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阵沈淳手下皆无强兵,几次撑得颇狼狈。”副将补充。

沈淳此番出征并未能挂帅,大林国贵妃得宠,国舅爷石富一手遮天,他主动请缨,国舅爷给了他一个虚职副将,主将石磊每回只拨几十个老弱病残给他,他纵有通天本领,也翻不出花来,好在他、只想来看看某人。

“沈淳是左撇子……”陈映沉吟,看向左边的山道。

大林国军帐。

石磊指着地图,“王副将,你这边,我给你垫后,博它一博,沈淳是左撇子,习惯往左冲,就让他从这边深入吧。”

“沈淳说过这边易进难出,派军守路口则可。”王副将蹙眉。

“他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让他必须全力杀入!”

“喏!”

次日,边界,战马奔腾、沙土飞扬。

无奈的沈淳领着几十号老残病弱沿右边羊肠小道长驱直入,一路连半个敌军的影儿也见不着,走到一半,沈淳暗道不好,要退回已来不及。

这小道极狭小,堪堪容两匹马并行,马儿想掉头都没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越往前走越一片坦途。

眼前刚现豁然开朗,便见天上暴燃起冲天火弹,石磊王副将遭埋伏,而他面前,豁然开朗的山坳中摆着十几桌饭菜,酒肉香飘漾,几十号老弱病残咽着口水看他,“沈、相……”

已近午,军中伙食总是大馒头加酱菜,何时有酒肉……

沈淳抬头望天,陈子佩!你、有毒吧!他觉得自己差些就捂心吐血、像公瑾那般掉下马……

夜不能思鬼,日不能念人刚忿忿思及的那人负手浅笑而至,抓起一桌上一只大肘子,啃了一大口,“好吃!软糯入味、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沈相,你来了?快吃、莫让兄弟们饿肚子诶”。

沈淳:……

羊肠小道易进难出,他这几十号老弱病残基本已如同被瓮中捉鳖,陈映这话,他就算能领这些人冲回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吃!”忿忿挥手,他几乎从后牙槽挤出这字儿。

陈映摇头,大林国男尊蛮夷吐字不标准,不计较。

“他们吃得可欢,你不吃?”陈映看向跟在她身后的沈淳。

“你要干嘛?”

“你说呢?”干你?这话太粗俗,不说也罢。陈映又轻笑,夏末的风也轻轻,沈淳呼了口长气,半眯了半眼。

“你说,昨晚你施施然过来与我说话,也不怕他们疑你?”

他看她,不语。你那埙调我能不过来?人不过来,魂也早就过来了。

“昨晚不疑,今日也得疑了,主将、副将都中埋伏、死伤无数,唯你这边安然、全身、酒饭饱足而退,你说这、合适、可能、可以么?”陈映把手中吃了一半的肥肘子递给他。

他接过来,就着她咬的地儿咬了一大口,莫名俊脸通红。

她转头、定定看他。

拿过他手中的肥肘子,就着他咬的地儿咬了一大口,又塞回给他。

他俊脸红得简直要冒烟了。

二十四,连女人的手都没牵握过……

“沈淳,你回不去了!”陈映敛容,看向那几十号老弱病残。

他却只看她。他等她四年,她一来就布了这局,为他?他曾暗暗起誓,此生若能再见她,便不顾……

相思的滋味太难受,每一息都像在凌迟那颗年轻却已颇苍老的心。

是夜,大景朝主帅军帐。

沈淳端坐在凳子上擦剑。

陈映在书案前蹙眉研看地图,今日石磊再退了十里,她也不收沈淳的剑,也不绑敷他,只与他说:想回去,马在帐外,畅通无阻,彼方除你之刀已起,愚忠大可不必,没人为你立碑。

不止没人为他立碑,石磊会仰天大笑,灭了他。

他确实回不去了。

“我是小侍?”他突然出声,清朗不失低沉的声儿,很是中听,咬字也颇标准。

她抬头看他,“你想当甚?”

“不尊你国甚缛礼、训罚,名份无拘,”蹙了蹙眉又说,“安静别苑一处,至少一旬见你一回。”

她浅笑,缓缓走到他面前,跨坐在他腿上,他脸又烧红起来,双手不知放在何处,长剑“铛啷”一声掉地。

“别苑自然有,春可赏花秋能赏月,多久见一回,看你的。”

看他的?他扬了扬眉,真、不讲理,其它话避而不答……

“嗤啦”一声,他衣袍衬裤亵裤皆被她撕破。

“在、这?”他吓了一跳,石磊再荒唐也不敢在军帐中为欢作乐,大景朝如此荒淫?

“那、在哪洞房?外面?你愿意、我奉陪。”她拽起他的衣襟,作势起身。

白皙得过份的俊脸又飞起火烧云,稳在凳子上不敢动,“外面有、有人、怎、怎生可以……”

话没说完,胯间物已被她握进手轻搓,迅速长胖、变长。

是她素喜的浅肉色,颇长、颇粗,大龟头在昏黄灯光下闪着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