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
“赌注呢?”沈清绾好奇的问道。
“赌注随皇后开。”元武帝整个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吃饱喝足,整个人看着都柔和了不少。
果真这人在吃不饱饭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填饱肚子,但是这人一旦吃饱了,想法就多了,比如像元武帝此时……
跟他正妻打赌妾室的事情,真的合适吗?
“那若是我赢了,皇上把一直珍藏在库房的那一套青花茶碗赏给我。”沈清绾淡淡。
她早就看上那一套茶碗了,只是迫于是元武帝喜欢的,才没好意思开口要过来,刚巧利用这次机会,好让元武帝割爱了。
“就这个?”元武帝似乎很是意外沈清绾第一个跟他打赌,便只是要了一套茶碗,“皇后该不会觉得自己输定了,才随口说了个吧,青花茶碗,库房多的是,皇后若是喜欢,朕等下便让人都送到坤宁宫来。”
“不,就要皇上登基时候,进贡的那一对,青花粉彩鸳鸯荷花墩式碗。”沈清绾悠悠道,“皇上若是惹不得,不赌也罢。”
元武帝:……
他原本还真有些舍不得,想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让沈清绾换个东西。
可话赶话的说到这份上,若是他不答应,倒是显得他小气,再说,从元武帝的心中,也从未觉得沈清绾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好,朕应下了,那若是皇后输了,就给朕做一套寝衣如何?”
寝衣?
沈清绾眉心轻轻拧了一下,“皇上为什么会想要这个?”
毕竟后宫的嫔妃那么多,一人做一套送给元武帝,只怕穿都他人没了,可能有好多的寝衣都还没有上过身,更何况那些女工做的好的,可不止给他做了一套。
“皇后是赌不起?”元武帝悻悻然。
虽然他的寝衣很多,可没有一套是出自皇后之手。
男人都有征服欲,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得到,往往那些唾手可得的反倒是让人不想珍惜,更何况他这样一位可以只手遮天的帝王。
他可以随意冷落后宫之中,任何一位女人,但他接受不了后宫中,有不不想讨好他的女人。
此时,就好比眼前的沈清绾。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沈清绾了,若说她对他上心,好像二人之间的关系,总是被什么束缚着,若是说她对他不上心,只是几日不见,她不也亲自去养心殿请了?
沈清绾满脑子都是那一对漂亮不像话的青花粉彩鸳鸯荷花墩式碗,而且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会输,也一口应了下来。
当天的晚上,元武帝便翻了阮常在的牌子。
“什么?”
敬事房总管太监王贵,到景阳宫传话的时候,阮常在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又惊又喜,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王公公,您确定皇上翻的是我的牌子?没弄错?”
“哎呦,杂家都亲自过来了,这还能有错?娘娘快点准备着吧,皇上在太后娘娘那边用完晚膳就过来了,您可千万别让皇上等着了。”王贵笑道。
阮常在羞的脸颊通红,忙招呼身后的婢女给赏钱。
王贵掂了掂手中钱袋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想到她也只是一个入宫无宠的常在,出手自然不能跟那些妃位和嫔位的人相比,欠身行了个礼,“那娘娘就先准备着,杂家先告退了。”
“谢过公公,劳烦公公跑这一趟,送王公公。”
王贵离开以后,阮常在双手在胸前扶了好几下,才让自己激动的心情稳了下来。
那一日跟娴妃大打出手,被皇后责罚以后,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皇上了,却没想到,恩宠这么快就来了,难道说,皇上也觉得上次的事情,是娴嫔的错,只不过念着她是将军府的嫡女,不好做出惩处,只能拿恩宠作为补偿?
阮常在越想越是这么个理,欢天喜地的让人放了满满一大缸水,晚膳都没吃,便去沐浴更衣了。
同住在景阳宫的娴妃,看着阮常在宫中侍女忙碌的身影,不约而同的从自己的殿中走了出来。
文贵人站在了殿中,远远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回贵人的话,是刚刚敬事房的王公公过来了,说是今晚翻了阮常在的牌子,此时她殿中的人正在帮她准备沐浴的水。”
回话的人,是内务府帮文贵人挑的贴身侍女,虽然文贵人过来的时候,自己也是带了一些侍女,可想着文贵人刚刚入宫,又是从漠北远道而来,便特意找了一个在宫中伺候有些日子的翠儿过来伺候……
??第192章 解释
便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给她解释……
此时不就刚好用上了。
文贵人没说话,倒是跟着她从漠北过来的一个贴身侍女绿松忍不住开了口。
“我们家贵人今日第一次入宫,难道皇上不应该翻我们家贵人的牌子,既然都来了景阳宫,若是去位份高的娴嫔那里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要去那个比我们贵人位份还要低一等的常在那里,这个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做事,难不成是根本没有我们漠北看在眼里。”
“姑娘可不好这样讲,在后宫之中,咱们的这些做下人的,是不可以随意在背后议论皇上的,若是被旁人听到,传到了掌事姑姑的耳朵里,可是要挨板子的。”翠儿好心提醒道。
“呵。挨板子又怎么样,难道因为怕挨板子,受了气也要往肚子里咽吗?咱们漠北的人,从小在草原长大,天不怕地不怕,还怕挨板子,要我说,那个阮常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她勾引皇上,两腿一张的狐媚子,下作!””绿松说完,忍不住的呸了一口。
翠儿动了动唇,还想提醒两句,奈何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索性闭了嘴。
“好了,都别说了。”文贵人撩开了宫殿的门帘,远远的看着元武帝进了阮常在的寝宫。
同样站在自己宫殿门口,撩开门帘看着这一幕的还有娴嫔,娴妃头靠在门框上,任由冷风拍打着在她被泪水打湿的脸上。
“夏福川,你说皇上为什么今儿翻了她的牌子?阮常在跟我发生了争执,为什么皇后降了我的位份,却没有人降了阮常在的位份,皇上不但一句安慰的话没有,今儿还翻了阮常在的牌子,这个不是告诉满宫上下,本宫已经失宠了吗?”
“娘娘,您这是何必呢。”夏福川走过去,扶着她的胳膊,“娘娘,外面的天儿太冷了,让奴才扶您进去吧,皇上的心里怎么会没有娘娘呢?这满宫上下皇上最宠的就是娘娘您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皇上不都第一时间送到娘娘宫里来,这个阮常在,兴许皇上也只是一时兴起,娘娘脸上的伤还未愈,如果此时见了皇,不是让皇上瞧着心疼吗,不如等娘娘把伤养好了,再去请皇上也不迟。”
娴嫔冷冷的笑了一下,她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是啊,我怕什么,若是说着急,咱们宫中不是有个更着急的,第一日入宫,皇上不但没有翻她的牌子,还去了跟她同住一宫,比她位份低的常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