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见众人误会自己的意思了,猛得在自己嘴上拍了一把,忙道:“你们想什么了,当什么童养媳。我男人意思是,可以先将婚事定下来。给岳母安享晚年也可以当着里正写字据,绝不会有半点虚言。”

这一条,她显然说得很不情愿,李好在家里劝了自己好几天,好说歹说她才同意。

季屯粮脸色缓和不少,苦口婆心:“你这又是闹哪一出,这么小说什么亲事。”

荷花脸色不悦:“爹,你是不知道好姑娘多得是,可找个好夫君就难。我家李筠不是我吹,学识人品样样不差。在李员外府上念书,做李公子得伴读,每月一两半银钱。你们知道这李员外要求有多高,我可说了,明年童生考试,我筠儿必定榜上有名。”

这话一出,没人刺她,不约而同的沉思。季家人乃至季桂花都知道,荷花是个蠢货没心机,还爱在外面得罪人,可找的丈夫生得儿子却是样样不差。

当真是命好,做姑娘命好,嫁了人命还好,天生嫉妒不来的。

季桂花见过几回李筠,李家父子是对她们罕见雪中送炭得人。那李筠每次都姨娘姨娘得叫,听的人心生欢喜,长得和季屯粮也很像,十里八村有名的美少年,而且还是李公子伴读。

李员外家啊,季桂花平生第一刻有些恍惚,细想之下这份姻缘不错。

王氏急切得冲厨房跑出来:“小妹,你说什么,要将云芷说给筠儿,你答应过我什么。”当下也顾不得隐瞒了。

荷花看见嫂子怒气冲冲的脸,不敢看,一直往旁边躲。因为男人和儿子,她在娘家没少耀武扬威,王氏早存了将春梅说给李筠得心。为此没少在小姑子面前讨好,许了不少好处。

这下好处给了,煮熟得鸭子飞了。

在场人如何看不清,林氏也怒了。怎么自家女儿好处不知道往自己哥哥给,反而给季桂花,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荷花赫然引起如此大的怒火,委屈巴巴得出声:“都是李好得主意,他非说云芷好,说什么聪明漂亮,说念书和筠儿也能说些话,还说大哥如今生意做得好,就连大姐都脱胎换骨。“

“他下得决定,我如何能说动。”

这话出声,王氏脸色更差了,这是说自己闺女不好得意思。

可云芷被如此夸赞,季桂花眼神都愉悦了,带着笑意得嘴角看了许氏一眼,赞同:“媳妇是要好好挑挑得。”

虽说李好也是有所图,但男女婚嫁本来就是看各自条件。李筠得条件也差不了,季桂花心中也是满意,继而询问:“里正那里借据是怎么回事。”

荷花眼看有戏,将男人教得全部说出来:“说大姐你要是害怕我们筠儿对你不好,我们可以去里正那里立字据,将聘礼全部当作嫁妆。以后不给你好好养老,我们李家还赔一笔钱。”

说着到,荷花大声吐槽:“真不知好哥看上云芷哪点了,这简直就是上赶着送钱。”

??【第一百零八章】打起来了

季桂花笑的有点开心,啧道:“昨天筠哥儿怎么没来,好久没见了。”

荷花又开始臭显摆了:“他啊,要跟着李公子念书,又不像我们随时有时间。地里的活能等几天,可念书却耽误不了。我看等他明年考上童生再说吧,再来向你报喜,有点本事了才敢提人生大事。”

她眼睛亮晶晶的:“那感情好啊,云芷的学识圣人可夸了不少,以前在家筠儿就老是给妹妹塞吃的,这样一来二人就更有话说了。”

刚才还争锋相对的二人瞬间握手言和,甚至互相说起恭维话了,看傻了院子里的一堆人。季屯粮和林氏虽然不爽,但终究没说什么,女婿是个有主意的,谁都做不了他的主。

许氏连季家人都还没弄清楚了,自己小姑子又是一脸捡宝贝的模样,她能说什么。

于是这个屋子里唯一不乐意的就是王氏了,一想到自己鞍前马后为荷花办事,她每次回来自己何等小心伺候着。现在享了福气不声不响的和季桂花弄上了,她气都要被气死了,脸上半点都藏不住。

看着春梅将猪草背回来,拐着弯的指桑骂槐:“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说好去上游割新鲜的猪草,你看看这些全是烂菜叶子,就吃这些,这猪怎么卖钱。”

“和某些人一样,连吃带拿的,却连基本的信义都不讲。春梅我看日后你和这些亲戚划分干系算了,还亲姑了,到头来什么都比不上。”一声冷哼。

季春梅被巴巴的骂了半天,眼眶都含着一汪泪水了,可怜兮兮的询问:“娘,上游的被割完了,她们叫我去下面。”

“这些横货,逮着我闺女欺负,上游又不是她家的,村里的地还不让人去,在家里被欺负也就算了,外面还能被欺负。”随即,怒气冲冲拉着季春梅就要去吵架去算账。

林氏不堪其扰:“好了,你说够了没有。”

王氏彻底怒了:“没够,这些年她季荷花从我这里顺了多少布,我可曾说过一个不字。因着春梅我忍了她好几年了,现在一杆子打枣什么都不给一个,还怪上我来了。”

疯了似的叫嚷起来:“你们季家也太欺负人了,走春梅,娘带你走,带你回娘家,老娘我不伺候了。”

说完迅速将腰间的围裙解下,季春梅背篓也被扔了,散了一地的烂菜叶子。快步拿上屋里的钱财,收拾一堆东西就离开了。

李氏急忙冲上来:“二嫂,你真要走。”她要是走了,娘使唤的可就自己一个人了。

焦急叫喊:“荷花,你这事做的也太过分了,还不赶紧来赔罪。”

季荷花早吓的脸色惨白,躲在林氏身后,哀哀的叫唤:“娘....娘”

林氏恨铁不成钢:“她给这死丫头说了多少次,从来都不听,如今闯出塌天大祸才知道害怕。

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挽留:“老二家的,是荷花对不住你,有什么话好好说不成。”

王氏呸的一口口水吐到荷花鞋上,做足泼辣样:“还商量,她季荷花明摆着将我当猴耍,在家中都商量好的事情,昨天今天使唤我还舒服。我说怎么昨晚硬是要我补衣服,敢情知道今天要将我踹开。”

她越说越气:“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说完,王氏如一头蛮牛似的冲上前,啪啪几巴掌甩在荷花脸上,白皙的面颊瞬间肿的老高了。

王氏身形健壮,发起火来,屋子里的女人没几个能挡住她。织布可不是绣花,又是穿梭又是匝线,脚还不能放松,一套下来全身肌肉都跟着配合,身子骨自然没少练习。

院子里传来荷花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季屯粮原本不想管,他私心也觉得荷花这事干的太不地道了。可被村里人看了热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眼看着院门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

他自觉面上无光,怒喝:“你闹够了没有,都给我松手。”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打闹声消停不少,可王氏还是抓着荷花的头发不放,薅下来不少。

荷花凄惨的不像话,脸上除了巴掌印还有指甲刮出来的痕迹,就连一旁劝架的四个女人都受了不小的伤。

许氏看着只觉佩服:“还是要身子壮实才好,自己没吃饱,在中间挡了几下,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可王氏还是不解气,恶狠狠的瞪了这些人一眼:“走,春梅跟娘回家,去找你姥姥,带上你几个舅舅去李庄要个说法,我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我还不信了。”

荷花吓的脸都紫了,看着特别滑稽:“你疯不成,你这样一闹春梅春艳还怎么说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