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许月辉的性格、谈吐,和他的名字,他的学历,他的身份职业截然不同,但因为他过硬的业务能力和强大的自信,反而独树一帜,客户喜欢和他称兄道弟,喝酒吹牛 逼,觉得他爽直,不玩心眼,拉了不少业务。

说到曾经的事,许月辉哈哈大笑:“那个重工项目,给老子拉来了几个亿的业绩,赚了第一桶金,拿到佣金的第一时间,老子就报了两年私教格斗课,再遇到野狗,不定谁赢。”

聚餐听老大吹牛炫耀,忆往昔峥嵘岁月是必有的节目...

姜宜想到他和野狗斗的样子,没忍住,轻笑出声。

“笑个屁,你马上也去报个搏击格斗啥的,不仅能打狗,还能打渣男,遇到危险还能自救。但别报跆拳道啊,那是绣花拳假把什没用。”

许月辉可是金玉良言,像姜宜这种长相的女孩,没点防身术,以后少不了苦头吃。

姜宜连连点头,姜文鸿从小就教她一些防身术,她上大学,姜文鸿送她的第一个礼物是民用的电棒,让她随身放在包里,后来放着放着,电池都发霉了,她也没有机会用。

她还记得,刚认识沈鹰州的时候,两人第一次约会,沈鹰州低头吻她,她因为过于紧张,抓在手中的包不小心掉落,里边的电棒掉出来时,沈鹰州那震惊的表情。

当时姜宜已经忘了电棒放在这个包里,她也十分尴尬,她以为,和沈鹰州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一看就是那种不缺女人的男人,谁愿意跟她这样不解风情,约会带防狼棒的女孩来往?

谁知后来,他就快递过来一个很可爱的小挂件,是一个防狼报警器,他的信息也发过来:“改良过,可以过安检。有自保意识很好。”

姜宜后来也没有跟他解释过只是一场误会,她并没有防着他。

第十六章:库里南

这个聚餐,许月辉如果不cue她,她只是一个透明人,安静坐在一旁听着前辈们聊天。

莫清笑道:“姜宜如果要学拳击,我给你介绍我的教练,退役的世界冠军,男性荷尔蒙爆棚那种。”

姜宜点头说好。

莫清又说:“那位骆总,好像也是我们俱乐部的会员,改天我打听打听。”

他们聚完餐,已近11点,一行人从竹林的屏风出来,到了南荟馆的餐厅门口,走在最前头的许月辉脚步顿了一下,几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餐厅前面的停车场,沈鹰州和骆珈站在车旁说话,姿态悠闲不似在公司时的冷峻凌厉。

停车场的光线幽暗,他的五官也变得更加立体,冷白色皮肤被幽暗灯光照的,更是冷峻。

姜宜自动站到人群后面。

许月辉想上前打招呼,却见沈鹰州也看到了他们,只微微颔首,并不想多做交流。

许月辉停下脚步,看了眼他的车,劳斯莱斯库里南,落地价800多万,但其中有500多万是关税,车也就值200多万,常有人吐槽:“傻子才买。”

他每回听到,都想,哼,一群穷鬼思维,对富人来说,情绪价值才是无价的,这500多万,买的是车吗?买的是情绪!

何况人家也不止这一辆车。

许月辉愤世嫉俗的心此刻达到巅峰,妈的,老子拿命打拼事业,拼死拼活的,口袋里有点钱,但让他拿出800万来买车,他是舍不得的。

再说即使他买得起,他也不敢开这么招摇的车,他开,那就是炫耀,是打肿脸充胖子,真要买了,恐怕没几天就会被举报,被审查,他们这行业,混到他这个级别,小钱上可以高调,开百来万的车,出门商务舱,五星酒店,偶尔还能蹭个客户的私人飞机,很是光鲜。但真涉及大钱,那都是关起门默默发财的,当然,偷偷发大财的,大多数最后吃牢饭去了。

但沈鹰州不一样,除了自己在金融市场呼风唤雨,财富已不可估量之外,他的母亲财大经济学教授,父亲是一家知名电子制造业的老总,这种身家背景,骑穷酸的共享单车是环保,开千万级别豪车是日常。

许月辉是真烦这些富家子弟,有傲人的家世,偏跑来和他们这些草根抢饭碗,甚至比他们还拼命,这世道,找谁说理去?

因为都喝了酒的关系,一行人都在门口等代驾,许月辉:“你们谁和姜宜顺路?带她一程。”

平时骂她归骂她,但是员工安全问题,许月辉一向很重视。

一时没人说话,因为确实都不顺路。

姜宜也急忙说:“谢谢月辉总,我打车就好。”

许月辉:“你看看你,穷得代步车都买不起,不知道你怎么混的。打车没问题?”

“没问题的。”

姜宜站在原地,目送所有同事离开之后,她才快步往地铁站走,再慢要赶不上末班地铁了。

她不止是穷得买不起代步车,她甚至穷得打不起车,只能坐地铁。

第十七章:被泼油漆

从南荟馆餐厅去地铁站不算远,只有两个红绿灯,在第二个红灯等过马路时,她站在人行道,旁边一辆库里南也在等红灯,车里那张侧脸在灯红酒绿的街头,光线明暗交错。

姜宜确定,他也看到了她的。

从刚才的南荟馆,再到此刻,深夜的街头,人少,车也少,他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没什么表情,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在他办公室里那番威胁十足的话,仿佛是她的幻觉。在绿灯亮起时,车轰然离开,很快只剩一个尾灯,继而消失在路的尽头。

姜宜也一路小跑进了地铁站,在最后关头,赶上末班地铁,胸间因为快速跑,一阵阵刺痛。

车厢人不多,她依然选择靠在车门旁边的扶手处站着,进入隧道,车窗照映她的脸,不似平日加班的疲惫苍白,因为喝了半杯酒,有了一丝潮红。

出了地铁,还未到家,便在楼道忽然闻到了刺鼻的油漆味,她的酒量还可以,半杯不足以让她喝醉产生幻觉,但家门被泼了鲜红的油漆,从门上,墙上,流到过道,流到她脚边站着的位置,让她遍体生寒。

这个老旧的小区,过道的灯年久失修,嗤嗤作响,时暗时亮,如同拍鬼片似的。

是之前对面那个花臂男?

还是之城追债的男人?

她踩着油漆走向门口,想开门,却发现门锁上全是油漆,锁孔也被堵住。

已过12点近凌晨,她在网上找24小时的开锁师傅,电话打通,对方一听是这个小区,立即拒绝:“那小区的治安,我们半夜不接这个小区的单。”

说完,毫不留情挂了电话。

姜宜只得打电话报警,不到十分钟警察就到了,出警的竟然是韩旭,过来看了她一眼,便让底下的人去帮她开门:“看看房内有没有损失?”

门打开,姜宜开了灯,房内柔和的光线照到过道,终于不似刚才的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