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王族的灰狼一起出去了。”狐狸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脑袋,继续答道,“但我不知道他们往哪儿去了。”
王族灰狼?
霖羽震惊得后脖子的毛都竖了起来可恶!王族居然已经开始行动了!那他今后还能独占雌性吗?
·
与此同时,洛鸢来到了平谷部落的休息点。他在部落里等着许珩回来时,平谷部落的兽人来告知他,祭司有请。他虽然不是平谷部落的兽人,但祭司作为神的侍从,对兽人们拥有绝对的号令之力。因此,他不得 欗 生不去。
一路上,有不少曾经属于森林部落的兽人紧盯着他,眼中含着好奇的打量,还有人小声议论,说他真是好运气,居然找到了一个那么能干的伴侣。
洛鸢没有因为这种论调而开心。他知道这不是真的。只要不是真相,便总有被戳破的一天。那今天说他幸运的人,就会换个语调,继续骂他是废物。
等洛鸢终于在兽人的引领下,来到了平谷部落休息点的中心区域一块较为宽敞且平坦的空地,兽人们还在此处用兽皮搭了个简易的棚子。
祭司便在其中等候着他。
“没有想到,你最后加入了河边部落。”当洛鸢走进去时,那位穿着麻布长袍的中年祭司如此开场道,“森曾经在梦里找过我,希望我能在她死后,照顾你,同时将你治愈,让你成长为一只完整的狮子。”
森,是森林部落祭司的称号,取自森林女神。有部分祭司为了能继承更多神力,会在成为祭司后,将自己的名字更改为供奉神祇姓名的其中一个字。
听到这话,洛鸢紧盯着面前的这位祭司。他知道老祭司曾想把他安置在平谷部落。不仅是因为这里适合狮子奔跑,还因为这里供奉着生育女神。
因为供奉的神祇不同,平谷部落的兽人们普遍不如河边部落的兽人们能打。每到兽潮时,平谷部落也是附近几个中型部落里,死伤人数最多的。
但雌性们喜欢这里,只因生育女神能让兽人们拥有更强的繁殖能力。基本上加入平谷部落的雌性,一生中都能生出至少七八个幼崽,多的甚至会有十五六个。
而平谷部落的地理环境,也特别适合抚育幼崽不仅平坦,不会有山火、洪水和土地崩裂等灾害,每到春夏两季,还会有无数草食动物来这里栖息,是最适合狩猎的地区。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平谷部落只会在秋季时,参加部落之间的合作狩猎。
以上便是老祭司考虑之后,认为洛鸢更适合去平谷部落的原因。这里狩猎方便,幼崽也多,洛鸢要是能抓紧时间提升自己,说不定能在年纪更大的时候,找到一名合适的伴侣,为自己生育后代。
但他不知道老祭司还做出过其他请求。
治愈?
难道老祭司已经提前知晓自己会受重伤?可若她知道自己会受重伤,那必定也会知道自己将要感染堕落之气。感染了堕落之气的兽人,不管去哪一个部落,都不会受到祭司的治疗。
那为什么老祭司还要对平谷部落的祭司做出“治愈”请求?
或许是洛鸢疑惑得太明显了,平谷部落的祭司没有让他继续猜下去,而是抬起手来,示意他走过去。
洛鸢迟疑了一瞬,还是选择起身走到祭司身边。他依旧不清楚老祭司到底需要平谷部落祭司为他治愈什么,但他相信老祭司不会伤害自己。
“森告诉我,因为幼年时,你没能喝够奶水,造成基础不足,所以你的体型比起其他狮子来,要更小一些。”中年祭司没有如果往常般,将手放在兽人的脑门上,而是直接按上了小狮子的脊背中段。
当她的手掌贴上脊背时,洛鸢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热意刺入他的骨子里,疼得他措不及防,痛叫了一声:“嗷!”
“别怕!”中年祭司抬手阻止了其他兽人进入棚子里,她向洛鸢解释道,“这就是森拜托的事,治愈你的骨骼不足。只有我们平谷部落供奉的生育之神,能在兽人没有成年时,让他的骨骼再次发育。虽然这会很疼,但请你忍一忍。”
“这个能力一年只能使用一次,我答应了森,如果你加入平谷部落,我就治愈你。没想到你去了河边部落,我还以为今年可以不使用它了。但昨日发生的事情,让我看到了你的伴侣非常强大,是我们应该交好的对象。所以,我希望你能在我治愈你之后,将这件事告知给他,让他知道我们平谷部落的诚意。”
说罢,她又伸手摸了摸洛鸢脸上那道疤痕,“骨骼开始生长后,你的皮肤也不得不膨胀,好适应你变大后的躯壳。到时候你脸上的疤痕也能一并治愈,让你不再是一只面貌丑陋的狮子。我想,你的伴侣也会因此而喜悦。”
听到这话,洛鸢连忙高呼道:“不……啊……不要!我不能让它好、好起来……”
这是他唯一能让许珩心软的东西,要是它没有了,许珩便不会对他如此温柔了。他的要求让中年祭司有些吃惊,只是这个事情她没办法控制。
“抱歉,这我可做不到,毕竟我只知道如何利用神力,让它们得到新生。”随着治疗深入,洛鸢已经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知道经过这一次疼,他能更强大,可他……他到时候还能让许珩为他心软吗?
·
同一时间,许珩也疼得很,不是生理层面上的,而是心理。
灰狼跑了,已经跑了好一会儿啦。
他在听到许珩的话后,愣了好一阵,又忽然像是醒过来般,高喊一声“我明白了”,便扭头向着远处狂奔,甚至连衣服和坐骑都没有带走。
看到这一幕的许珩,心里很不是滋味。倒不是他对灰狼有伴侣层面的苛求,而是他想,自己好歹也算是真诚待人,那灰狼就算再误会,也不能一听到自己不能生育,便扭头就跑啊!
而且,关于不能生育这件事,灰狼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昨晚他俩在河边部落约见的时候,周围全是说他不能生的声音。
难道灰狼没听见?
许珩站起身来,弯腰拍掉自己腿上的沙粒,可大腿上被灰狼湿漉漉的鼻子蹭上了水,又不小心沾上了沙,光是拍一拍,可没办法弄干净。
许珩索性将衣服脱了下来,趁着天色已晚,周遭一片昏暗,进入水中清洗。他的下体也需要清洗,那里也被灰狼用鼻子蹭过了,湿漉漉的,很不好受。
但更不好受的,是许珩的心。
灰狼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明明上午还对他表现出一副喜欢的样子,方才便因为他不能生育,扭头跑了。
这只能让许珩更想念霖羽。
似乎只有霖羽,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嫌弃他。
忽然,许珩浑身汗毛竖立,他感觉自己腿间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吓得他险些尖叫出声。好在下一秒,一个圆圆的嘴从水面上钻了出来,张开嘴来“嘤嘤”乱叫。
许珩蹙眉,轻拍了一下小虎鲸的脑门。
“吓死我了!你下次先说你来了,再碰我啊!”想到这只虎鲸碰的部位,他又忍不住双手捧住虎鲸的脑袋,一边揉一边教训道,“你怎么能一来就碰那里?这是好色之徒才会做的事情。你只是一条小鱼,可不能做色狼,明白了吗?”
小鱼?
小虎鲸心里充满了疑惑:什么呀?我可不是小鱼!
然而,当雌性低下头来,冲着他的嘴亲了一口后,小虎鲸神魂颠倒了我是鱼!我是鱼!你说我是什么鱼,我就是什么鱼。
小虎鲸美滋滋地靠在许珩胸膛,飞快地挥动着鳍,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