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不懂为什么那个老人家来了,她们就得离开,到了酒店里问母亲:“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留在家里,要出来住啊?”
母亲有些为难地和她解释:“妈妈和他还没有结婚,你爸爸有难处,咱们顶多出来住个几天就回去了。”
水苓不知道他们还没结婚,还以为母亲已经和那个男人结婚了,她们才能住进来:“妈妈,那个哥哥为什么在家里那么凶啊?我感觉连继父都怕他,为什么啊?”
母亲为难地解释:“这套房子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产,这个少爷的母亲是橡胶大王的女儿,家里有船,还有很多房子和车,甚至这边不少学校都被他家资助过。他的母亲因病早逝了,你爸爸守寡五年,妈妈去年才和他认识。”
水苓理了理关系:“噢……那就是说,这套房子也是少爷的?不是继父的?”
母亲点头:“当初遗嘱说的是,要是他母亲过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是少爷的,所以咱们不能惹他知道吗?万一他哪天没有耐心了,你就没有大房子住了。”
肚子里莫名反胃,水苓低下小脑袋想了一会儿问母亲:“我们一定要住大房子吗?妈妈,你开心吗?你以前还会给我讲故事,你现在都只和他在一起,不管我了。”
母亲的时间都用来陪继父了,水苓自从住进这里,只有继父不在的时候,才能和母亲一起睡,听她讲故事。
“宝贝,没有人的日子是往回过的啊……妈妈这么多年实在好辛苦,你体谅体谅妈妈好不好?”母亲摸着她的小脸,抱着她安慰,哄求。
水苓想起母亲以前回来因为喝多了难受的样子:“好……”
要在这个家生存,让母亲好过点,肯定得讨好这个小少爷,水苓摸清了关系之后,每次见到他都是笑着的,反被他以厌恶的目光掠过去。
时间长了她也有点委屈,等到他晚上在院子里赏花的时候,水苓悄悄冒了出来,问他:“哥哥,我能问你句话吗?”
少年头都不转,原本摸着花朵的手将整朵花都摘了下来扔进了土里:“不能。”
她眼眶发酸,很小声地问:“噢,那我不问了,哥哥晚安。”
少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一看她在哭,眼神中的冷漠有一丝松动,随后恢复如初:“别叫我哥哥,谁是你哥?”
水苓委屈得哭出声,当初那一眼里的悸动变得七零八碎。
她不再叫他哥哥,和别人一样叫他少爷,不再希望他能将她当妹妹。
母亲说的没错,她们更像是来借住的,而不是什么家里人。
这里也不是她的家,是他的家。
作者PS:好吧再预言一下,被骂的应该是3.0,不过我觉得他的行为逻辑也都是可以理解的,没什么问题。
第0099章 私生子
她默默无闻在这个家住了半年,已经差不多习惯当个透明人,直到她第一次来例假,坐在沙发上看书,弄脏了沙发。
水苓感觉到不对劲起来之后看着一滩血污的沙发,脑子里如雷轰鸣,心想完蛋了,要是被少爷知道该怎么办?
甚至她自己对于来例假这件事都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华小没有教过这些,她还以为她要得什么绝症了,心里却还想着那张沙发。想着想着又委屈起来,自己都快要死了,还要替这个坏蛋想办法擦沙发。
家里的佣人不算是她的佣人,都是少爷的,她不好去叫人来帮忙。
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徐谨礼进了门,看见她蹲在沙发那鬼鬼祟祟的,拧眉走过去,水苓差点被他吓得跳起来。
他看见一滩血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看着那张没什么血色,显得可怜的小脸:“你在这擦半天又擦不干净,不知道叫佣人来?”
佣人听见少爷回来,很快有两个人走过来,徐谨礼指着那张沙发:“扔了,过两天找个一样的放这。”
“是,少爷。”佣人毕恭毕敬地点头。
徐谨礼随便点了一个人:“带她去洗洗,生理期,给她讲清楚。”
一个年轻女佣答道:“好的,少爷。”
水苓看他说完这些就上了楼,她被女佣带了过去,用热水洗了下体,换了身衣服,垫上了棉布。那天她才知道,原来女人流这么多血都不会死。
因为这件事,水苓对徐谨礼的态度略有改观,原本已经粉碎的悸动又开始复萌,她在家时不时就躲着看徐谨礼,等他发现之后又立刻躲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徐谨礼也不是个瞎子,直接放下书走到她面前抱着胳膊看她:“巴望什么呢?有完没完?”
水苓还是觉得他好凶,但感觉没有之前那么凶,立刻很乖地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不看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然而徐谨礼还是总感觉水苓在哪里盯着他看,抓不到她又不好说什么。
水苓上华小,徐谨礼上的是贵族学校,一般没有什么交集。
只有一回,早上下雨,那天妈妈也不在家,没办法送她,水苓还以为自己又要在下雨天骑自行车去上学,还特地多和佣人借了一套雨披。
行头都穿好了,徐谨礼坐在车里降下车窗看着她:“脱了,带把伞,上车。”
全然命令的口吻,一个字都不多说,还好水苓现在的心比较皮实,厚着脸皮对他笑笑:“少爷你真好,等我一下,我把这个脱了,马上就来。”
徐谨礼在听见她的回答之后,蹙眉上下瞄了她一眼,水苓匆忙脱掉雨披,带着伞和书包上了车,规规矩矩地坐在边上。
徐谨礼依旧看着另一侧的窗外,没有搭理她。
那天到了学校之后,有人认识那辆车,好奇地围过来问她,怎么会认识徐少。
水苓还是第一次从他人口中听见他,介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特殊,这种下雨后蹭车的事,估计也不多,她摇头:“不熟。”
大家看她有所保留,不肯多说,便也觉得无趣,没有再问。
当天放学的时候天气很不错,水苓以为不下雨了,她该自己走回去,没想到才走没多远,喇叭声就在她身边响起,徐谨礼降下车窗,又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你走路不知道看看周围吗?上车。”
水苓眼睛亮了一下,从他开了的车门那里踏进去,有些雀跃地说:“谢谢少爷。”
徐谨礼眼睛闭上应了一声,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水苓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看他眼睛闭着,时不时就偏过头去偷看他,都快到家了,徐谨礼忽然把眼睛睁开:“怎么老是盯着我看?”
水苓吓得把头转回来,脸胀得通红,没敢说话,等了一小会儿,慢吞吞地说:“你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