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清宁宫?赵夫人早早的就调查好了,沈清乐这些大权还没有完全掌握。而且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皇后也处理不好,不如直接找太后请罪,惩罚还能减轻点。
赵芙芸也没想到能把两人的争执上升到打架的境界。一想到家里文文弱弱的娘亲发起火来的样子,就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太后看到赵芙芸真的是一副认错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这事可大可小,就看周佑晚的伤势和她的态度。
看到沈清乐到来,简单叙述了周佑晚的情况,太后的心里也算有了个底。伤情确实不大,只是伤到了脸就有些难办了,赵芙芸的惩罚不会太轻。
太后也知道依着沈清乐的性子不会罚的太重,再加上这次确实有让她立威的想法,便说:“皇后,依你看赵才人该如何责罚?”
沈清乐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严成瑜,朗声说道:“后宫争风吃醋之风不可长,赵才人此次故意挑事,再加伤及昭贵人,以下犯上。故本宫决定撤其牌子,关其禁闭,每日抄一遍宫规以示惩戒。直至昭贵人痊愈为止。”
“臣妾谢皇后娘娘责罚。”赵芙芸听到沈清乐吓得命令,很轻易的叩首表示认罚。她的的确确是不喜欢周佑晚,但是周佑晚毕竟因为她伤着了脸,脸对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赵芙芸自然是知道的。刚刚入宫的赵芙芸脾气再差也还没黑心到那种地步,她的心里对周佑晚确实是有愧疚的。并且沈清乐的责罚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重,所以这次赵芙芸没有闹事,乖乖的应了。
见她老老实实认了罚,太后、沈清乐、绿柳同时松了口气,这姑娘脾气犟得很,这一点她们都是有所了解的。
处理好这件事,沈清乐和严成瑜陪着太后用了晚饭才离开。并肩出了宫门,严成瑜转过头看着沈清乐说道:“今日的事,你处理的不错。”
沈清乐抬头直视着严成瑜,里面的光芒让严成瑜知道,她又成长了一步:“可是终究还是要你过来,也伤着了昭贵人。”
没等严成瑜说话,又继续说下去:“下次这种情况我会尽量将整件事处理到最简单,免得劳烦你。”
严成瑜的心里没想着沈清乐这件事处理的到底如何,本来想说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那就好,朕去看看昭贵人。”
说完便朝着紫栏殿的方向急匆匆的走了。沈清乐遥望着他的背影,久久的站在那里,心里却是繁杂的,她希望严成瑜可以重新爱一个女子,以后琴瑟何鸣;又想他从来只爱沈清音一人,至死不变。
惆怅的吐出一口气,许是这些事都非她所能决定一切都看命运吧。
回到清宁宫,沈清乐召来缨络,轻声问道:“缨络,这话本宫不好去问他人,只能来问问你。”
见缨络答是,便说:“我知道因着姐姐要入宫,你们这些丫鬟们都被特地培训了一下。所说半夏她们也去特别训练了一月,但终究比不上你们。
我看着赵才人之前选秀时也没针对过昭贵人,为何入了宫,就偏偏对上了呢?虽说这婉贵人平日里总是笑吟吟的,但我也总觉得她不大喜欢昭贵人。虽说大家都是皇上的嫔妃,彼此心里必然有些不喜,可是也不用表现的让我都能看出来吧。”
缨络低垂着头,谨慎的说:“昭贵人,被赐封号为‘昭’,这与赵才人的姓氏谐音相同,偏偏赵才人还没有个封号,以她的性子,当然会不喜昭贵人。而且出嫁前,两家的地位大致相似,级别却又不同……”
沈清乐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至于婉贵人,也是封号的问题吧。‘婉’字也与昭贵人的名字谐音了。婉贵人是于丞相之女,家势自然是比昭贵人高的,但是选秀之后,封周太傅的先帝遗旨才下,昭贵人的地位上升,才和婉贵人处于同一个等级的位子上。”
“这样啊。”沈清乐听完全过程并未多言,心里却是疲惫的,她以为严成瑜对周佑晚是有些特别的呢,原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斗不下去了
☆、风起
“轻,轻点。”
正紧锁了宫门的紫栏殿里,周佑晚正趴在软蹋上,由着青衣为自己擦药。
“主子,我就没见过自己把脸往花丛里撞的,你看看现在伤的。”青衣一边为她擦药一边痛心疾首的说,好好的一张脸,被花刺伤的斑斑点点的。
“不是有姚医女专门配制的药吗,怕什么。”周佑晚伸手,习惯性的轻抚自己的脸,却被青衣用手轻拍了去。
“主子,你的脸毕竟是伤着了,好歹注意一点。你撞上去的时候难道不疼吗?”
