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你有几个孩子啊。”她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漫不经心顺嘴一提。

“六个，五个小子一个姑娘，已经发消息让他们都回来了，明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应该就能看到。”应该就是不一定，初楚泠说话十分严谨，就那几个翅膀硬得很，一天到晚不着家。

奇怪，还真的有一个女鹅？她略微迟疑，不应该啊，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来之前她看过大侄子和侄媳媳的照片，今天也都见了两个人，确实子女宫都是色泽暗淡，应该命里无女。

“都是亲生的？”

初楚泠十分诧异地看向她，见她脸上满是纠结和想不通，夹菜的手在空中一滞，“最小的女儿念念确实不是亲生的，是我喜欢女儿但苦于生的一个个都是小子，才领养了一个小姑娘。兮兮……你怎么？”

那就对了，谈蔚兮长舒一口气，兮兮就说嘛，兮兮只有算不出来的，从来没有算错的。

“师傅说万事皆有因，必有果，顺其自然，和善其所。”她收起表情，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泠泠，我观你子女宫天命无女，如若顺应天意，当平安顺遂，可你们逆天破命而为，恐在将来会有孽报。有没有她的照片让我先看一下。”

一番话听得两人一愣一愣的，虽然很离谱，但为什么从一脸严肃的兮兮嘴里说出来，却是莫名的有信服力。

仅仅观相就能知道自己无女，初楚泠后知后觉意识到其中的“恐怖”。

连带着看向她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有。”掏出手机，找到其中一张全家福，她把谈念念的图像放大递了过去，“这个就是念念。”

原本对此戏谑的谈斯然也有些正经起来。他是最开始意识到面前的小奶娃不对劲的，在听到她在山里学的东西的时候已经信了一半。

曾祖可不是什么糊涂人，如果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山里学艺，那拜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而且一个从出生就被说活不久的婴儿如今这么活蹦乱跳，没点本事怎么做得到。

在华夏，玄学虽然在明面上不被官方承认，可千年来关于玄学也没有完全否认过。

看着照片里那个比自己大一点的小姑娘，谈蔚兮的脸皱的和小包子一样。

看到她的第一眼，谈蔚兮就注意到在谈念念身边围绕着的煞气，普通人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可在她眼里却是无处遁形。

“孩童多为白纸，所以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面相观测会有偏差，但她身边围绕的煞气却是一直在影响她。很奇怪，她才五六岁……”

一般这种煞气只在罪恶深重的人周身才看得见，可这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煞气，“有她小时候的照片吗？”

忽然，谈蔚兮像是想到了什么。

果然。在看到谈念念小时候的照片的时候，一切都说的通的。

照片里，几个月的她周身也环绕着煞气，也就是说这股煞气不是她自己作孽产生，而是……“她现在是什么样的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不能肯定，但这股子从出生就环绕着她的煞气，我能肯定，她的父母一定是罪孽极其深重。”

“她的父母？”谈斯然越听越玄乎，光看一张照片，连她父母是好是坏都看得出来？

“嗯。”她十分严肃点点头，“在她还在母体内时，就把她父母滋生的煞气作为养分，煞气与她同生同长，等到怀胎十月瓜熟蒂落，这股子煞气就与她相伴至今。”

难怪，谈斯然在心里咂舌，没有人天生坏种，可她在母体里就吸收了母体的恶，日渐积累影响下，就会朝着另一个方向成长。

于是在这样的孩子出生以后，就仿佛是天生会作恶一样慢慢展现出于其他孩子不同的一面。

“你是说谈念念的存在就是我们家劫难的来由？”他很快反应过来，小姑奶奶从来的时候就说下山是为了帮他们渡难。

第8章：她的选择

“不能确定。”谈蔚兮摇摇头，有可能，但是不能确定。

“会不会是兮兮你看错了？念念平日里是一个可乖巧的小女孩，而且就算她的父母罪大恶极，她在我们的教育下不会朝着她父母的老路子走。”毕竟是朝夕相处当亲闺女的存在。

人有亲疏，相比今天第一次见的小姑奶奶，她难免偏向于在身边养了五六年的谈念念。况且兮兮说的有些离经叛道，就当做是小孩子童言无忌吧。

泠泠不相信我……谈蔚兮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可能吧。”

相比初楚泠，谈斯然却是相信了大半。看到小奶娃失落，他夹了一筷子鱼肉过去，小奶娃抬头看向他。

对方展颜一笑，朝着自己微微点头，“兮兮，哥，侄孙知道你生怀异术，额，就是有特殊能力，但是兮兮要学会保护自己，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

山下和山上不一样，山下的人鱼龙混杂人心难测，当你拥有别人难以想象的能力的时候，你就会成为那个异类，那别人就会疏远你。”

他说这些话并不是不相信她，而是希望她可以保护自己，这些话在自己里说说倒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如果进入了大众视野，进入了综艺，那这些话无疑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谈蔚兮懵懵懂懂，“为什么师傅和我说不要展现自己的能力，侄孙孙你也说让我不要展现我自己的能力，可我就是个普通的小朋友啊，我有什么能力，大家不都会这些吗？”

“不是这样的，兮兮。你一直待在山上，接触的人都和你一样，所以你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实际上我们山下的人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一些，所以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见她懵懵懂懂的样子，谈斯然心里有些生气，不禁对她口中的师傅师兄有些埋怨起来。

很多东西拥有，是锦上添花，可单出，就是死局。

他们竟然教了她这些，就该让她有保护自己的意识，谈斯然不敢想象要是这些话，落在别有用心的人耳朵里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是啊兮兮，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初楚泠也附和道。

他们的话无疑是对谈蔚兮有巨大的冲击。今天的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跟别的小朋友是有区别的，并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小朋友都跟自己一样，而自己或许在山下就是一个异类，“嗯，好。”

“兮兮，我们明天下午要去参加的那个综艺，会有很多很多人看，或许你的师傅师兄也能看到。所以兮兮也要好好表现呀，不能让师傅师兄担心，对不对。”

“师傅也能看到吗！”听到这里，谈蔚兮两眼放光，师傅不让自己回去，说10岁之前都不可以回去，既然看不到师傅，那要师傅看到兮兮也好呀。

看到她十分期待的眼神，谈斯然点点头，心里莫名有些没底。他是真不知道那些生活在山里的奇人异士看不看综艺，但是对上她期待的目光，他竟然说不出别的话。

“好耶，那兮兮可要好好表现，不能丢师傅的脸。”小奶娃振作起来，仿佛一下子忘了之前的失落。

小孩子就是好哄，谈斯然勾唇，这有什么搞不定的，轻轻松松。

继而他偏头看向初楚泠，对方脸色不是很好，肯定是被兮兮刚刚的那番话影响到了。

也是，妈对于这个心心念念的女儿宠爱有加，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无论是在宠爱还是物质上，并没有亏待她，还高于他们兄弟几个。

现在说她可能会让家里遭劫难，说她的父母是恶人，她未来也可能会成为恶人，这些话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兮兮年纪小心思单纯，又常年生活在山上，不懂人情世故，不明白这些所以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