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1 / 1)

谭凛川的手捏起颜烟的下巴,他并不想伤害她,对于喜欢的女人,自然是怜香惜玉的,只可惜她不听话。

颜烟的泪湿了脸颊,眼底白皙细腻的皮肤因为近期的压力,有了淡淡的青色,看着更加的楚楚可怜,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并未用力,重复晚上在饭店门口的问题:“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他这两天的耐心已经用尽。

车前盖上的张柏丞也听到他的话,大声嘶喊挣扎着:“别听他的,颜烟,别听他的。”

自身难保依然心心念念着颜烟,他的双眼通红,苍白的掌心因为拍打着车前盖变得通红而疼痛。

“给我老实点!”阿敬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换他控制着,张柏丞再次紧趴在车前盖上,那双手挥动拍打着。

阿敬恶狠狠道:“想要这双手,给我老实点。”

跨海大桥灯光如昼,张柏丞被按着,扭曲的五官和车内颜烟痛苦的五官在车窗上重叠着。

阿敬的威胁不是说说而已,他只需稍稍用力,张柏丞的肩膀就能碎裂,赖以生存的拿手术刀的手也能毁于一旦。

颜烟被困在车内,像是陷入无声的世界,她大声地呐喊却发不出声音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柏丞在外面痛苦挣扎着,痛苦地想往她这边来,不顾自己的双手,要把自己的职业生涯堵上。

“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她对谭凛川哭喊着,声音终于从她的嗓子发出,飘到窗外,收入那双摄人的眼眸之中。

她认命了,也认输了。

从遇到的第一天开始,她就该知道一切的抗争都是徒劳。

一整排堵着跨海大桥的车终于一辆一辆有秩序地离开,张柏丞被阿敬送回家。

颜烟颤抖着蜷缩在车后座,紧靠着车门,和谭凛川隔出一个人的距离,她心死如灰,这个世界完全颠覆她的认知,背离她接受的教育,原来,有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真的可以掌控别人的人生,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

谭凛川一路沉默着,他的怒火随着车流似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他依然沉默着没有再靠近。

车经过熟悉的环岛路,颜烟忽然清醒一般,看向谭凛川问:“我爸呢?”

她不知道自己没有逃离成功,爸爸会怎么样?

谭凛川这才抬眸看她:“我说过,我会治好他。”

“柏丞哥...张柏丞呢?”她又问。

谭凛川大言不惭道:“我很惜才,哪舍得真废他的双手。”

颜烟并不相信,她今晚若是没有跟他走,张柏丞定然是双手不保。

“你们把他怎么了?”

“回他该回的地方,只要他听话,我没时间陪他周旋。”

颜烟依然紧靠着车门,她被命运打碎了肋骨,再没有力气抗争了,只低声哀求:“谭先生,可以送我回医院吗?我想看看我爸爸。”

谭凛川沉默不语,但也没有吩咐司机送他们去医院,车驶出环岛路后,往一处别墅区开。

别墅区的植被茂盛,郁郁葱葱的一路环抱整个小区,车停下之后,天空已泛起鱼肚白,竟然已过了一夜,天就要亮了。

“下车!”

谭凛川先下车后,绕到颜烟的那一面,打开车门,附身看她。

颜烟不自觉往里缩,心里充满了恐惧,然而她这无声的抗争自然毫无作用,谭凛川弯腰,把她从车内抱了出来,径直往别墅里边走去。

他身上犹如朝露,潮湿而阴冷,颜烟在他怀中不由轻颤,她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这个男人的目的,从开始就是为了这个。

他知道她最在意什么,爸爸,工厂,张柏丞,每一样她在意的东西,都被他控制着,逃无可逃。

从别墅的院子往里走的这一路,是那么的漫长,像是她人生的分界点。

第二百八十六章:吃饱了恨

别墅区临海而建,二层阳台能看到远处的海景,此刻日出一片朦朦的金光,海面微波翻腾,卧室内白色纱帘浮动。

颜烟如同一抹失去生命力的云朵,被扔至那张柔软雪白的床上时,轻飘飘地浮在上面。

当谭凛川的双手支撑在她的两侧,低头吻上她时,熟悉的触觉和气息侵袭,她心里涌起难言的悲痛和酸楚,抬手使劲推开他:“谭凛川,不要。”

是抗争,是哀求。

而他的唇从她的唇滑至她的脸颊,不再是朝露的清凉,有了晨光的炙热,他忽地伸手绕过她的纤薄的后背,把她从柔软的床上抱起圈于怀中,

“晚了。”

从他见她第一眼开始,就晚了。

男女身型的悬殊,力量的悬殊,颜烟的那点力气毫无作用,捶打在他胸前只有一丝丝的刺痒,痒得谭凛川心慌意乱,眼眸发红。

独栋别墅的清晨寂静如斯,只有二楼偶有动静,不知何时,谭凛川的车在院子里呼啸而走,划破清晨的寂静。

颜烟独自躺在那张大床上,如同碎了一般,披散着头发,苍白着脸,呆滞地看着被微风浮动的白色纱帘,太阳一点点升起,蔚蓝色大海的海平面上闪着晶莹剔透的光,阳光照进房内,照在她的身上,依然觉得冷,她蜷缩在床角。

不知何时,房门被从外面忽然打开,熟悉的声音传来:“小烟!”

“小烟,这是怎么了?”

是王姨,她看到床上躺着面色苍白的人踉跄着跑过来。她早晨迷迷糊糊的准备去医院,刚下楼就被谭凛川身边的阿敬拦着带到这栋别墅来,要她过来照顾颜烟。

颜烟的眼睛终于有了聚焦,声音沙哑叫了声:“王姨?”

见到亲人眼泪又夺眶而出。

王姨搂着她,上下打量着她:“谭凛川有没有欺负你,啊?有没有欺负你,我去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