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宽本就经常锻炼,身体强健,一番殴打下来,一开始就落了下风的诺亚压根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只是,金发青年虽然被打得凄惨,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破罐子破摔地尖锐道:“乔允南,你也看到了,江让喜欢和我在一起,他跟我说过,你已经人老珠黄了,身体也没以前好,乔允南,你配不上他了.......”

他还没说两句,谈宽便已经面色阴戾地抽了他几巴掌,一手拽着青年的金发,用力往后扯拽。

诺亚薄白的面皮已经肿了起来,他盯着谈宽的绿莹莹的眸中显出几分毒汁般的狠意,嗤笑着的唇畔溢出丝丝缕缕的血迹。

“谈宽是吧?你现在这么卖力,到底是在替你兄弟冲锋陷阵,还是嫉妒我爬上了江哥哥的床”

诺亚的话还未说话,嘴唇便被人用地上的脏衣服死死堵上了,他怨毒的看着谈宽,喉头鼓胀,半晌,那张被撑起的白色面皮竟显出几分挑拨成功的阴笑。

谈宽将他死死捆住丢在一畔,好半晌喘了口粗气,转头死死盯着往后退了一步的渣男当事人:“江让,你对得起乔允南这么多年的信任吗?”

“你就这么饥渴?这么缺男人?我原以为你只是没出息,至少还有点廉耻心,知道知恩图报......”

他越说越激动,整张脸铁青无比,活像是自己被绿了一样。

江让脑海中思绪纷乱,闻言烦躁咬牙道:“你能不能闭嘴,这是我和我老婆的事儿,要骂也该我老婆骂,跟你有半分钱关系吗?”

谈宽一瞬间脸色一变,面皮险些绷不住的抽搐。

男人嘴唇微动,还想说什么,可江让却连看都不曾多看他一眼,青年只是踌躇着,小心翼翼地走到脸色惨白到发了青的乔允南面前,咬牙哆嗦道:“老婆,你听我解释”

一直到此时,乔允南才像是恢复了几分神智,他浑身仍旧如承受不住般地细细颤抖,眼下乌青一片,窸窸窣窣的泪止不住地从他眼中剥落,像是一滴又一滴从心尖淌下的鲜血。

乔允南很少这样哭,沉默的、一声不吭的哭,像是要将一切绝望、痛苦、窒息的利刃都塞进咽喉中,再一并血淋淋地吞下。

江让当即头脑一空,也管不上其他,本能促使他在妻子面前软下声调哄道:“老婆,老婆,你看着我。”

青年说着,抖着手捧住男人瓷白冰冷的脸,红着眼弓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让你伤心了,老婆,你相信我好不好,今天真的不是我主动,是他”

他说着,像是终于找到了推诿的借口,咬牙道:“对、是诺亚勾引的我,我中了药,我不是自愿的,老婆、允南,你信我,我求你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近乎在这句话刚说完的瞬间,江让便听到了身后被捆绑住的呜呜声,可他铁了心,只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深情潋滟的桃花眸只哀求似地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妻子。

乔允南一直都沉默的像是一尊即将碎裂的雕塑,可此时,当他注视着爱人哀求的目光、听完对方近乎急迫的解释后,像是终于又重新获得了爱情的寄托。

泪水一滴滴自眼眶中砸下,沾湿了衣衫与嘴唇,乔允南颤抖着尝着苦涩的咸味,死白的面颊微微扭曲,声音沙哑,泣不成声:“......阿让,我知道、我就知道是他勾引的你,没关系、跟你没关系的,只要你还爱我,我们、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

江让眸中闪过几分怜惜,张了张唇,还未说出话,一畔的谈宽已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道:“乔允南,你疯了吗?江让出轨了,这种原则性的错误你还能原谅他?!”

乔允南却神经质地哆嗦着嘴唇道:“谈宽,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阿让说他是被勾引的就一定是被勾引的,错的不是他,是那个破坏我们家庭的贱货!”

听着这番堪称荒谬言论的谈宽已然不想多费口舌了。

男人冷冷的视线慢慢从眼前那对‘爱侣’紧贴的身体,到江让温柔安抚好友的五指、斑驳不堪的脖颈、乃至濡湿泥泞的裤腿。

在某一瞬间,他不受控地想起刚进房间时窥探到的艳.情一幕,心中陡然冒出一个鼓胀泥泞的念头。嬿杉停

‘乔允南拴不住他的,江让就是个骚货,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老实的。’

作者有话说:

这集的男人差不多都齐全了,每个人都典到了极致(捂脸笑

亲亲女神们,谢谢大家都鼓励~

第201章 三心二意凉薄男19[VIP]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失真起伏, 橙黄灯光自方片玻璃的间隙氤氲出一片雾气。

“咔”

随着一道推门的声音,迷离的水汽随着浅白婆娑的人影逐渐消散。

走出浴室的青年身上紧紧裹着一件白色高领衫,细密的衣衫覆着他弧度优越的肌肉, 令人不自觉联想到压在饱满花.肉外的一层植物薄膜。

白色的毛巾搭在湿漉漉的发间, 江让随意抬手擦拭揉搓,眉头微蹙, 英俊白挺的面庞上多了几分难以掩盖的燥意。

显然,青年根本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妻子。

婚内出轨、不忠, 甚至被捉奸在床, 显然无法再像从前那样随意糊弄过关了。

江让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稍稍抬头, 只那一瞬,微微晃动的视线中便隐约出现了一道立在浴室正前方的、穿着白色衣衫的男人。

男人骨架削瘦, 摇摇欲坠,海藻般浓密的中长卷发微微垂下,因为不曾打理,所以显出几分凌乱与蓬松, 它们如藤蔓一般密密麻麻地爬遍了男人的面颊,只空下鼻尖上下的一点白,与一双发丝间微转的、死死盯着自己的漆黑眼瞳。

某一瞬间,他已然不像是个拥有血肉之躯的正常人了,他更像是个被脏污粗粝的手掌随意插进荒地中的稻草人。乌鸦落在他的头顶, 发出喑哑嘲哳的凄厉哭声。

江让被吓得后退一步, 但他反应很快, 尽量放松紧绷的身体,指骨不自然拉了拉身上的衣衫, 对着眼前怪异的妻子露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意。

“允南,怎么了?”

青年语气不自觉的小心低微,见乔允南没有回话,他踌躇着上前几步,放低身段道:“怎么这么看着我?老婆,你洗过澡没有?我去给你放水......”

一双冰冷刺骨的手紧紧扣住青年的手腕,乔允南微微抬起头,发丝滑动,露出了那张典雅苍白的脸庞。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只略有几分神经质地盯着青年,哑声道:“我洗过了。”

“阿让,”乔允南动了动干燥的唇,像是一具即将报废的性.爱娃娃,他说:“抱抱我吧,阿让。”

不可否认,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江让松了口气,只要还愿意和他说话,只要还愿意让他靠近,就说明妻子还是舍不得他的。

于是青年轻轻牵过男人的手腕,他的一举一动都认真极了,仿佛眼前的妻子是他捧在手心的稀世珍宝。

他们一起躺进温暖干燥的被褥中,柔软的肢体交触,像是自失真海底中彼此交缠的蓝瓶水母。

江让手掌轻轻抚摸着妻子依偎在自己颈侧的、沉甸甸的头颅,对方温凉馨香的发丝散在他的脖颈、肩颈,丝丝绕绕,像是某种可怜的、仿徨的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