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笑,没再解释她是一天24个小时,持续每个小时都有2283。
司机问:“现在去哪?”
姜宜报了赛普科技的地址,珞珈刚刚通过微信找她,她知道,肯定是为了杨总的事,在赛普科技要上市之际,如果传出投资人猥琐或者强奸的消息,对上市有影响。
司机把她送到赛普之后,好心劝她:“姑娘,我虽然没有歧视的意思,但还是走正道吧,干这行不是长久之计。”
姜宜说:“好,谢谢师傅。”
珞珈在办公室等姜宜。
她的办公室和姜宜想的很不一样,办公区域很严肃很简约,但是休息区域摆着白色云朵沙发,羊绒地毯,绿植,落地灯,还有一些可可爱爱的小摆件,是女孩特有的柔软和温馨。
骆珈在休息区招待姜宜,做出要和她谈心交朋友的样子:“这间办公室,相当于我的家,平时每天至少16个小时在这,忙的时候就是24个小时都在这,真正的家反而没有人气。创业不易,守业更难。”
姜宜:“骆总是我们女性学习的榜样。”
珞珈苦笑:“外人看着光鲜而已,创业时为了发展壮大,不得不求爷爷告奶奶地拉投资,投资拉到了,又要为他们负责,甚至被他们所控制,没有话语权。我最怀念当初给人打工,当技术员的时候。”
珞珈今晚很真诚,跟姜宜说的都是真心话。
姜宜便安静听着,等着她步入主题。
过了一会儿,骆珈:“今晚的事,杨总刚才和我说了,我很抱歉,是我中间没有沟通好,让他误会了你的身份,我替他道歉,我也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话说的很好听,是封口费,不让姜宜往外说。
姜宜怎么会不懂她的目的?
她的眼睛红红的,委曲求全:“我知道的。骆总,我不要补偿,我只想好好工作,服务好赛普科技。”
骆珈见此,产生了一些恻隐之心,她自己也是在普通家庭长大,大学毕业第一份工作,被上级各种打压她才出来创业,她只是运气好一些,在创业中遇到沈鹰州的大力支持而飞速发展,所以她很理解姜宜这样没有背景的女孩,在职场中,为保全工作,哪怕被性骚扰了也只能忍气吞声,算是补偿也算是承诺,“你放心,赛普科技这个项目,我会和你们沈总说,绝不会亏待你。”
“谢谢骆总。”
说到沈总两个字,姜宜的手机忽然震动,上面沈鹰州发来的视频请求,她心惊胆颤挂了,好在有防窥膜,珞珈没看见,沈鹰州后来便也没再发来视频。
姜宜从珞珈的公司再回到百河湾,这一夜跌宕起伏,到了此刻终于平静,她躺在那张大床上,周遭一片寂静,却怎么也睡不着,往事历历在目,这个行业的肮脏和算计,远超过她的想象。
网上关于每年富豪去南太平洋度假,虽没有照片或者视频为证,但难免有些去过的过气明星,为了博眼球而出来爆料,那样的聚会声色犬马,比国内盛传的海天某宴更加的荒诞糜烂。
姜宜躺在沈鹰州的大床上,后半夜睡着之后,却是噩梦连连,梦到杨总倾家荡产,朝她磕头求饶,额头上鲜血淋漓;
又梦到爸爸被追债,穿着电力局的工服在深山老林之中狂奔;
她坠入之江溺水了拼命挣扎喊救命,挣扎之中见岸上的沈鹰州矫健的身材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把她抱起,对她进行人工呼吸。
“唔”
她要窒息了,猛然惊醒,她被人紧紧地箍在怀中,唇被另一张滚烫的唇侵蚀着,昏暗中,那张英挺的脸颊近在咫尺,如同梦呓般,一边深吻着她,一边喃喃叫她的名字。
不是做梦,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五十四章:对不起
她别过头,想推开他,但双手被他的双手控制着,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他眼里有澎湃的烈火,又坠入如水的温柔之中。
“姜宜!”他的气息滚烫,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却是痛苦的,仿佛她的名字是一把刀。
“姜宜,对不起。”
姜宜被吻的无法呼吸,彻底被他弄醒,全身都在抗拒他的碰触。骆珈和林一湘的算计,杨总的骚扰,梦中他在南太平小岛上的奢靡,都叫她恶心,她用尽了力气推开他,退至床边的另一侧。
不知现在是早晨几点,遮光窗帘的缝隙中有光透进来,她看到他一脸的阴鸷,手背上隐隐破了皮,青紫了一块。
他看到她眼中对他的厌恶,想再抱她的手在顿了顿,没有再纠缠,只是问:“昨晚为什么不接我视频?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告诉你什么?”姜宜冷冷地问。
“你说告诉我什么?你明知是鸿门宴,明知会受到伤害,为什么不避开?”
以她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危险。
相比于沈鹰州的情绪,姜宜始终冷静:“为什么要避开?现在的结果很好不是吗?骆总信任我,林经理亏欠我,要为我讨公道。”
该配合她们的演出,她也一直演得很好,甚至她现在是最大的受益方,是否要告杨总全凭她一句话,在赛普科技的项目上,从被动变成主动。
沈鹰州看着这样的姜宜,双手过去把她拽进怀中抱着,低头磨着她的唇瓣,声音不辨情绪:“小朋友长大了。”
懂得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懂得掩藏真实的自己,做事目标明确,沈鹰州说不清是欣慰还是遗憾。
姜宜冷冷挣脱开他,拉开窗帘,窗外天光大亮,“我不想参与你的女人们之间的纷争,我只是自保,只求一份安稳的工作。”
她对他的厌恶都写在脸上,毫不遮掩。
她高估了自己的包容度,以为他们只是一年的契约关系,无所谓他在外边有多少女人,但她也会恶心,嫌脏。
沈鹰州看着她的眼底眼眸深沉,也许是因为坐了一夜的飞机赶回来,也许是下了飞机后藏不住的戾气打了杨总,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清晨,骆珈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上吵醒,昨夜送走姜宜,她加了一夜的班,睡眼惺忪看了一眼监控,是杨总。
她开了门,杨总跌撞着进来,骆珈吓了一跳,只见他鼻青脸肿,全身血淋淋的,噗通一下摔在了骆珈的前面,“骆总,这次无论如何你要救我。”
米白地毯上长长的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出什么事了?”
“沈总打的。”杨总颤抖着说,他昨晚在姜宜那没占到便宜,浴火难消,自己点了两个小姐在会所里玩了一夜,天还没亮,沈鹰州忽然踹门而入,如修罗一般,根本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按着他,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