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把精心安排这一切的太后气个仰倒。
依旧将宫权握在手里的昭贤妃对此只说了一句:“白费心机。”
说完这话,就把刚刚听到的东西一笑了之,闲来无事的自己给自己泡茶喝,也不管自己身为宫妃的使命本身就是要争宠的。
不管众人是怎么想的,小公主也慢悠悠地长到了半岁。
不日,南疆就有使来访。
南疆一直以来都是黎国周边的一个大患。整个南疆的领土也不是很大,只是处在山区雨林之中易守难攻。若是对当地的气候和地形不熟悉,进去了就再难出来。
而且南疆人极少主动惹事,所以黎国虽然势大,也容了南疆在一旁酣睡。
不似同样是小国的北戎,每年秋末必然来犯,抢夺过冬用的物资。还偏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才让严翰瑾忍无可忍的灭了他们的主力,只留下小部分得以逃脱。不过依着他们的现状,预计百年之内是无法恢复了。
南疆怕是看见了北戎的下场,这次急急的用着恭祝黎国大胜的名义前来祝贺。
只是到底路途遥远,光是出了山区的路途就极难走。一路兼程也赶了三个多月才到了黎国京城。
南疆有人来访,皇后也就无法再称病了,沈清乐只能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半年来她一直配合着白桦的治疗,余毒已经清了大半,只是最后的收尾还需费些时日着急不得。
即便白桦是表哥,到底沈清音回来还成了纯淑妃这件事算是皇室秘辛,沈清乐就没有将此事告知白桦。他至今都不知道另一个表妹也在京城。
清宁宫锁住的大门打开,虽然还是不用请安,但是这几日前来拜访的嫔妃络绎不绝。真心探望的有之,煽风点火的也不少。沈清乐全都温温和和的糊弄过去了。
唯有不请自来的昭贤妃自己不走,脾气好的沈清乐也不好赶人。而且人家还是有事询问,沈清乐不得不坐下来陪着。
周佑晚坐在清宁宫里,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兴冲冲地带来了珍藏的茶叶和茶具。哦,还有难得的泉水。
一边和沈清乐闲聊,一边为她泡茶。丝毫没有自己是整个后宫只在沈清乐之下的宫妃的自觉。
虽不怎么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但是沈清乐真没有什么心思和周佑晚打机锋:“昭贤妃有事请直说。”
周佑晚斟了杯茶递给沈清乐,才说道:“娘娘身体不适,臣妾自当为娘娘分忧解难。虽说南疆来朝有礼部承办,但是南疆此次派来的使者是南疆公主,想来必是要和宫中女眷相见。佑晚和良妃到底能力低微,有些事情还是要请教娘娘。”
即便周佑晚一脸诚恳,沈清乐还是没有应了协助她们这个请求:“两位妹妹新年宴办得极好,这南疆朝贺只不过只公主一人,想来难度不大,本宫相信你们。”
话说到这份上,周佑晚知道再怎么说都是徒劳无功的了。只得陪着笑笑,说了些宫中的趣事,和沈清乐道了别。
见周佑晚离去,在一旁伺候的檀香才开口问道:“娘娘为何不趁此机会将宫权拿回来?”
沈清乐没有看她,自顾自的把玩周佑晚留下的、说是献给她的烹茶用具:“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体内的毒清干净。这宫权我本身也不是多在意,不握在手里反而省了我很多事。檀香,你逾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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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
不日,南疆前来朝贺的队伍就进了京城。
毕竟是使者来访,即使来的是南疆公主,女眷也是不能出席的。
众人对那独当一面的公主的印象,不过来自于打探来的消息吧了。若说真容,还是要等到迎宾宴上才能亲眼见见。
给南疆一行人安排的行程紧凑,让他们见见黎国的强盛与繁华,在侧面增加些他们对黎国的敬畏之感。
不只周佑晚来过请教,于惜颜也曾因为这事前来拜访。两个目前后宫的掌权人面上虽和和气气的,但是背里的明争暗斗也不见得有多少。
当然了,面里的和气也不过是于惜颜单方面在维持,周佑晚平日里也不吭声,于惜颜做了什么她只是从来不反驳罢了。若说支持的话,还真是从来没说过。
为了这次南疆公主到来,两人都在暗中使劲儿,想夺得皇上的赞许。只是经验不够,找上沈清乐求助的次数不少。
沈清乐被她们打扰得烦了,这次于惜颜前来,沈清乐撂了话:“你管他们怎么想作甚?黎国现在是强者,怎么着,他们也不敢有怨言!面子上过得去就好,没必要为他们煞费苦心。这次不过是因为他们怕了,才主动讨好的。主动权在我们手中,怎么做都是对的。你且把宴会上的饮食安全措施做好才是真的,他们若是在我们这里出了事,倒是说不清了。”
于惜颜认真地聆听沈清乐的说话,恭敬地态度让沈清乐怀疑她心里有个小人儿正拿着纸笔将自己所说的话一一记录呢。
沈清乐不知道,于惜颜正在为她和她的差距感到羞赧。到底是她比沈清乐的年龄虚长两岁,明明这些年都在皇宫里呆着。可是沈清乐的眼界早就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枉她还自诩和她差的不过是身份罢了。只是此日沈清乐的一番话,让她看清了自己和沈清乐的差距。
“皇后娘娘教诲的是,是臣妾多虑了。这几日叨扰娘娘,还请海涵。”于惜颜对沈清乐的态度愈加恭顺。
只是沈清乐受不了这种别人在她面前谨小慎微的样子,便准备打发她离开:“本宫也乏了,你先回去忙吧。”
于惜颜听了她的话,也不再多说,依言告退。后几日也未曾来寻沈清乐讨教了。
才不过闭目养了会儿神,甘草就捧着衣服兴冲冲地进了屋子给沈清乐梳妆打扮。
甘草生的一双妙手,平日里又爱琢磨此道,表现在沈清乐身上自是极美的。沈清乐不爱与人交流,所以不知道,后宫的嫔妃都眼巴巴地羡慕着她有这么一个巧手的宫女。
大大方方的出席了迎宾宴,沈清乐仪态端庄,神情自然,哪里有外界传言的久病不治。倒是破了疯传的皇后命不久矣的谣言。
沈清乐称病久不出清宁宫。上次靖北王妃前来虽然出现了一小会,但是靖北王妃的身份还不足以让太后前去迎接,沈清乐和太后可以自从年后都未曾相见,此次难得有机会趁太后到的早,便派了嬷嬷请沈清乐过去闲话些家常。
“儿臣这半年来未曾前去给母后请安,请母后恕罪!”刚走到太后跟前,沈清乐就先行告罪。
太后扶起沈清乐,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还是阿乐的身体重要。本宫观你现在气色不错,是不是身体已经大好?后宫啊,还是由你主持比较妥当!”
沈清乐摇摇头,没有接太后的话,将自己身体的情况如实相告:“谢母后关心!儿臣身体还未康复,还需些时日调养,太医说是不易操劳。何况儿臣观昭妹妹和婉妹妹将后宫管理的极好,儿臣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仔细调养。”
沈清乐将话头堵个彻底,太后自是无法再继续刚才的问题,只得拉过沈清乐的手,一边轻拍安慰,一边说道:“怎么就让你这孩子遭了罪,生那么场大病,至今还未痊愈。母后心里也为你担忧啊!”
沈清乐没有抬头,目光放在太后带着的指套上,指套制作精良,花纹别致,沈清乐心里不住的在对制作它的匠人表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