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他在三年前也说过,那时他说要在三年内踏平赵国,让欺负过自己的人都付出代价!三年后,赵国被灭,曾派人绑架他的赵王死了,他的儿子成了亡国之君,跪倒在他身前,祁家成了亡国之臣,求到他名下,师父答应的全都做到了,祁元夜毫不怀疑他今天的话能否实现。?32零335玖㈣02
不过,祁元夜回头看着秦政,细细打量他。
秦政不解,“为何这般看我?”
祁元夜道,“我在想你要怎么让自己消失,毕竟这天下没有谁比你更能欺负我了!”
秦政,“……好啊,夜儿长大了,都会用我的话堵我了!不过我何时欺负你了,夜儿不妨说说。”
“不就是昨天!我明明说了不要了”祁元夜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整张脸瞬间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天哪,太丢人了!
“哈哈哈……夜儿你真是太可爱了……”
秦政笑得“花枝乱颤”,“原来夜儿是嫌我做得太长了,不过这怎么能叫欺负呢?这是疼爱”
“不要说了!”祁元夜黑着脸,正在恼羞成怒的边缘。
秦政识时务地闭上嘴,但眼里的笑意让祁元夜再一次热气冲顶,他强忍住“欺师灭祖”的冲动,生硬地转移话题,“孩子呢?”
秦政道,“江同看着呢。”
两人回到内室,江同正给孩子洗澡,看到祁元夜欲言又止,“侯爷……”
“怎么了?”祁元夜问。
江同道,“侯爷,这孩子身上”
祁元夜走过去,透过清澈的水看到孩子身上各种各样的伤痕,有指甲掐的,有东西抽的,有刚刚现出青紫瘀痕的新伤,也有退得蜡黄的旧伤,不过三头的身子,除了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没有一处好的,最严重的右脚大拇指,应该是被重物碾过,因为没有得到治疗,现在虽然痊愈了,但整个指甲盖儿扭曲变形,里面的肉因为瘀血堆积成了乌青色,可想当时该有多疼……
祁元夜的心在颤抖,“宝贝儿,告诉我是谁干的?”
是谁丧尽天良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小孩闻言下意识缩成一团,水呛到他鼻子里,“咳咳咳……”
祁元夜连忙把人抱出来,小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抱着头小声呜咽,“不要打我……我会乖……不要打我……”
祁元夜满腔怒火被引爆,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他下意识看向秦政,“师父……”
秦政拍拍他的肩膀,吩咐江同道,“去祁家把伺候这小家伙的人都抓过来!”
哪怕对待降国旧臣最应该做的是安抚,哪怕今天之后秦王无礼暴虐的名声会更上一层楼,哪怕楚国魏国还在一旁虎虎视眈眈,只要夜儿开心,他就甘冒天下之大不韪!
祁元夜转身看向他,眼睛亮的惊人,“不,我亲自去,我和祁家也该有个决断了!”
师父愿意把他护在身后,为他不顾一切,他又怎忍心让他一个人面对刀光剑影?这一次就让他站出来,为师父做一个不孝子吧!
祁元夜以客人的身份正式递上拜帖,侯府的门房拿不定主意,一边请他进屋等候,一边让人进去通报。
祁元夜知道白氏住的地方离大门有一段距离,便拉着秦政坐下,摸摸他怀里孩子的头道,“宝贝儿,爹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小孩抓紧秦政的衣服,怯生生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祁元夜打小就喜欢孩子,尤其是这般不哭不闹还乖巧的孩子,他忍不住把人抱到自己怀里,亲了一口道,“这样吧,爹先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你再把你的名字告诉爹。”
小家伙捂着被亲的地方,眼里闪过无措,却还是不说话。
祁元夜不气馁,看着他的眼睛温声道,“爹呢,姓祁,因为出生在夜里,所以取名叫元夜,合起来就是祁元夜。宝贝儿,我已经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了。”
祁元夜期待地看着他,小家伙终于抬起眼镜,“他,他们都叫我小……小杂种。”
小杂种……祁元夜的心被说出这三个字的稚嫩嗓音重重捶打了一下,小孩的眼神如此清澈,他应该不懂这三个字的意思吧,幸好幸好。
可是就算他不懂这三个字的真正意思,难道感觉不到这背后的深深恶意吗,祁元夜不忍往下想,他亲了亲小孩的额头道,“这个名字不好听,爹给你起个别的好不好?”
小家伙眨眨眼睛,点头。
祁元夜道,“每个孩子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我们取珍字,叫祁珍好不好?”
小家伙歪头看着他,“祁……珍?”
祁元夜的心被他一记歪头萌化,莫名激动道,“对,祁珍,跟爹念,祁珍”
小家话听话地跟着道,“祁珍”
祁元夜连起来道,“祁珍。”
小家伙也跟着道,“祁珍。”
祁元夜高兴地朝他脸蛋上吧唧了一口,“我们珍珍太棒了!”
小家伙知道珍珍叫的就是他,害羞的抿着唇笑了,这是祁元夜第一次见到他笑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右边脸上还有一个酒窝,可爱的人心都化了。
祁元夜实在按捺不住喜欢又猛亲了两口,小家伙害羞的捂着脸,眼睛却亮晶晶的,好似盛满了星星。
一旁被忽视的秦政看着祁元夜左一口宝贝儿右一口可爱地亲那小兔崽子,再想想自己平时连哄带骗才能得他一个香吻,心里顿时酸了,暗暗磨牙道,祁元夜,晚上再跟你算账!
正在逗孩子的祁元夜突然打了个喷嚏,纳闷儿道,“谁在骂我?”
秦政摸摸鼻子,毫不犹豫地甩锅,“肯定是祁家人!”
祁元夜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对那门房的下人道,“传话的人呢,这么久不回来可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门房连忙告罪,“侯爷息怒,世子和三公子刚从外地回来,主院有些乱,小的们可能没把话传进去,奴才再让人去催催。”
原来是祁元辰和祁元干回来了,祁元夜心里了然,知道今天靠下人传话是见不到白氏了,于是起身道,“不必了,我亲自去,这府里的路我熟。”
说罢,不等门房反应过来便出了屋,直奔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