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 则是因为我之前取巧的脱困手段。
在人体上来说,母体和胎儿之间原本就存在着最?为紧密的寄生关系。
我依托岗亭的力量, 从?陷坑中夺走我的伙计们,这本身就是协助岗亭完成了一场单独的分娩。这个过程里, 作?为载体的我,大概是可以作?为其他?人脱困的载体或者说母体的。
而?在目前这个不知名怪谈,目前看?来也正存在着一种?寄生关系。
作?为更紧密宿主的我, 也许在进入青石、引发神妃寄生的那一刻, 暂时在优先级上取得了胜利。
只是, 我毕竟是个普通人,这种?因为怪谈最?后余荫带来的优先并没有?维持太久。
在高六恍然意?识到?自己是谁的那一刻, 陷坑怪谈的辐射彻底远去,我们的重?叠就分开了。
我倒不意?外自己取巧脱困的手段果然还是需要付出?代价。
只是, 如此一来,那个世界的高六实际上替我成为了真正的代价。其他?人虽然暂时脱困上岸,也已经被那些气生根寄生过,后果极为不妙。
而?我的意?识某种?程度上则幸运逃逸到?了这里。
正如游戏存档的比喻一样,我在坏结局上存档,来到?了新的存档线路。
但这种?逃逸显然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而?且似乎我们两个世界的时间线上是并行一同流淌的。
我心下一紧,也就是说,此时那个世界的我们还泡在湖里,因此没有?出?现阻止旅游团进山,这就是两个世界最?大的分歧。
我不知道那个世界的最?后结局,最?终是否还会因为世界的重?叠闪烁影响这边,此时一个无形的倒计时就隐约悬在头顶。
如果要自救,最?好是在那个世界的我们遭遇第三?次暴风雨,也就是湖面出?现漩涡虹吸之前,提前结束这一切。
冷静,冷静,导游对“我”说过,山洞坍塌后,他?们是在“山腹”里被困了好几天。这几天里她和那对情侣因为寄生感到?时光格外漫长,此后才听到?了睡袍三?人组的声音。
现在顺着这个猜想来看?,睡袍三?人组也许也是某种?我没有?抵达过的世界线。
也许他?们因在民宿休息时无意?中遇到?重?叠闪烁。最?终在第三?次暴雨那天,我们、旅游团、睡袍三?人组就此汇集在一起互相遭遇。
由此来看?,两位“猴哥”那种?嘻嘻哈哈搞不清状况的新奇样子倒是可以理解了。他?们那里应该之前是没有?任何变故发生,在幸运而?无知的尽头比我们都走得更远。
不过,既然有?这么?多种?不同的世界存在,这就说明“好结局”多半是存在的。
而?且既然这个世界的张添一能提早过来和我汇合,那我再近一步做出?改变也不是无稽之谈。
只要别提前再下一次暴雨。
这里的暴雨似乎就是每次闪烁的节点和预兆。
更多的信息还无法推论。包括这种?世界重?叠闪烁的运行规则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能保持时间线的统一流淌,我依然没有?头绪。
不过得到?这些结论,至少就不是一头雾水。
我有?些兴奋,试探着和小?队长、张添一分享我的猜想。
小?队长立刻警觉,连连摆手:“具体的别跟我说啊,坏事儿了怎么?办。我知道这两天得把事情办利索了,而?且得防着点下雨就得了。”
说罢他?真就把耳朵一堵,径直走到?三?位伙计那里去了。
我只好又去看?我哥,和张添一对视,此时才有?心情反应过来,这混账居然此次瞒着不认我,看?我辛辛苦苦跟他?打交情混脸熟。
还没等我质问,他?就伸手把我往山道里面拽。
我一愣,低头发现自己想着想着不自觉已经踩着山道边缘,顿时感到?脚底板一凉。
等等,刚才我谵妄昏暝之间,他?曾经喝住我,让我别动?。
我一时间要想的事情太多,现在才后知后觉,那一下如果我真的因为仙妃吓得扭头就跑,大概率是一脚踩空,直接冲出?山道,摔个粉身碎骨也不是没有?可能。
“……”算了,我有?些心虚,心说知恩图报明算账,还是下次再骂这厮无组织无纪律。
只是这一打岔,他?也走到?三?个伙计身边,所?有?人就都看?我,用眼神问我还走不走。
尤其那三?个伙计,明明被排挤了没参与讨论,但都一幅毫不在意?十分懂事的样子,半个问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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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番推论愣是没机会说出?来,把我憋得想吐血。但确实时间紧迫,我就赶紧上前,重?新被几位安全感十足的张家人包围。
我们继续走,小?队长张甲重?新捡起话题。
“少爷你看?,就前面不远这个小?平台,我就是在这儿刨土的。”
我想起导游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沉:“人头又有?变化?”
“不是。”他?摇头,给我指了指。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一眼望过去,我就意?外地怔了一下。
只见那小?平台上,新鲜的一圈泥土翻埋的痕迹十分明显,连带着边上一些青草也连根拔起。
但是,被翻起的部分无比干燥,颗粒分明。
与其说是泥土,倒不如说是砂砾,里面的水分基本上没有?了。
小?队长张甲让我后退一些,重?新拿起工兵铲,就在不远处重?新打了一个规整的洞,向下挖土。
他?动?作?快而?熟练,那个笔直的地洞一下子就打下去大概小?腿肚那么?深。
但我一看?,就倒抽一口凉气,那个笔直的横截面上,两厘米左右的厚度往下是一点湿润的泥土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昆虫或者草木根。
“这些,这些是……”