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摇了摇头，既然虞缙知情，干脆直接就让他知道真相。

“当年留在红叶的那一批人，长大后都发育成了改造人的心智，意思就是实验失败。但只有一个人和你一样，成功活到现在。至于他是否拥有人类情感，这不在我们的考核范围之内。”

“以前你觉得自己算是人类吧？那次实验的目的是按照制作改造人的规格来培养一批胚胎，观察他们能不能自主发育出人类的大脑。”

“死掉的人，死因全都是在发育期间造成的脑死亡。”

“我敢肯定白钰百分百知道这些。如果他不关心你，那他大可不必将这些都隐瞒。”

“他不止瞒着你，他还想瞒着我们的导师……但是可惜没有瞒过，这次的暗语简单但又绕圈子，说到底就是来检测你现在的逻辑能不能达到人类的标准。如果停留在人工智力方面，现在可能还在译文问题上死磕。”

“他通知白钰这事时我也在场，我那时候就感觉到白钰他很排斥把这些事情扯到你身上，导师他估计也感觉到了，所以他威胁白钰说‘失败品就都该被当作资源被红叶回收’。”

虞缙的反应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惊讶。

虞缙不太理解地问：“可是你们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我现在怎么样？”

对方说：“可能是导师他想看到自己的成功样本？目前他只见过一个还活着待在红叶的，想看看你现在的状态也并不奇怪吧？”

虞缙冷静地又问：“这些我都不在乎，你只管告诉我有关暗语的事情就可以了。”

对方却犹豫了些许时辰：“我说句实话，我个人认为你走到现在这一步就可以了。”

“白老板留给我的话是让我找到他的导师。”虞缙反问：“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出于个人情感，我也可以跟导师说我没见过你。”对方说：“那人......倒是阴晴不定。你若是去了，白钰给你铺好的生活就算是白搭了。总是，我和白钰关系算是不错，这个忙我的确可以帮你，不过还是看你自己决定。”

虞缙冷哼道：“白搭？白老板的失踪就是你们干的吧？”

对方竟然愣了愣：“失踪？......这是真的？”

虞缙看他的反应不像是装的，暂时放下了些戒备：“城市悬赏都公开了，是红叶发布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不，我们已经和红叶割席了。”对方思索了一阵，灵光一闪，低头骂了一句，然后说：“你认识Arai吗？”

有些印象的名字。

虞缙觉得有些怪，对这个名字似乎是记得又深刻又模糊。

“……有些熟悉，我记得他好像也知道白老板的代号。”虞缙答道：“我小时候应该见过他。”

对方一副了然的表情：“那就对了。是他抓的人，不是我们Arai找了白钰好多年。”

虞缙还是没想起来这人是谁，只是不知为何胃里一阵翻滚的恶心感袭来，让他难受。

对方继续说：“我不知道Arai的真名是什么，同期时期他也没告诉过我，我只知道我的导师离开前把红叶交给了他。”

“好，这些我会找你们的导师问清楚。”虞缙点了头，继续问下去：“你算是接头的人吧？告诉我下一步怎么做。”

对方深邃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了几秒。

虞缙读不懂这里面的情绪。

“在市中心的修道院，找一个叫荒井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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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bare you on eagles' wings, and brought you unto myself. They have no other grave than the sea.

摘录于苏格兰纪念馆的墓志铭。（前半句单独出自圣经）

大概意思是“我用鹰的翅膀承载你，回到我的身边；除了大海，他们没有任何其他的陵墓”

私心用这句话的原因是这句话第一次读到的时候让我感觉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悲壮感。

第52章 第45章：你我最后一夜

“哥？”

听不到虞缙和陌生人的谈话内容，但也注意到了几次虞缙微怒的表情。

虞缙一出来，颜樾便忍不住问起：“刚刚你们都说什么了？”

“我们这是找对地方了。”虞缙说：“这个暗号并不复杂，之前可能的确是我们想的太多。”

听到这个消息，颜樾高兴了一瞬：“哥，那......”

“对了，Luksa，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虞缙打断他，发觉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调整了一下语气又说：“可不可以麻烦明天你回之前我们住的地方，帮我拿几支抑制剂回来？”

颜樾愣了愣，刚做完标记没多久也用得上抑制剂吗。

他暂时没有多疑，答应下来：“今天晚上回去了好好睡一觉，这任务你也得明天再继续了吧。”

话是没错，大晚上的怎么也是冷得人直不起脖子。

“我就是这个意思。”虞缙说完，率先上了车。

回程路上，虞缙突然提起：“回去的路远，这车子明天给你用。”

两处住址相隔挺远的，颜樾点点头：“好。”

虞缙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会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