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珩不动了。他撩起眼皮来,用一种“你怎么是这种人”的眼神,略有些委屈地盯着洛鸢。
洛鸢走了几步,将许珩小心放回了窝里,扶着站好。他再扭身去拿来了布片,在温水里浸湿、搓揉后,学着许珩的样子将其拧干,再来擦干许珩身上的水,包括从私处滴落,沿着大腿滚下的水珠。
他的脸颊绯红一片,从头到尾,不敢看许珩一眼。
许珩面容冷淡,实则心若擂鼓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也没有挣扎更私密的地方都被摸了,现在挣扎能有什么用?
等洛鸢擦完,许珩压着嗓子,故作冷漠道:“谁叫你这么做的?”
他之前就隐约感觉到了小狮子有歪心思,只是当时不确定。现在不同了。这手都往私处里钻了。他要是还不能确定,不就成缺心眼了吗?
此言一出,小狮子如同受到惊吓般,打了个颤。他抓着布巾的手垂了下去,脸倒是抬了起来。
两人视线一对上,许珩想要冷漠到底的态度,便绷不住了。
“欸,你哭什么呀?”许珩连忙软下了语气,有些无奈地问洛鸢,“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做错了吗?”洛鸢委委屈屈地吐出这几个字,他凝视着许珩的眼眸里浸满了泪水和无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您累了,就想着给您洗一洗。这样您就不用特地去那个水塘洗了,也不会遇到那条危险的蛇了。”
他仿佛被吓到了,连措辞都变成了敬语。
这下,许珩更不好意思发火了。他还从这段话里,听出了前后逻辑洛鸢以为他会像前天一样,因为嫌弃精液的味道,选择去河边清洗身体。
而事实是,只要起了床,他确实会给自己清洗。
霖羽每次射入他体内的精液量,堪比半盒牛奶。许珩不喜欢液化后的精液,从小穴里淌出,又沿着大腿往下坠的感觉。湿湿滑滑的,让他感觉自己全身都有味儿了。
但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他能做,霖羽能做,洛鸢不能做。
“你不用为我做这些。这是我和霖羽才可以做的事情。”见对方哭得凄婉,许珩也不好真说出什么狠话来。他只能明确划出个范围,希望这小子以后不要再触及底线。
在许珩看来,首先,洛鸢是未成年人。一个成年人去跟年龄相差较大的未成年人谈恋爱,是畜生行径,不仅该被批判,还该被打残。
第二,霖羽把全部身心都给了他。他怎么好意思三心二意?
然而,许珩认为自己已经很温柔了。小狮子却听得垂下了脑袋。他双手握着那块脏了的布巾,拇指不安地扣动着上面的布料。不过转瞬,一滴泪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明明没有声音,却让见到的人仿佛能听见一声物品碎裂后发出的“啪”。
见到这一幕,许珩头都大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爱哭的男孩子。这动不动就梨花带雨的,让他根本硬不起心肠。
“你别哭了。”许珩蹲下身来,伸手捧住小狮子的脸庞,让他能平视着自己,“我不是在责备你。嗯?可以不哭了吗?”
小狮子点点头,抬手就要用擦过逼水的布巾去擦眼睛,吓得许珩赶忙制止了他的动作,转头去拿纸巾。等打开背包,见到纸巾只剩下一小叠,许珩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其他事情,都没来得及储备这些重要物资。
看来,还是得一次说清,才能一劳永逸。
许珩抽出一张来,给小狮子擦干了眼泪。见少年红着眼眶,依旧用那双闪烁着银芒的美丽眼眸,专注地看着自己。这双眼睛很清澈。他一低头就能看清楚其中的意思崇拜、尊敬,还有几分藏不住的爱意。
对于少年人来说,崇拜成年人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许珩明白,这些少年常常把对成年人的崇拜,当作是爱情。
这个时候,成年人应该秉持着自觉,正确引导。而不是将错就错,占有这些少年少女的身体和爱意,让他们继续犯下,多年后可能会悔恨得想扇自己耳光的错误。
“亲爱的孩子,”许珩轻抚着洛鸢的发丝,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戳洛鸢心窝子的话语,“我知道你曾经过得有多辛苦。我也明白,你可能会对我的行为存有怀疑,担心我对你另有所图。但我真心地告诉你,我是真的希望,从今以后我能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做你最坚实的后盾,让你能在这个世界里感受到更多的精彩和美妙。”
他伸出双手,握住洛鸢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你不需要再那么拘谨,更不需要一直做讨好我的事情。我希望看到你更放松的样子,希望你能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希望你能长得愈发健壮,希望你能不再拘泥于温饱,我希望你能拥有比我的更加美好的未来。”
“当然,我现在更希望你相信我的心意。”说罢,许珩倾身上去,吻了下小狮子的眉心后,笑着对小狮子说:“这个可以做。因为父亲可以亲吻孩子的脸颊和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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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许珩温柔的笑意,洛鸢一时间竟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做这一出,旨在一点点入侵许珩的边界,同时模糊许珩和自己身体接触的底线。
这样一来,等他成了年,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向许珩撒娇、求欢,让对方不要在意霖羽的抵触,将实力稍次的自己纳入房中。
可许珩的反应,跟他预想中的完全不同。许珩或许有害羞,但摆在脸上的更多是无奈和抗拒。
洛鸢彻底茫然了。
怎么会有雌性拒绝多一个伴侣?
他明明只有一个伴侣,甚至达不到留在部落的最低要求。
而多一个雄性伴侣,不管是安全,还是生活水平,都能得到极大提升。可不管是巨熊,还是自己,许珩拒绝得都很干脆。
为什么?
明明只是一个雌性,明明如此柔弱,明明霖羽一只雄兽压根儿保护不好他,他却能一而再地坚定拒绝其他雄性的示爱。
洛鸢想不通,却不妨碍他听懂许珩话里的意思许珩不仅没有把他当成工具兽,甚至想要做得比真正的父亲还好。
明明,他只是一个雌性……
“真的吗?”洛鸢发问的声音都在颤。
“当然是真的啊,宝贝。”许珩揉了揉他的脸,笑着回应道,“我现在不就在为此努力吗?”
这样的结果对于洛鸢来说,应该是好事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继续保护许珩,说不定还能和其他雌性组成家庭,拥有自己的后代。
可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洛鸢能感觉到,许珩是在和他划清界限。他现在要是想不出办法,让对方没办法把这条道划下,往后他真就没机会成为许珩的伴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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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鸢忽地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脸上的疤痕:“啊!好疼!”
“怎么了?怎么又开始疼了?”许珩瞬间慌了。他忙抓住洛鸢捂着的手,想要看看疤痕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