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开位置,拧亮手电给我们看,灯光打进?锁眼,我们所有人都整齐眯眼,就?发现里面好像乱七八糟的。

“有那种很细的根,还有人为融化?了灌进?去的铁水。嘶,还有这是?什么,气泡吗?看不出来。”

小?队长盯了半天,就?道不对啊,那现在?这锁就?是?一个实心的铁疙瘩。

我们又到窗前,隔着玻璃就?看到窗后也是?一片黑,似乎被钉了木板或者金属条,敲击玻璃后面的声音十分沉闷。

整个小?楼的一楼似乎完全是?密闭的。

我再看门前那片烧碱地,就?更?是?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榕树本身?没有树叶已经枯死?,他们还往上面固定了大量的绢布树叶。还在?民宿上围绕榕树已死?的枯根制造出'爬山虎'。这些类似制造图腾的举动?更?像是?某种原始宗教行为,是?涵盖恐惧和崇拜意味的。”

我下意识梳理着思绪,“他们希望榕树是?完好的?能够应许某种庇护?但又把民宿隔绝封死?,破坏植物能赖以生?存的土壤……”

不对,怎么都说不通,这不是?精神分裂吗。

小?队长敲了敲那防盗门,就?问?:“上家伙吗?”

我一时间也不想贸然就?破坏这个密闭状态,或是?制造太大动?静,就?有些犹豫。

索性就?厚着脸皮又去跟万能的后勤管家闫默提要求,问?他有没有红外线透视仪或者别的什么仪器可?以让我们在?外面先观察。

当初张家人不是?用了仪器检测出来陷坑底下都是?水吗,这大功率的扫描就?不错,给我也来一个。我都没要直升机,不过分吧?

对讲机那边沉默一下,哭笑不得,大概也觉得有点离谱。

最后解决此事的还是?迷迷糊糊又被喊醒的芮芮。

这小?朋友在?短短两钟头?里,每次睡不了一会儿就?被叫醒问?几个问?题,似乎也习惯了。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女导游在?大巴车上那些熟练的贯口,就?有些茫然和向往说,看星星。

此处还是?老闫问?了半天后做出翻译:

民宿晚上可?以直接躺在?房间里向上看星星,那天花板有镶嵌可?以翻打开的气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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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因为不能带芮芮上山,没法让她?看到这种夜景,但女导游每次回?来都有给她?描述那个画面和细节。

我一拍脑门,对,按行程游客们看完湖边落日是?黄昏,要当天赶路出山谷肯定是?来不及。他们是?要回?民宿住一晚上的。

话?题回?到窗户这里,从我们目测的高度来看,民宿的天花板起码有三米五到四米二。那里的窗口很难够到,也许在?密封上就?没那么严实,有没封上的漏网之鱼也是?大有可?能。

事情?到这里,就?有了一些变化?。

我们商量了一下,就?让其中一位张家伙计蹬墙上去先看看。

那个一路上比较爱说话?的就?自告奋勇,颇有表现一番的意思,三下五除二利落翻上墙面。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传过来:

“气窗没封死?,只是?正常关?上了!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非常黑!”

然后喊了一声问?我,要不要他顺便爬三楼也看一眼,先确认一下屋顶附近那个让人总悬着一口气的到底是?不是?尸体。

我后背一麻,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不行,先喊住他不要有多余举动?,先观察一楼密闭的空间里有什么。

他看了半天,我这里能感到似乎是?他把远光手电开到最大,连带着大白天的我都能看到他那个方向亮了一些,在?几个房间的气窗上移动?找观察角度。

半晌后,从他的描述里,我们大概知道了一楼的样子。

一楼有四个房间,中间是?个温馨的小?型会客客厅。

但客厅地板现在?几乎全泡在?积水当中。大部分所谓田园风的布制品都发霉泡开,蒙了一层说不出绿还是?白的东西。尤其正中央的环形沙发,里面的弹簧断裂拱开了一道长长豁口,露出里面发黄发黑的旧棉花来。

我们在?门前所感到的扑面而来的潮湿水汽,大概就?来源于此。

但接下来就?是?问?题了。

“客厅那个沙发上还坐着个人,低着头?,肩膀全塌了。”伙计说,“大概率是?死?的,但很怪。”

他一时间说不出那种奇怪是?什么,走到二楼最边缘,探头?跟我比划了一下,说那人身?体形貌四肢都如常人,并没有什么反常。因此很困惑于他直觉感到的异样。

我一想,就?是?嘶了声感觉牙有点酸。

“你没发现吗?最大的问?题,就?是?那是?个人,而不是?颗脑袋。”

伙计一惊,隔着这么远我都能看到他脸色有些变了。

是?啊,这一路上出事都只留一颗脑袋,突然有具正常的尸体,全须全尾的,怎么看都有猫腻。只是?他的反应之大还是?让人有些费解。

“不是?一具。”

伙计的声音有点发虚。

哦,我点头?,对,三楼那里还有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

哪知那伙计却有些悚然道:“不是?,我是?说……一楼房间里,不是?就?一具。”

我愣了下,当即就?是?背后一凉。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也发现了一个很离谱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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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目前所有的事,都发生?在?和我们几乎同时进?山的这支旅游团里,我几乎已经遗忘了曾经那些更?早批次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