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摸了摸后颈，像是在组织语言，最终还是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白钰随口道：“看起来挺懒散的，不太像是红叶的人。”

叶川嗤笑了一声：“不太像是红叶的人？这绝对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他可是荒井崖的亲戚，红叶都算是他家的，他需要像红叶的人？”

白钰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脑海里回想起训练场上荒井凌不紧不慢的神情情绪不外露，神态不紧迫，甚至带着点旁观者的游离感。

他最终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个方向：“那他平时在红叶都做什么？”

“红叶里有多杂事来不及找人处理，最后总会落到他手里。”叶川的语气有些低沉，“不算正式职务，但没人敢不听他的，大概也没人想被他盯上。”

白钰追问了一句：“哪种杂事？”

叶川表情认真：“......据说啊，只是据说，你当个八卦听听得了，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白钰无奈道：“你说吧，我哪里是这种嘴碎的人。”

“据说对那些犯了错的人进行的私刑......”叶川小声说：“都是他经手的。”

白钰没有马上说话，他把手中的巧克力包装纸捏紧又松开，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和我今天见到的不太一样。”

叶川瞥了他一眼，没多问，只是往枕头里缩了缩：“反正你小心点，这种人最好离远点。”

白钰轻笑了一声，没答应，也没否认。

叶川的话他听进去了，但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向来不喜欢凭别人的评价去判断一个人，而且他对荒井凌谈不上信任，甚至连兴趣都算不上浓厚。

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和他打交道，比单纯地在训练营里混日子要来得有效率得多。

他不是那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社交上的人，也没兴趣去揣测红叶里这些人的关系网到底有多复杂。

但如果和荒井凌保持一点接触，能让自己更快熟悉这里的规则，更快弄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就够了。

他揉了揉掌心里的巧克力包装纸，慢慢地呼出一口气，闭上眼靠在床头。

红叶的人都喜欢谈生存，谈规则，谈怎么活下来。

可他不在意这些。他要的东西远比怎么“活下去”要具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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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蔼可亲白老板年轻的时候是一个会踩着一切能帮自己的东西去达到自己目的的人

第83章 第76章：领你一程

【有人向夜色问路，有人愿意领他一程。】

荒井凌最近总是在训练场附近碰到白钰。

有时候是休息间隙，有时候是训练结束后，白钰手里总是拿着什么吃的，靠在围栏边，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像是单纯地晃悠。

白钰好像没什么固定的圈子，也不像其他新人一样抓紧时间社交。

荒井凌起初只是随意瞥几眼，后来习惯了，偶尔也会随口搭句话。

这次也一样。

训练场的喧闹声逐渐平息，晚间维护的机器人开始穿梭在场地上，收集废弃弹药壳和训练护具。

白钰坐在休息室门口的台阶上，手里转着一支空的针管，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在膝盖上，节奏随意。

荒井凌路过时，顺手把自己的烟盒甩在他旁边的台阶上：“坐这儿等人？”

“没。”白钰随口应了一声，把针管在手心里握了握，随手塞进裤兜里。

荒井凌站在他旁边，没着急走，坐在他身边，歪过头看着他，语气慢悠悠的：“现在是凌晨，你坐在这，没等人，谁信？”

白钰没理会他的语气，把手肘搭在膝盖上，淡淡道：“我真的没等人。我刚刚去医务室打了一针营养剂，现在有点头晕，就在这吹会儿风缓缓。”

荒井凌瞥了他一眼，似乎对“营养剂”这个词不以为然：“你还真听话，连这种东西都按时补？”

“比训练场的速溶营养液好喝。”白钰顺口回了一句，偏头看向他，眼神从他手上的烟盒扫过去：“你好像最近烟抽得有点凶。”

“最近？”荒井凌捏着烟盒晃了晃：“我一直抽得挺凶。你要不要也试试？”

白钰没接话，视线在烟盒上停了一瞬，随后伸手把它推回去一点，语气不紧不慢：“喂，荒井凌。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荒井凌没急着点烟，闻言嗤笑了一声，打火机转了一圈，又被他握在掌心里：“你管得挺宽。”

白钰靠着台阶，微微侧头看他，神色平静：“我只是随口一说。”

荒井凌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看了白钰一眼，眼神有点玩味：“你关心我？”

白钰低笑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的灯光上，泰然自若道：“只是不想看你以后死在烟瘾上。”

荒井凌愣了一下，随即揶揄他道：“我怎么没听说过红叶是把你招进来当医生的。你倒是挺有职业素养，医务室那边该不会已经给你发工资了吧？”

白钰没搭理他的玩笑，视线还落在远处，语调淡淡的：“其实你平时也不怎么抽烟吧？”

荒井凌闻言，扬了扬眉稍：“怎么，看出来了？”

白钰慢吞吞地说道：“习惯性抽烟的人不会把烟叼着这么久，还迟迟不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