难办,好像被盯上了,但没关系,寨子里所有人的临界点都安稳渡过,下次需要祭祀就在五十年之后了,神明的胃口变大了,以前都是两百年一次,或许因为神明正在成长,需要更多能量。”

……

“该死,给那个外乡人跑了!卿烛这个蠢货!外面有什么好?留在这里永远活着,不比外面的人匆匆几十年就死亡来的好吗?不过他也自食恶果,被抛下完全是他活该!今年的祭祀就用他吧,他差点害死我们全寨的人,正好赎罪,反正在整个寨子里,他也算最聪明的那一批里,读书写字都不错,神明一定会满意的。”

“……该死该死该死!他竟然敢伤害神明,还昏了头说我们这样不对,拿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是不道德的……哼,简直在说疯话!……他变成了一个连神明都无法抗衡的怪物,真麻烦!祭祀也失败了大半,寨子里损失了两百多个同胞!今年真是不顺!还好神明大人慈悲,允诺只要五年后再举行一次祭祀,它就会复活我的同胞,神明大人……”

季游月快速翻动笔记本,阿瑶的计划也渐渐清晰。

她察觉到了时代的变化,为了不和时代脱轨,她会采买新的日用品,会让村人学习新的文字,对村民来说,她算得上无私奉献。

然而事情突然发生改变,祭祀的失败让阿瑶简直气得发疯,她必须要保证五年后的祭祀安稳举行,万无一失,为此她离开村寨,经过一段时间的磕碰之后,到大学旁听课程,传媒学新闻学给了她灵感,她打算先诱骗一群大学生过来,并挑选其中一个种下蛊虫,作为傀儡。

祭祀完成后,她就会放那个大学生离开,同时让那个大学生报警并在网络上控诉苗寨的恐怖和毫无人性,等事情引起关注后,再放出几段恐怖的视频佐证,吸引全网络目光后,再制造反转,让学生承认自己是在推卸责任,他们实际的死亡原因是因为自己不谨慎,并非苗寨加害。

与此同时,她再出镜,接受采访,用美丽的容颜和无辜的清白引起网民的好感,顺便展示苗寨村民朴实热情的面貌,彻底翻转舆论。

到那时,再开始经营个人账号,慢慢地,祭祀需要的祭品就会主动送上门来。

季游月快速翻阅,笔记本上的信息佐证了他的猜想。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空房间,空置许久也不清空,存在着的屋主的私人物品也不清理,留在原地,这是因为,原来屋子的主人还会回来,只要这一次祭祀顺利。

其次,虫神果然在逐渐变强,如果不及时消灭,或许再经过几次祭祀,它就能够吞噬卿烛的存在。

信息已经基本收集完毕,季游月回了屋,向正在阅读电子书的卿烛拿来了手机。

“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季游月弯下腰,亲吻卿烛的左眼,右手指尖轻轻按住手环内部藏匿着的隐蔽按钮,向手机发送文件。

这个手环可不只有定位和检测身体健康的功能,它还能报警,录像,储存信息。

富家公子用的手环,功能总会更花哨一些。

季游月在卿烛的大腿上坐下,依偎似地靠进他怀里,指尖快速在屏幕上点按着,将定位信息和刚刚手环上发送过来的视频文件也发了出去。

这个副本的难点基本上已经过去,现在相当于是游戏的长草区。

季游月之前一直没用手机联系外界,因为他那时对副本毫无头绪,不敢贸然行动,担心会影响副本,从而通关失败。

现在就不一样了。

原本应当困扰他的游戏难点基本解决,联系外界也不会干扰他通关了。

马上就要走了。

他想,在临走之前,再多享受享受吧。

季游月搂住卿烛的脖颈,将他往床上推,卿烛顺着季游月的力道往下倒,他是真倒,脊背和后脑勺在木床板上重重地磕出了声响,季游月没忍住笑了,换来卿烛疑惑的目光。

“疼不疼?”季游月抚摸卿烛的后脑,指尖探进发丝,细细揉搓。

这一次季游月和卿烛上床不带任何其他目的,他不必再权衡利弊,仔细观察,问题大致解决,他现在只为了享受,只想要快乐。

衣服很快被甩在一旁,卿烛帮季游月叠衣服的时候,季游月游蛇一般倚在他怀里,亲吻卿烛心口处那抹红色的蝎子印记,他的唇如雨点般落下,又密又轻,时不时还使坏地用牙尖轻咬皮肉,卿烛的胸肌紧绷,季游月的手指顺着肌肉之间的缝隙轻划,偶尔用指甲用力往里挖一下。

“……月。”

卿烛似乎有些委屈,唤了季游月一声,季游月不但不收敛,反而弯起眉眼,变本加厉。

“你真可爱。”

卿烛叠完衣物,终于能回身拥住季游月,季游月和他相互交缠,手环着背,腿缠住腰,卿烛托着季游月的腰和臀,他们亲吻着,慢慢结合在一起。

他们上床时用的都是季游月前方的女性器官,卿烛不是一个要求高的人,季游月也不会主动配合用后面,倒不是因为什么男性尊严,纯粹是因为那样会行动不便。

但这不重要,季游月现在对卿烛充满了纯粹的热情,他命令卿烛闭上眼睛,用深色丝巾缠住他的眼睛,柔软的双手托住卿烛冷硬的下颌,十指如花瓣般盛开在他的颊侧,然后吻他,挑逗的吻,深情的吻,有时候也会出于内心转瞬即逝的柔软,在卿烛的额上印下一个温柔纯粹的吻。

卿烛脸颊有些发红,今天季游月格外热情,环住他脸颊的手带着呵护,这在此前从未有过,一股陌生的情感从胸口向全身游动,热烈而微妙。

他陶醉在伴侣前所未有的温柔中,动作愈加急促,急切中带着温柔,虽是一下下撞击季游月的肉缝,但从不插得太深,季游月在他怀里摇摆,腰在颤抖,湿润的唇擦过他的皮肤。

卿烛的眼睛被蒙住,双手还能自由动作,他托着季游月的腰臀上下动作,一下一下,抽插撞击拍打,季游月的气息开始不稳,他开始喘气,因为快感而颤抖,因为兴奋而微微晕眩。

周围的一切,身下的木床,身边的木桌,目之所及能看到的木墙,一切的一切,都开始慢慢淡出季游月的视线,它们开始褪色,然后消失。

季游月咬着卿烛的下唇,耳边是交合而产生的水声,色情而响亮,卿烛的身体很冰,只有心口处有微微的温热,季游月将侧脸贴在那里,感受卿烛的心脏跳动。

明明是一个怪物,心脏跳跃却如人类般响亮平稳。

季游月用力咬下,留下一个齿痕,些微的疼痛让卿烛更加兴奋,他翻身将季游月压在床上,手臂掐着季游月的膝弯,用力分开他的腿,腿间的肉缝已经被插红插软,湿润的肉缝含着粗大的阴茎吞吐,随着抽出带出点红色的嫩肉,再跟着插入重新被插进阴道,卿烛的性器染上了亮晶晶的水光,季游月的肉缝紧窄湿润,但已经适应了卿烛的尺寸,虽然还是敏感,容易流水,但卿烛的动作不剧烈,插得也不深,还算好应对。

卿烛反反复复地插着季游月,季游月的体力逐渐被耗尽,缓慢地眨着眼,睫毛上盈结着泪光,他张开唇呻吟,涎液从唇角留下,卿烛没有解下季游月缠绕在他眼睛上的眼罩,他很听话,季游月没有同意,他就不解,卿烛的五感同样敏感,不需要视觉也能准确感知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