“不疼。”周佑晚很坚定的回答着。
青衣却是一脸的不相信。
周佑晚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确实,现在的周佑晚哪里吃过那么多的苦,连刺绣的时候不小心扎了手指,都有爹爹、娘亲、哥哥一起哄着。
可是自己又不仅仅只是现在的周佑晚,虽然离开了父母也不至于就突然变得坚强。可是自己毕竟是在冷宫里住了好久好久的人了,怎么可能没吃过苦。
虽然有哥哥在外面,皇上不敢做得太绝,但毕竟生活是大不如前的。可是自己也不是过下去了吗。
“去给我拿点吃的来,让紫衣进来伺候。”青衣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眼神里还透着疑惑。
周佑晚也懒得做过多的解释。青衣的怀疑的的确确是有道理的,主仆两人初初进宫,虽说家里必然是有人在宫里的,但是也不好在刚开始就插人进去,总是不能做的太过了才是。
紫衣是内务府分过来的,底细还真是清清白白的,周家查了那么久也查不出背后有什么人,周佑腾都说是放心可用的。要不是周佑晚重来了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那么忠心耿耿的紫衣是皇后娘娘安插在自己身边的。
看着紫衣慢慢的走进来,是的,耗尽周佑晚两世的思维都难以捉摸个透彻,这紫衣偏偏是皇后娘娘派来保护自己的人。
在那个凄寒的冷宫之中,是紫衣一直对自己和青衣不离不弃,守护着随时会受欺辱的自己和青衣。
所以自己才不会和上一世一样,总是和皇后娘娘对上。嫉妒她是他的皇后,嫉妒他总是对她更温和、更有耐心。明明是顶替了自己姐姐的位置入宫,皇上不但没有迁怒她,反而委以她重任。
这是前世周佑晚最恨的一点。即使沈清乐从来没有对她出过手,但她还是最厌恶她。许是一个情字啊,误了多少剔透玲珑心。
素手轻轻的拿起紫衣端来的清茶,一口饮尽,动作说不清的妩媚。媚眼流转,盯得本想眼观鼻、鼻观心的紫衣羞红了耳根。
“主子……”紫衣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周佑晚却是没有放过她,站起身来,俏脸慢慢的靠近紫衣的脸,凝视着她比耳朵还红得脸颊,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怎么,你主子我伤了脸,你就不敢看了?”
紫衣虽说是从小就被严成瑜训练的暗卫,就算是再英俊的男子在她面前示好,她也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周佑晚一个女子如此的魅惑自己,她实在是快要扛不住了。
“主子怎么样都好看。”喏喏的回了话,紫衣却还是不敢看向周佑晚。
周佑晚浅浅一笑,身子才离开了紫衣,听到紫衣深吸一口气的声音,周佑晚没忍住笑出了声。
正巧此时青衣拿了吃食进来,周佑晚才决定饶过紫衣:“好了,你出去吧。”
青衣看着紫衣飞奔而出的样子,不由得愣住了。虽说相处的日子不多,她也知道紫衣是一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稳着稳打的人,怎么此刻居然露出了这幅样子。
“主子,你又做了什么?”很明显,罪魁祸首一定是现在正吃得很开心的周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