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礼一进门就看见她头直点,笑着摇摇头,把门关上走过去轻声说:“困了就睡,何必在这打瞌睡?”

水苓一个点头,脸从手掌上滑下去被徐谨礼抱在怀里,清醒了一些,拍了拍脸颊:“不是,可能是有点醉,困倒是没有多困。”

她使劲眨了眨眼坐到他腿上去,开始解他的衣服扣子,边解边抱怨:“都洗完澡要睡了,为什么要穿有这么多扣子的衣服啊?解起来好费劲。”

解了两个就没什么耐心,手从他衣服底下探进去:“快脱了我看看。”

徐谨礼笑着躺在床上,看她醉酒后迷迷糊糊的样子,自己解着衣扣和她开玩笑:“这么理直气壮?”

“怎么了,不给呀?我十一岁就看过你洗澡”水苓说到这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说一半抿住了嘴。

徐谨礼顿住了,略有震撼,竟然还发生过这种事:“十一岁?我洗澡?”

水苓等他衣服敞开后,垂眸扫视着他身上,自他上次离去之后又有一些受伤留下的愈合痕迹,她用指腹摸了摸,嘀咕着:“不是…就是……路过,碰巧……”

“我有哪次洗澡是没关门的吗?这怎么能碰巧?”

他之前听水苓说那些事还不算很离谱,倒也就罢了,可偷看洗澡这种事对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来说,再怎么也太过了。

水苓趴在他身上啵啵亲他的下巴:“哎呀!那么计较干什么嘛,反正现在你都是我的了,早看晚看不都是看嘛!”

徐谨礼默了一会儿:“是我以前教错了你什么吗?”

在他的印象里,水苓在小时候总体来说都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偶尔有点调皮,大部分时间甚至是内向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这下徐谨礼还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真的认识她:“你还干过什么?除了这件事。”

水苓回答得飞快:“没了。”

徐谨礼有点不相信:“真的?”

她诚恳点头:“真的。”

“爸爸……你不要纠结这种问题了嘛,都是过去的好久的事了……我都长这么大了,咱们睡过那么多回,你不要那么小气嘛。”她蹭着徐谨礼的颈撒娇。

徐谨礼垂眸思索两秒,突然问道:“你十三岁的时候生病,大概在十月份下午,我那回莫名很困,醒了发现我睡在你身边,你那次有做什么吗?”

不是,怎么还翻旧账呢?水苓撇撇嘴:“爸爸,男人翻旧账好小气噢。”

好了,那就是有……徐谨礼躺在床上闭上眼,叹了一口气:“你没做什么不该做的吧,你那会儿才十三岁。”

“没有,真的没有,那会儿你都不愿意靠近我,我哪敢做什么……”水苓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抬头看见徐谨礼慢慢捂住了脸。

给他解开上衣摸过吻过又扣上这种事应该不算大事吧,毕竟她又没脱他裤子,水苓顺理成章地当作那点小事不存在。

“水苓,那次在酒馆,我接近女特务的任务,你是故意的是吗?”徐谨礼间谍生涯唯一一次任务失败,因为水苓突然冒了出来。

原计划是和女特务笼络关系,然后由他套出联络人的情报。徐谨礼知道自己长得不错,接近女人比较容易,所以想要套完话赶紧走。

那个女特务也不是吃素的,问东问西和查户口似的,还好徐谨礼在国民党工作了好几年,身份问题早就解决,孑然一身,干干净净,查不出什么缺漏。

酒都快喝完了,时机也差不多,徐谨礼准备更进一步说点关键的,这时水苓突然冒了出来。

小丫头一脸天真地问:“爸爸,你在和阿姨干什么呀?妈妈怎么没和我说过你今天在这里啊?杯子里是什么我能喝吗?”

徐谨礼压根不知道她从哪蹿出来的,一上来问了一连串,开口第一句阿姨就把身边女人气得脸都绿了,转头瞪着他:“你有孩子了?”

后面就不谈了,反正任务是没戏了,这是他间谍生涯唯一一次任务失败,后来这个任务转交给了水苓的母亲。

“什么啊,什么女特务?不知道啊……难道你和别的女人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水苓蹙着眉拍了一下他的肩。

恶人先告状这招算是被她给玩明白了,徐谨礼把人搂着,安抚小坏蛋的情绪:“……不是,没有。”

水苓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说点正经的,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之前就说了,仗打完要结婚的。”

徐谨礼摸着她的脸颊:“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后回国结婚吧,毕竟要回去看看你父母,还有你的家。”

作者PS:emmmmmm,这个时候苓苓才26,而2.0已经39了,真的是爸爸了(汗流浃背

第0086章 易天

二战后,马来亚的国内秩序迫切需要恢复正常,政治经济尤其战后医疗都需要有人领导支持,徐谨礼不得不暂留马来亚,帮助经过抗战洗礼的困难侨胞们度过战后的这一艰辛时段。

战后他作为马共高层在雪兰莪参加会议,令他意外的是,马共中人员占多数的一派放弃将抗日人民军改编为国防正规军,更希望尽快组建议会制度,参与政治。

会后党内会议,他质问为何党内九大纲领变成了八大主张,为何放弃建立属于各民族人民的马来亚而选择拥护中苏美英民主国联盟。这明显就是为了讨好当时在抗日战争中逃之夭夭、不战而降的英国殖民者。抗日战争是由华侨、印度人等群体共同坚持到底的,凭什么要在战后对英国施以讨好方针。

马共总书记莱特看徐谨礼情绪激动,即刻好言安抚:“很快马来亚就要独立了,我们这时候再采取军事立场,不放弃人民武装,其他人会如何看待我们?我们又不是马来人,作为外国人在他国采取军事立场难免会让人有异心,所以我们当下的任务是尽快争取政治权力,参与政治斗争……”

徐谨礼不懂这样一项愚蠢的主张到底是怎么能从马共总书记的口中说出来:“我们当时参与战争,九大纲领中就包括了军事以及政治权力,并非只针对军事问题,而现在的八大方针的方向是一项非常明显的错误。上缴所有枪械,放弃武装力量,仅凭功绩和奉献的虚言是无法真正取得政治权力的,对方想要否决你就可以否决你,当初日军大检举难道还没有让人看清事实吗?”

莱特是马共总书记,在党内具有很高的威信和资历,即使有人觉得不对,在此时也无人能够站在徐谨礼这边。

徐谨礼转头直接点名两位二把手:“陈平、刘尧,你们俩也觉得这样没错吗?”

陈平并不言语,刘尧则皱眉说道:“徐谨礼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我们尊敬你在抗日战争的付出与功绩,但在场的谁不是从战场中走出来的?莱特总书记为马共服务了十几年,作为最早一批的共产党员对于党内所作的牺牲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们是在莱特的带领下才走到现在的,我们也相信总书记的方针政策。”

莱特劝道:“哎,不说这些,大家都是党的好同志,没必要这样起争执。今天就先这样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徐谨礼无奈离开会场,当天回去之后被水苓看出他在发愁,上前问道:“怎么了?今天不是去开会吗?是会上发生了什么事?”

徐谨礼想着不管马来亚接下来如何,他们后面都要回国,既然如此,为此发生争议也显得没必要,便没有细说:“党内有些事意见不一致。”

水苓坐在他腿上抱住他,贴在他怀里:“很麻烦吗?”

徐谨礼轻抚她的头发:“不算麻烦,算是隐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