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最好。”岑音说:“我还以为你很关心别人的未婚夫呢。”

气氛是针尖对麦芒,让一旁的冯力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他大大咧咧了半辈子,想不出一句话来缓和一下,最后是余医生看不下去:“耍什么嘴皮子,你,进去试一试,能不能给病人疏导。”

被她指着的白谦瞪大了眼睛,无辜道:“可是贺队的伴侣在这里……”

“让你进去就进去,哪那么多废话。”余医生说。

岑音到底是将贺亭的安危放在首位,被白谦阴阳了一番也没反驳,白谦被推了进去,冯力就劝就在原地的岑音:“嫂子,小谦他也是为了避嫌,多嘴了两句,你别生气。”

岑音看了眼冯力:“避嫌……要是普通同事关系,需要他避嫌?”

冯力当然知道他俩不是普通同事关系,但又不能从他口里说出来,当即痛恨自己多嘴。

冯力拉紧了嘴巴,里面白谦也走到了贺亭旁,周围的向导都退出,给他让了位置,白谦附身看了看贺亭的状态,又扫了一眼仪器,面色再也维持不住刻意装出来的怯懦内向,他向岑音瞥去,眼瞳里藏着尖锐的敌意。

他没想到,让贺亭回去摊牌,会让这个未婚妻跟着发了疯。

原来是和他一样的人啊。

贺亭昨晚一定被折磨惨了,因为爱人的质疑,哨兵的精神图景一直妄图摈弃掉他曾经施予的暗示和烙印。

他太在意岑音了,明明越反抗就越难受,这会儿还在想着念着岑音的谅解……看来要甩掉这个敌人,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

可他们都不知道,贺亭被他种下的是封禁流失了几百年的违禁药,这辈子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非他不可。

白谦想到这里,心情如拨云见日,他倾身抚摸上贺亭的脸颊,低声道:“亲爱的,别怕,我来了。”

“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安抚你,岑音又怎么样,你喜欢的是应该是我啊,别那么累了。”

他的精神力悠悠探入贺亭的脑海,还没接触,那屏障就已经打开,白谦直起身,看着贺亭的状态飞速平稳下来。

哨兵贴着他的手心,本能地摩挲着,紧绷的神经舒缓下去,高度疲惫的身体放弃了抵抗,被轻柔的精神力拥抱着,贺亭慢慢陷入沉眠。

“对,就这样。”白谦柔声道:“对不起,是我逼得太紧了,让人钻了空子,可你要明白……到底该怎么选。”

病房里的仪器显示贺亭的波长成功降到正常值范围,虽然还有波动,但已经没有大碍,余医生看到这种情况,在里外两个向导身上游移了下视线,最后在诊断报告上噼里啪啦打上了最终结论。

她对岑音道:“看到了吗?病人只对他的精神力有反应。”

岑音这时候已经被两个人亲近的动作刺激的郁结了:“所以?”

“诊断报告发给你了,自己看看。”余医生说:“这种病例很罕见,但不是没有,你最好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

她看了看岑音右手带着的戒指:“尽快解除婚约,换个哨兵结合。”

岑音打开报告单,最后的结果明明晃晃写着:鉴定为不可逆性精神力上瘾,不稳定等级上升,建议调离前线。

白谦从抢救室里出来,就被岑音拽着衣领往外拖。

冯力吓傻了:“嫂子?嫂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岑音怒声:“滚!不关你的事!”

冯力立马当个鹌鹑缩了回去。

岑音把白谦一路拽到楼道间,白谦懒懒散散的,任他怎么拽,在被岑音一把摔到墙角后,他轻描淡写的站稳了,调侃:“生那么大气干什么?贺亭可不喜欢你这种样子。”

岑音看着他这副模样:“你刚刚那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呢?怎么?不装了?”

“他都不在,我当然不装了。”白谦摆摆手:“而且,我很快就永远都不需要装了。”

岑音克制住动手的冲动:“你这是变相承认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了。陷害联邦的军人,违背结合原则,你想进监狱?我帮你!”

白谦对恐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要是进了监狱,贺亭恐怕很快就会精神崩溃而死,你可以试试,是你先找出解决办法,还是贺亭先因为得不到安抚而疯掉。”

“你很了解他。”白谦笑:“难道就没想过,他是愿意屈居人下的吗?”

岑音不是个冲动的人,可白谦的话句句引导着点燃他的心中的火焰,空中炸开一块具象化的精神音爆,气势汹涌的朝白谦扑过去,白谦躲也不躲,迅速支起屏障,稳稳接下了岑音突如其来的攻击。

“你都做了什么……”岑音的精神体都跳出来了,狮子对着白谦怒吼:“为什么他会精神力上瘾。”

白谦的蟒蛇被逼出来,吐着信子防御,他大胆的把话都揭开了:“因为我给他注射了依赖剂啊……那么珍贵的东西,有价无市,趁他感知过载的时候,我偷偷给他注射了一整只。”

依赖剂……

听到这个词,岑音就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狮子冲上前去,和蟒蛇绞成一团,他上前直接给了白谦一拳:“你他妈的!”

上个世纪,中央实验室发现了一个能控制哨兵的好办法,他们研发出了一种只针对哨兵的药物注射后能够让哨兵对某位向导的精神力产生高度上瘾性,稳定程度大幅度提高,不再需要频繁的安抚,可遗憾的是,这种药物会让哨兵一生都锁在某个向导身上,一旦这位向导去世,等待他的将是折磨而死。苺鈤哽新暁说?九1③壹巴?伍〇

开发后不久,政府就将此项目停止,销毁了仅存的几只实验药剂,因为实验反馈回来的表现太可怕了,那不是人,注射了依赖剂的哨兵就是向导手里的傀儡,因为过度的沉迷性,向导能够做到完全控制哨兵的一言一行。

而没人愿意成为傀儡,这是极端的药物,一旦开发不慎,很容易被有心人作用于犯罪。

岑音读过依赖剂的资料,他知道这个药物注射后的所有临床表现,和现在贺亭的状态一模一样。

那他所看见的一切,真的是贺亭自愿去做的吗?

白谦没躲岑音的攻击,被力道甩到了墙面,他看着岑音变来变去的脸色,也猜到了岑音在想什么,不紧不慢的补刀:“贺亭现在都还不知道是我上了他,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呢,他也不知道,自己晚上都会自愿到我房间里来,乖乖张开腿挨操。”

“他的味道真的很棒,精神核又脆弱,身体却很敏感,后面插起来舒服极了,你也尝过了啊,稍稍碰了碰他就受不了,可只要我的指令一下,他还是会敞着腿由人干,后穴都肿了也还咬着不放……”

“你昨晚是不是用精神体肏他了?他还以为自己是第一次那样吧?你怎么下得去手啊,未婚妻?”

“很好,很好……”岑音提起他的领子,眼睛赤红,已经气的快疯了:“白谦,在我面前说这些,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杂种,敢这么骗他!”

“你见过我的。”白谦说:“岑研究员,贵人多忘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