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自然归你们,林姝输了,咱沈老板来掏钱,Miko小姐,你输了的话”

“就不知道华少愿不愿意给你兜这个底了?”说完朝站在对面的华少努努嘴,示意他表态。

坐在牌桌前的女孩听后,眼神立马有点慌了,意识到自己刚刚不起眼的小动作是惹人不满了,看着桌前这几摞数额高到可以在香港买小套公寓的筹码,紧张到手心在冒汗。

林姝听着也不免一惊,就算她再不懂德州,也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赢了的话好说,输了的话,倾家荡产这个女孩也付不起。

华少十分识趣,打哈哈道:“太大了,家里那位还管这呢!我就不参与这局了,下把来!下把!”

谁都知道赌输的下场是什么,这种行为简直相当于杀人不沾血。

女生也有些害怕了,立马就要起身想退场,却被华少一把按住,压着声音警告道,“人家给你机会呢,坐下。”

而那个女孩也别无选择。

沈砚清简单教过林姝一些基本规则后,见她一脸沉重地点点头,似乎是听明白了,但又有点紧张,只好笑着安慰她,“随意玩就行。”

“这么多钱呢。”林姝抬头看见沈砚清只是若无其事的点了根烟,表情满是不在乎。

沈砚清淡然地笑了笑没说话。

庄家接到授意后,归拢好桌面上的牌,开始洗牌,屋内的所有人都安静地围过来,准备看这一出好戏。

牌桌上其余的人纷纷开始下注,由于陆怀琛打破了规则上来直接all in,不少人也全部跟进,有人担心手气不好,干脆下桌弃牌换了两个人过来,重新洗牌切牌后,按照顺时针开始发牌,每人拿到两张牌。

沈砚清安之泰若地站在林姝身后看着牌桌上的一举一动,淡然的眼神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在意输赢。

按照顺序,随着大盲小盲下注完成,每个人在都陆续开始拿到公牌,由于沈砚清开局就说由他来负责给她下注,他看过公牌后,直接替她加注,别人自然也没异议。

只不过在场有不少人跟他玩过牌,清楚沈砚清玩德州的有多强,几乎没有空手下过场,于是下一个人直接跟注。

几轮下来,加注依次完成,到了摊牌的阶段,林姝由于没玩过,没什么心理压力,并不知道自己手上的A意味着什么,反倒是用余光瞥见坐在她旁边的Miko正看着手里的牌紧张到手都在抖。

一时局面到了最紧张的阶段,现场鸦雀无声,都在屏气凝神地等着所有人亮牌,只有沈砚清仍就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结果怎么样,他早心中有数。

林姝拿过手中的七张牌,按照沈砚清刚刚教自己规则,选出了五张在她看来比较好的牌,底牌是A9。

沈砚清弹了弹烟灰,语气带点慵懒不正经地说:“运气不错。”

“嗯?”林姝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他。

陆怀琛幽叹一口气,故作失望地摊了牌,笑嘻嘻道:“不好意思了沈老板,A2,姝妹妹的9没什么用。”

围观的人纷纷唏嘘不已,由于公共牌面是AQ887,两人都有两对A和8,和Q踢脚,算平局了。

赵墨戎也并不在意输了牌,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对Miko说:“愿赌服输,付完钱走人吧。”

Miko瞬间眼眶泛红,“是你们逼我玩的!我没有想要玩!”

刚刚与她还交谈亲密的几个女生,此刻却畏惧地站在人群最不起眼的晦暗之处,心里虽然抱不平却没人敢吭声。

四周含笑看乐子的人,也是眼神冷漠地等着她继续出丑。

Miko接着眼泪掉下来,泪眼汪汪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华少,手拽着他的袖子求助,“我又没钱你让我拿什么付!你们又不缺钱……我和你一起来的华少,你不能不管啊……”

陆怀琛轻蔑地勾唇嗤笑一声,“别哭啊,哎呦,看得我心疼了可怎么办。”

站在一旁的几个人跟着哄堂大笑,“那陆公子干脆替她还钱好了!不然小姑娘到时候清白没了可怎么办!”

华少觉得有些丢脸,语带威胁的低声道:“你是来供我找乐子的,不是来给我丢人的,别再哭了!”

林姝在众人的嚷笑中听到了不少污秽讽刺的词,听得心里十分不舒服,感觉这些人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你们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墨戎率先打断了,“沈砚清,您两位坐飞机坐的不累吗?你带她去吃点东西吧。”

林姝看见女孩哭的梨花带雨,实在让人心疼,还是按耐不住地抬手欲去安抚她,只是手还没贴近就被Miko一眼看见,接着就听见她怒气冲冲地大吼,“躝开!都系你个婊子累我输钱!你老母扮咩好人嚟架!”

“……”

突然其来的骂声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林姝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看见她疯了似的伸手朝她抓过来,好在沈砚清反应的快,在Miko伸手的一瞬间握住了她的手腕,才没让那副尖锐的美甲划到林姝的胳膊上。

沈砚清脸色骤变,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这是打算干嘛?”

林姝被眼前这一景象吓得眼瞪大了一圈,蓦然间知道了为什么会有人因为欠赌债而跳楼自杀。

华少也吓得不轻,狠狠地将她从椅子上拽下来,“你要死啊?!”

Miko不甘心,又重新扑到华少身上,哭到抽气,一直断断续续地喊叫着,直到楼下的保镖上来把人架走才算清净下来。

第61章 港岛烟花

林姝感觉自己融不进去这种氛围,想一个人待会,便起身去了空无一人的阳台沙发上坐着。

屋内依旧玩的火热,沈砚清穿了件黑色的衬衫,领口微敞,衣袖挽至手肘,银色的腕表在灯下泛着冷光,整个人格外清绝,又似乎失去了点人气。

精通德州的人往往数学都不错,沈砚清就如此,他目光沉冷地扫过桌面,有种置身事外的慢条斯理,似乎每张牌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林姝却发现,不管多热闹的场合,他沉默垂眸思考时,总有种与喧闹无染的清寂感。

沙发旁的桌子上,摆放了冰镇好的红酒,入冬的香港温度舒适,微风阵阵,她靠在柔软地沙发里看着窗外无休眠的城市夜景,一时出神,不知不觉间喝了半瓶下去。

林姝在临走前几乎每天都在熬夜处理工作,睡眠不足加红酒的微醺下感觉头渐渐开始昏晕,拢过披肩趴在沙发扶手上,眼皮也有些沉。

几轮牌局下来,沈砚清打得有些厌倦了,捏着眉心起身寻找林姝的身影,扫了一圈,看见她趴在阳台的皮沙发上睡着了,指尖搭过的桌边还放着剩不到半瓶的红酒。

沈砚清看着水晶杯上的淡淡口红印,轻皱了下眉,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俯身拦腰横抱起睡着的小姑娘,酒精的迷醉下,林姝不舒服地嘤声着,窝在他肩颈处软软地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